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就这样对峙着,眼见天色越来越晚,渐渐的暗淡下来。就在这时,废墟中突然传来了““咚咚””的声音,就好像什么东西要出来似的。
四人都瞪大了双眼,望向眼前的一片废墟,突然,废墟中间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爆炸开来,红色木头被炸的四处飞溅,一个黑色的人影从爆炸的中心点冲天而起,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这时四人又听见“砰”一声巨响,却是从废墟中飞出的黑影撞上了天空中的寒冰瘴之上,冰瘴发出一阵“咔嚓嚓”的响声,一道道裂纹像蛛网一般向着四周荡漾开来。那黑影身子滞在空中,挠了挠脑袋,然后缓缓的落在了废墟之上站定,四人一看,正是被埋在废墟内的王磐。
李昆仑司马紫阳两人看的真切,心中大喜,看来王磐非但没死,功力更进一步。史飞扬大惊失色,携着司马紫阳“噔噔噔”的后退了几步。桑喆儿道长面无人色,口中喃喃说道:“不可能,我明明震断了他的经脉!是了,这家伙肯定是练了五禽门的长生诀了。”说到这里,桑喆儿脸上泛出一阵兴奋的潮红之色,浑身也战栗起来。
王磐站定身子,晃晃脑袋,看清楚了面前的情形,只见李昆仑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正满脸欣喜的看着他,他对李昆仑点点头,向着远处看去,看到史飞扬正挟持着司马紫阳站在远处,史飞扬是满脸俱色,司马紫阳反而满脸兴奋,只看两人的脸色,就好像是司马紫阳挟持了史飞扬一般。王磐右手一伸,两个手指夹出了一柄飞刀,遥遥的向着史飞扬晃了晃,史飞扬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面色更加惊俱,却是没有放开司马紫阳。
王磐笑笑,不再看他们,看向了坐在地上的桑喆儿道人。桑喆儿盯着他,满脸的兴奋之色,喃喃问道:“你是不是练了长生诀?”
王磐对着微微一笑道:“我们五禽门根本没有长生诀。不过今天我要感谢你那一掌,让我破茧成蝶,功力大进。你我同出五禽门,我今天不杀你,记住,多行不义必自毙,希望你好自为之!”说完不等桑喆儿道人说话,右手向上一挥,飞刀破空而出,“啪”的一声,正好钉在空中的冰瘴之上,本来冰瘴就被他撞的摇摇欲坠,再被飞刀一击,“呼啦”一声,整块的碎裂,拍将下来。史飞扬惊呼一声,丢了细剑,双手护住自己的头脸,王磐看好机会,身子一纵,掠到史飞扬身边,右肘重重击在他的膻中穴上,史飞扬应声而倒,这时冰瘴也重重的砸到了地面之上,只听“砰”的一声,腾起一股蘑菇般的灰尘。
满天灰尘久久才散去,只见王磐李昆仑司马紫阳三人站在散碎的冰瘴碎片之中,却是不见了桑喆儿道人的踪影,只留下昏迷在地上的史飞扬。刚才王磐一个肘击已经毁了他的武学根基,然后他又被整块冰瘴拍中,不死以后也是个废人一个了。
王磐一脸愧疚的走了过去,蹲在史飞扬的身边,给他号了一下脉搏,然后掏出金针,帮他推宫活血。这时李昆仑来到他旁边道:“少爷,这是个卑鄙的小人,没必要救他。”
王磐叹了一声气道:“李前辈,上天有好生之德,他人虽坏,也是一条生命,能活在这个世界上是最不容易的事情,我们没有权利去终结别人的生命!况且我已经废了他的的武功,实在不忍心看着一条性命从我的手中断送。我今日救他一命,任他自生自灭吧!”
“少爷菩萨心肠,老奴果然没有跟错人。”李昆仑闻言,诚恳的说道。
王磐欣慰的看了李昆仑一眼,因为他明白,自己的这份心在别人眼睛是懦弱的象征,能理解自己的确实不多,没想到李昆仑倒是能理解自己。
帮史飞扬针灸完之后,史飞扬悠悠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废他又救了他的人。不知说什么是好。
“你没了武功,又中了冰瘴之毒,以后对阎罗门就没了半点用处,自求多福吧!”王磐盯着史飞扬说道。说完掏出一粒解毒丹塞到他的口中,站起身来,向着废墟走去。
“你为什要废了我?为什么又要救我?”那史飞扬瞬间崩溃,声嘶力竭的大喊道。
“废你,是因为你靠着武功作恶多端!救你,是因为我没权利杀了你!好自为之吧!”王磐的声音不变,身影渐行渐远,缓缓消失在史飞扬眼前的黑暗之中。史飞扬看着那逐渐消失的身影,反而感觉那身影不但没有消失,居然越来越高大,有种让他顶礼膜拜的感觉。他闭上眼睛晃晃脑袋,发现眼前除了一片黑暗,再也没有了人影,爬起身来,跌跌撞撞的向着外面走去。
王磐三人跨过废墟,向着最后一栋红色的房子走去,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过五关,败四将,还收服了一个帮手,收获巨大,但是却不知道最后一栋房间内又将会遇到什么样的阻拦。
三人走到门口,王磐观察了一下,只见最后一间房子靠山而建,后面就是茫茫大山,山上积雪茫茫,也没有人上山的足迹,王东应该就在这栋房子里面。
司马紫阳再次将钢叉攥在手中,横握在胸前,站在门口高声喊道:“王东,汝等手下已经被我们清剿完毕,你莫要再做困兽之斗,乖乖出来受降吧!”
喊声落下,屋子里没有发出半点声响,只有司马紫阳的喊声被高山弹回,形成连绵不断的回声:“出来受降罢、出来受降罢、出来受降罢……”
待回声渐消之后,三人对视一眼,王磐让司马紫阳和李昆仑闪在一旁,气灌双臂,右手一挥,一拳轰向红色的木门。只听“轰”的一声,木门应声飞出丈远,“啪”的撞在房屋的墙壁之上,反弹回来,霹雳啪啦的落在了房屋的中间。
王磐身子一纵,率先跃入屋内,警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屋中空空如也,并不见半个人影。房子的最中间是一个塑像,正襟危坐,头戴王冠,像一个王者,却没有丝毫的祥和之气,面目狰狞,怒目圆睁,让人望而生畏!塑像头顶上方挂了一个黑色的匾额,上书“阎罗门极北舵”六个大字。塑像前面放了一个黑色香案,香案居然是用生铁铸就。上面放着两个烛台,烛台上插着两根红烛,却没有点燃,右边烛台旁放了一把打开的檀香,里面的檀香也只剩了半把。案子中间有一个香炉,香炉里面有着厚厚的香灰,中间有着三堆新增的香灰。看着是今天刚刚燃完的。
此时司马紫阳和李昆仑也进到了房屋之中,三人仔细的观察着四周环境,只见室桌椅、火炕、衣柜等等一应俱全,收拾的干净利索,看来这就是王东的住处了。可是唯独不见王东的踪迹。
王磐打开衣柜,衣柜里的衣服所剩无几,看来王东应该是闻风而逃,可是他又能从何处逃走呢?这时王磐脑子灵光一闪,想到一个可能,开口道:“大哥,李前辈,这屋内一定有密道,大家寻找密道的开关。”
司马紫阳李昆仑闻言,眼睛发出光芒,一拍脑袋,不约而同的说道:“对哦!一定是这样。”
三人开始分头四处寻找密道和开关,找了约摸半个时辰,翻遍了一切可疑的事物,也没有找到开关在哪里,王磐心中焦急,无疑间看向那尊塑像,只见塑像怒目圆睁,目光如炬,正在怒视着他们三人。可是再仔细看去,塑像的视线隐隐约约有些不对飘忽,仿佛有意无意的看着案上的香炉一般。
“香炉?”王磐心中一动。快步来到案桌旁边,用手一拿香炉,手上一重,那案桌上的香炉纹丝不动。“香炉果然有问题。”王磐恍然道。
司马紫阳和李昆仑二人正在屋内四处寻找,听到王磐的声音,快步的奔到了案桌旁边。
“找到了?”司马紫阳兴奋的问道。
“我怀疑这个香炉是开关,可是总感觉还有哪里不对。”王磐眉头紧锁,喃喃说道,紧紧的盯着香炉,脑子一直不停地思索。
司马紫阳听了王磐的话,尝试着伸出双手捧向香炉,可是用尽全力,香炉也没有移动分毫,他左右前后的转动,香炉还是纹丝不动。他放开双手挠挠头道:“这就奇怪了,不管朝那个方向,都不会动,这个香炉跟桌案仿佛是一体一般,又怎么能当成开关呢?”
梓远看香炉,再看看塑像,突然开口问道:“李前辈,今日是何夕?”
“少爷,三天前是十月一,也是所谓的祭祖之日,如此推算,今日是十月初四!”李昆仑思索了一下说道。
“十月初四,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为什么会有三堆新的香灰出现呢?”王磐挠挠头,细细的思索着道,“香炉里这么多香灰,烛台旁还有一把打开的檀香。难道?”他心中一动,顺手抽了三根檀香出来,掏出火折子迎风一晃,将檀香点着,顺着三堆香灰的位置插入香炉之内。只见三缕青烟苒苒升起。神奇的是,那三缕青烟并没有四散飘散,却是像三根线似得一股脑飘进了神像的鼻孔之内。乍眼一看,就像是神像有了生命,自己吸过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