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若水明显是怒了。
凌天剑尊肉眼可见地慌乱了起来：“若水，你听我解释。”
狐若水冷笑了一声：“我等着听林白剑仙喊你大哥。”
凌天剑尊顿时绝望了，他扭头，可怜巴巴地看了一眼时念。
然后，他也顾不上装了，拉着时念就到了旁边嘀咕。
狐若水看着，更怒了！
呵呵！
这个凌天，果然是装的。
“若水姐姐。”
那小女孩走到狐若水身边，轻声说道：“其实和人族缔结平等契约的话，我愿意的。”
人族只要一只九尾狐，妖族却是要他们全族附庸。
哪怕这平等契约并没有人族允诺的那么好，只是牺牲她一只狐狸的话，琉璃觉得她可以的。
“琉璃，不要多想。此事还需商量。”狐若水低声说道。
“不过，若是真能如此，这人族，倒也是个选择。”一男子说道。
像九尾狐这种，天赋惊人，还能帮助他人修炼，自身实力，却又还到不了天下第一这种地步的种族，要么就是避世不出，永远不要被找到。
既然被找到了，那就必须要找强者依附了。
妖族那边，虎阳这些王族的做派他们也都看到了。
九尾狐一族是怎么也不能去依附的。
倒是凌天。
他先是拼尽全力救了他们，之后提出来的条件也十分宽容，如果一定要选，不如选人族。
因着虎阳咄咄逼人的缘故，如今的狐族对于凌天剑尊提出来的条件，倒是没有太多的抵制。
“且看看。”狐若水也有些心动，但她还是没有松口。
她必须要为整个族群负责。
在她的想法中，凌天剑尊还远远没有到在人族中说一不二的地步。
他若只是随口一说，狐族却当了真。
到头来无法兑现诺言，狐族该如何自处？
凌天该如何自处？
狐若水看了一眼凌天和时念，微微叹了一口气，
狐族的事情，原本也不是他们的责任。
左右自己还是带着狐族离开，大不了一路逃亡，也比成为他人附庸要来的好。
凌天剑尊这会面色严肃，神情威严，话语却和表面相差甚远：“好徒弟，求求你了，帮我这一次。”
时念有些无奈：“师尊，你这牛皮吹得太大了吧！”
“我看你和林白剑仙关系挺好的，你帮我说一说。”凌天剑尊厚着脸皮说道：“只要他今日喊我一声大哥，日后我喊他一百声父亲。”
时念：“……”
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师父！
干脆来一道雷，劈死她吧。
时念咬着牙：“你有没有想过，林白剑仙可能不想要你这样的儿子！”
凌天剑尊赶忙说道：“怎么就不想要了？他年纪比我大许多呢，我完全可以给他养老送终啊。”
时念满头黑线。
她突然就明白了。
当初她这么说的时候，小师叔的脸色为什么这么难看。
这实在是……
招人恨啊！
凌天剑尊继续说道：“就这一次！帮为师一次！你也不想看我和师娘再次分离吧？”
凌天剑尊眼巴巴地看着时念，看起来还怪可怜的。
时念有些无奈：“我试试……”
这能怎么办？
谁让是亲师尊。
时念用万界通跟林白联系了一下，简单说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时念还有些不好意思，没想到林白剑尊竟然一口答应了下来。
时念顿时都感动了。
林白剑仙，那真的是一个好人。
只是林白剑仙身份敏感，不方便来妖境，还得到两族交界处，才能见面。
时念便把这话，跟凌天剑尊说了。
凌天剑尊顿时振奋起了精神。
他即刻去找狐若水：“若水！我方才已经通知了林白，他会在两族边境接我们。那些妖族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卷土重来你若是信我，就带着狐族，先跟我离开。等到了人境，你们若是还想离开，有我在，我必定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狐若水不由迟疑了一下。
这是一次豪赌。
那么，要赌吗？
“若水，跟他一起走吧。”一个狐族缓声说道。
“妖境已经不可留。哪怕不是人族，我们也得先行离开，才能谈下一个落脚地。”
“万一人族合适，留在人族，也未必不可。”
九尾狐一族因着凌天剑尊先前的仗义相救，对他的好感度还比较高，因此纷纷表示了愿意跟着走的心思。
凌天剑尊感动之余，心里也不由感叹。
难怪一万年前，九尾狐一族差点被捕猎到灭族。
这些九尾狐，性格其实都有些单纯。
万一自己是坏人呢？之前救他们也是故意为之呢？
但这些狐族就不会这么想，他们选择了相信自己。
狐若水抿了抿唇，看着狐族们殷切的目光，她缓声问道：“凌天，我满族性命，都在这里。你可会骗我？”
凌天剑尊神情凛然，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谁要动你们，从我尸体上踏过。”
狐若水看了他许久，然后笑了。
这一笑，雪山解冻，百花盛开。
狐若水轻声说道：“好，我信你一次。”
五十多年过去了。
这一次，希望我们的结局，不会像上次一样。
狐若水允诺了，凌天剑尊顿时无比激动，他哑声说道：“那便走吧，我们即刻离开，等到了边境就无事了，林白会带着人接应我们。”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狐若水也就不再纠结，她点了点头：“好。”
她转身，看着所有的族人，一字一顿地说道：“所有狐族听着。撤离妖境，另寻出路。”
“是。”一众狐族都应了下来。
他们没有什么特别要带的东西，真正的宝贝都在储物袋里放着。
于是庞大的队伍成型，所有狐族都眼巴巴地看着凌天剑尊。
这种信任的目光让凌天剑尊亚历山大。
他的神情也越发凝重了起来。
这一次。
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辜负这些狐族的信任。
妖境。
虎阳有些艰难地爬了起来。
他的脸色微微变化。
就是那一剑。
竟然让他经脉都受到了重创，要不是有几个至尊及时帮他分担，他现在连命都不一定在了。
这凌天。竟这么可怕？
不，不对劲。
他分明只是大乘初期，如何能使出这样的剑招。
就算他真的可以。
那么，一次应该已经是极限，他还能使出二次三次不成？
想起狐若水和九尾狐一族，虎阳神情阴霾。
“尊上。”正好，霸王虎一族的妖族着急地一路找了过来。
虎阳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冷声吩咐道：“去，找几个妖族盯着九尾狐那边的动静！我倒要看看，这凌天剑尊到底是不是有真神通！”
那妖族应了下来，转身安排去了。
虎阳这才放心了一下，盘腿疗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