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磐听了欧阳澍的话,心中喜不自胜,他没想到这个武功高强的捕快居然跟自己有着同门之谊,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口中直呼师兄。
他这一叫,却是把欧阳澍叫的愣在当场,良久方才反应过来,好奇的问道:“兄弟难道也是从金钟门出来的?我怎的就没听说过你呢?”
“师兄,你在金钟门学习功夫,门主就没告诉你金钟门的来历吗?”王磐从欧阳澍的话中听出,他似乎压根就不知道五禽门的存在,也不值得金钟门的祖师爷正是华佗,要不然在司马紫阳介绍自己的时候,他就该知道二人的关系了。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其实师父倒是提过,说我们金钟门源于中原一个门派,只是我还没来及听师父细讲,他便将我赶出么师门。难道,难道我们金钟门便是源于你们五禽门不成?”欧阳澍说道这里,好像明白了什么,有些激动的看着王磐问道。
“师兄,我会将咱们门派之间的渊源讲于你听的,你放心!”王磐对他点点头说道,算是默认了他的问题。
“这没想到,真没想到,我们居然师出同门,你居然是我的师弟!”欧阳澍依然很激动,抓着王磐的手喃喃道。
“师兄,当务之急,便是将这些尸首给处理干净,我们再商量一则营救王爷之法。”王磐提醒了欧阳澍一声道。
“嗯!这个简单,我知道王炎祯的府邸所在,今天晚上我们就去探他一探!”欧阳澍道。
“王炎祯?”王磐嘀咕一声,将视线转向了司马紫阳身上。
“不错,王炎祯便是东厂厂督的名讳!”司马紫阳点点头道。
“王炎祯?甄阎王!王炎祯?甄阎王!这样看来,我更加能肯定这厂督的身份了!”王磐喃喃自语道。
司马紫阳在一旁听到他的自言自语,心中也是一动,细细品味一番,不由得竖起大拇指道:“兄弟高见,哥哥佩服!”
王磐对他报以微笑,看向欧阳澍吩咐道:“欧阳师兄,你尽快将嫂子送走,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我们三人会设法从这阉人口中问出关押王爷之地,今天晚上咱们就去营救王爷!”
“好,我这就去,天黑之前,我会赶到此处!”欧阳澍点点头道。转身走进堂屋内,将娘子用厚的棉被裹好,横抱在手中,出了堂屋门口,朝着大门奔去。
“欧阳大哥且慢,你不如从屋后出去,那样应该安全些许。”司马紫阳在一旁喊住欧阳澍,提醒他道。
“司马兄弟提醒的是,关心则乱,我也是有些慌了,告辞了三位!”欧阳澍说完转过身去,一纵身跳上屋脊之上,在屋脊上几个纵跃,消失在茫茫雪中,不见了踪影。
待欧阳澍离开之后,司马紫阳看着满地的尸首问道:“这些尸首怎么办?”
王磐想了想道:“大哥,还记得前几天我们在山海关外的官道之上吗?”
“兄弟的意思是将这十二个人做成雪人,立在院中?”司马紫阳心领神会,笑问道。
“大哥意下如何?”王磐征求着司马紫阳的意见道。
“如此甚好!”司马紫阳抚掌大笑着道。三人说做便做,随即动手,片刻功夫,便将十二具尸体做成了十二个雪人,立在小院之中。
三人做完之后,满意的相视笑了笑。紧接着王磐开口吩咐李昆仑道:“是时候让曲静渊醒过来了!”
李昆仑点点头,伸手抓了一把冰雪,在曲静渊的脸上揉搓了两下,曲静渊嘤咛一声,悠悠的醒转过来。
“曲公公,醒了?”司马紫阳站在他的身边,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问道。
“你们,你们想要怎样?”曲静渊颤抖着声音问道。
“曲公公,我记得你说过你知道关押静王的密室所在,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司马紫阳冷冷的问道。
“当……当然是真的!”曲静渊毫无底气的说道。
“好!我们信你,不过呢,为了你的安全考虑,我们就不用你带路了,只要你将地图画给我们即可!”司马紫阳冷冷一笑道,说完提着他径直走到了西屋内,将他的锦缎华服扯下来一块,从燃烧的火盆中拿出一块红彤彤的炭块出来,在手上抛来抛去,紧紧盯着他道:“最好别给我耍什么花样,要不然,我便将你变成一块焦炭!”
“不……不敢!”曲静渊避开司马紫阳如刀般的眼神,低头小声说道。
“来,接着!”司马紫阳道,随手将手中火炭抛给曲静渊。
曲静渊伸手接了火炭,被烫的龇牙咧嘴,又不敢发出半点哀嚎之声。
“一定给我画明白了,如若不然,哼哼!”司马紫阳厉声吓唬他道。说完径直坐在了火盆旁边,伸手扒拉着火盆中的火炭,丝毫不怕烫手。
曲静渊怯生生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正在赤手扒拉火炭,身体哆嗦一下,低头专心画起图来,再也没敢抬头。
当他们二人安静下来之后,王磐和李昆仑一掀开门帘走到屋内,径直在火盆旁坐了,把手伸到火盆上方,来回搓着取暖。
火盆中的劈柴火炭在霹雳啪啦的燃烧着,火光映红了几人的面庞,给几人脸上平添了一缕忧虑之色。时间流逝,不知过了几时,天色逐渐的黯淡了下来,这时曲静渊怯怯的抬起头来,低声道:“画,画好了!”
“拿过来我看看!”司马紫阳一伸手喝道。
曲静渊起身来到他身边,将画好的地图递了过来,王磐和李昆仑也凑过来一起观看,发现曲静渊画的地图特别详细,每一个房间道路,机关陷阱都标志的清清楚楚。
“希望你没有欺骗我们!”司马紫阳晃晃手中的地图说道,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了“咯吱咯吱”的踩雪声音,李昆仑矫如脱兔一般,“嗖”的从门口窜了出去,不大一会儿,他便返身回到屋中,后面跟着一人,正是欧阳澍返回到了家中。
“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吗?”王磐看着欧阳澍,问道。
“嗯!”欧阳澍点点头。
“师兄来看一下这张地图,看看这个地方是否熟悉,图上有没有什么不妥之处。”王磐指了指司马紫阳手中的地图道。
欧阳澍来到两人面前,伸手接过地图,细细看了一遍道:“从地图上所标志的房间名称可以看出,这里面所绘的正是城北的桑梓山庄!”
“桑梓山庄?那是什么地方?”王磐皱着眉头问道。
“这桑梓山庄乃是京城首富林桑梓的产业,这林桑梓跟王炎祯乃是八拜之交,他依靠着自己在朝中的关系,垄断了城中所有当铺商行,欺行霸市,无恶不作,是京中最大的恶霸。三年前,有一商家千金大婚之日,林桑梓贪图那千金的美色,便差人抢了新娘,将新郎活活打死街中,当时我们六扇门受理了此案,我等弟兄众人曾到这桑梓山庄内搜查过一次,所以对此地有些印象。”欧阳澍侃侃而谈道。
“如此说来,这曲静渊没有欺骗我们了?”王磐在一旁问道。
“看着他绘制的地图,应该是没有差池的。”欧阳澍点点头道。
“可是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呢?”王磐心中一直觉得不对劲,慢慢自语着道。
“我也觉得不对,总感觉这曲静渊好像是故意将关押王爷的地方说给我们的!难道其中有诈?”司马紫阳也在一旁分析道。
“大哥说的没错,我感觉王炎祯定是在桑梓山庄安排了一个陷阱,故意让曲静渊落入我们手中,告诉我们王爷被关押在桑梓山庄,接下来就等着我们送上门去,好一个请君入瓮之计!”王磐分析的头头是道。
“曲公公,我兄弟分析的可对吗?”司马紫阳突然看向曲静渊,厉声问道。
曲静渊仿佛被击中内心的要害一般,整个身体一震,低着头颤抖着声音道:“我……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你们厂督是什么人有什么手段我们可是心知肚明,一般人根本不会背叛于他的,恐怕你也不例外吧?”司马紫阳冷笑一声道。
“我……我真的不知道!”曲静渊依旧没有抬头,说话的声音却是越来越低。
“曲静渊,你觉得我们不会杀你对吗?”王磐在一旁突兀的说道。
“呃……”曲静渊在一旁张了张口,却是没有说出话来。
“这次你算是猜对了,我们不会杀你,但是不代表不会废了你!”王磐说完,如鬼魅般出现在曲静渊身旁,右手一探,按在了他的丹田之上,内力吞吐之时,瞬间将他的丹田击碎。
曲靖渊只觉得心口一阵刺痛,浑身内力如同江河决堤般从丹田处涌出,瞬间消失殆尽,他气急攻心,再加上丹田受道重创,直觉心口一闷,一口鲜血喷出三尺多远。两眼一翻,就要晕死过去。
王磐早就想到有此结果,眼疾手快,在他即将昏迷之时,右手一挥,四道金芒闪过,四根金针插在了他的人中、合谷、涌泉、天宗穴之上,这四个穴位算得上人身上最疼痛的穴位。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过来,浑身打了一个激灵,接着便惨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