时间如白驹过隙,眨眼间便过了了三个多月。在这三个月里,王磐和朱铭惠一直都在竹林小屋中闭关同修,从来没有踏出房门半步,除了李昆仑每日给二人送去三餐之外,二人更是没有见过任何人。
各路英雄早在年前就已经陆陆续续的离开了邢家庄,回自己的门派家中过年去了。梅兰竹和郭颖颖两人却没有回去,而是每日翘首以盼,盼望着王磐夫妻二人能够出关。在这漫长的人等待过程中,二人无聊之下,便跟着李昆仑练起了武功,李昆仑亦不藏私,将昆仑派的乾坤诀倾囊相授,岂料二女居然都是习武天才,短短时日,便将乾坤诀练的有模有样,三个月的时间,居然各自练至了小成。本来梅兰竹便有墨梅剑法傍身,如今有乾坤诀再进一步,居然迈入了一流高手的行列。郭颖颖苦于习武太晚,但是她只练一种武功,心无旁贷,在乾坤诀的功夫上比梅兰竹精上不少,虽然称不得高手,但是在江湖上行走,却是绰绰有余了。
这一天傍晚时分,李昆仑犹如往日一般给王磐送去了晚饭,被王磐在门口唤住,给他吩咐了一些什么,又递给他两本薄薄的线装书和一封信笺。李昆仑点点头,把书和信揣到怀里,回到了前院之中,径直来到邢家庄庄主的书房门前,轻轻叩了两下。
“请进。”房内传来庄主声音道。
李昆仑推开房门进去,给庄主作揖施礼道:“邢庄主,我们在此叨扰多日,今日给庄主道个别,多谢庄主收留之恩。”
“盟主他准备离开吗?”邢庄主一愣身,随即反应了过来,有些着急的问道。
“邢庄主莫要着急,我家少爷已经离开,他深感庄主大恩,所以将自己悟出的一套修行吐纳之法给抄录了下来,拖我交给庄主,少爷说,这吐纳之法可以助庄主突破瓶颈,一举进入绝世高手的行列。”李昆仑道,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书递给邢庄主。
邢庄主颤抖着双手接过书来看一眼,只见那书面上写着《南斗神功》四个大字,心中一热,对着李昆仑便要拜倒。
李昆仑伸手阻止了他道:“少爷离庄之事,希望庄主莫要声张,邢家庄还跟以前一样就行。”
“是!”邢庄主答应一声道。
李昆仑转身离开他的房间,又来到梅兰竹郭颖颖二女的房间门口,叩响了房门。
“哪位?”屋内传来了郭颖颖银铃般的声音。
“颖颖,是我。”李昆仑道。
“师父,你怎么来了?难道是磐哥出关了?”郭颖颖如小鸟一般雀跃着打开房门,看着李昆仑问道。
“是,”李昆仑迎着两女迫切的目光,有些难以启齿的道:“少爷让我转告二位姑娘,他夫妻二人已经离开,并给你们留下了一套功法。”说完从怀中掏出薄书和那封信出来,递给了她们。
梅兰竹眼圈一红,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接过了书和信笺。郭颖颖则是双手捂了脸庞,呜咽着道:“王大哥就这么不想见我们吗?”
“少爷要说的,都在信里,二位姑娘,既然少爷心有所属,看开些,我先回了。”李昆仑说完,转身离开了她们的闺房。
梅兰竹轻轻的打开手中的信笺,低声念道:“二位妹妹,见信如面,此刻我夫妻二人怕是已在百里之外。本来惠儿是坚持要见上二位一面的,兄思量甚久,还是下了不跟二位见面的决心。即是无缘,相见莫如不见。空留遗憾在心间,又为那般?兄知道两位妹妹的心意,足矣!希望两位妹妹能够谅解。世界之大,总有你们的有缘人。我听李叔说两位妹妹此刻正在修炼乾坤诀,这里有一本为兄自创的南斗六星功法一本,可配合乾坤诀一同修炼,有着事半功倍的效果。二位妹妹珍重,勿念!兄,王磐,姐,朱铭惠。”待读完之时,梅兰竹已是泪流满面。
郭颖颖更是在一旁跺脚生气,噘着嘴道:“兰竹姐姐,我们找他们去。”
梅兰竹将信折好贴身放好,抬起泪眼看着郭颖颖道:“咱们又去那里找他们呢?”
“那咱们就去缠着师父,师父一定会去找王大哥的。”郭颖颖说道。
“对呀,师父是王大哥的管家,肯定知道王大哥去了那里,走,我们快些去找师父。”梅兰竹心中一动道。两女粗略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夺门而出,朝着李昆仑的住处奔去,只是没跑出多远,便远远的看见李昆仑站在门口,似乎是在等着她们。
二女有些心虚,放慢脚步,磨蹭着来到李昆仑的身边,低了头道:“师父。”
“少爷已经猜到你们定会缠着我,所以让我将你们送回沧州。”李昆仑道。
二女抬起头用委屈的目光看着李昆仑,李昆仑暗中叹了口气,没有说话,率先朝着庄外走去。二女没有办法,只得跟在他的身后,磨磨蹭蹭的出了邢家庄。刚出庄门,便看到司马紫阳骑着高头大马,带领着数百名精兵,互送着一顶轿子站在门口。邢庄主率领邢家庄的家将百姓,在门口为他们送行。
“师父,司马大哥送谁回去啊?”郭颖颖好奇的问道。
“轿中乃是朱三王爷,司马紫阳要将他安全的护送至卫辉。”李昆仑道。
“王大哥和惠姐姐这次二人出行,该是多么的浪漫,多么令人羡慕啊!”梅兰竹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脸上尽是落寞的表情。
郭颖颖撅了嘴,也不说话,独自在一旁生气。
李昆仑看着两人,知道无法安慰,轻声说:“我们走吧。”跟邢庄主等人一一辞别,带着二女朝着北方而去。
司马紫阳率了精兵,却是朝着他们相反的方向去了。
远处的一棵大树之上,王磐携着朱铭惠站在树巅之上,默默地望着两波人离开。
“相公,我真的是郡主吗?那轿子里真的是我的爷爷吗?”朱铭惠依偎在王磐的身边,轻声问道。
王磐温言细语的道:“惠儿,我现在就带你去你熟悉的地方,帮你寻找记忆。”
“相公,我不想要以前的什么记忆,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相公,我是你的娘子即可。”朱铭惠把头依偎在王磐怀中,娇嗔一声道。
“既然如此,咱们就过一段闲云野鹤的生活,相公带你去看看这大好河山的壮阔。”王磐大手一挥,豪情万丈的道。
“嗯!”朱铭惠用柔情蜜意的眼光盯着王磐,答应道。
王磐轻轻的吻了她一下,身子一纵,两人手牵手,朝着远处的天空飞去。
“相公,我们先去那里呀?”半空中,朱铭惠银铃用般悦耳的声音问道。
“古人有云: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今夜我们就赶往杭州。”王磐道。
“相公真好!”朱铭惠欢呼雀跃的道。
空中留下二人的话语,但是二人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空之中。
杭州府,乃是江南第一繁华的城镇,在唐朝时便有“骈樯二十里,开肆三万室”之说,足以说明杭州的繁华景象。特别是到了北宋时期,杭州更是达到了空前的繁华,到南宋时,一跃而成为南宋的都城,至此之后,杭州在江南的地位便是遥遥领先,成为了繁荣富饶的象征。故而每到黎明城门大开以后,便会有成千的商贩涌入城中开市,更有上万人在城中游玩,使得一座城镇生机勃勃。
王磐牵着朱铭惠走在杭州的大街上,惬意的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移动,享受着逛街的乐趣。
“相公,有贼!”正当王磐眯着眼睛陶醉的时候,朱铭惠低声呼唤他道。
王磐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尖嘴猴腮长着两撇八字胡的人正将手伸进一个姑娘的荷包之内行窃。王磐冷哼一声,双脚在地上一移,已经到了那人的身前,右手伸出,钳住了那人的手腕。
那人直觉的腕骨处如钻心般的疼痛,不由的发出一声惨号,额头上也冒出了黄豆粒般的汗珠。
那被偷了银两的姑娘这才反应过来,打开荷包检查一下,发现荷包中的银两没有少,捂着荷包,急匆匆的跑了开去。
“好汉爷饶命!”那人脸上汗珠滚滚,双腿一曲,差点跪倒,哀求着道。
“以后莫要再行着盗窃之术,滚吧!”王磐松开他的手腕,伸脚在他屁股上踹了一下,将那人踹出一丈多远。那人用一只手捧着疼痛的手腕,用怨恨的目光瞪了王磐夫妻二人一眼,转身离去。
“相公,你真厉害!”朱铭惠小声的称赞道。
“娘子,你更厉害,我都没看见呢,你便看见了。”王磐轻轻的捏了捏她的鼻子道。
“嘻嘻,那是当然。不过相公,我有一种危险的感觉。”朱铭惠嘻嘻笑着道。
“什么危险的感觉?”王磐好奇的问道。
“我感觉那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还有,那姑娘连一声道谢都没有,挺让人心寒的。”朱铭惠撅着嘴道。
“傻丫头,我们出手想帮是为了什么呀?难道只是为了她那一声谢谢吗?”王磐微笑着道。
“当然不是,是为了一个心安,我们既然看到了,不能不管。”朱铭惠道。
“这就是我们出手相帮的原因。”王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