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跟在徐嵩身后,慢慢朝前面河堤上走去。这段河堤大部分的路段被茂密的灌木遮盖住了。徐嵩小心翼翼地把遮挡在脚底下的灌木枝叶撩开,一路小心地缓慢前行。身边的河水在奔腾咆哮。一群麻雀从山那边飞过来,呼啦啦地落在他们头顶的灌木枝条上。
小荷说道:“最近几年山里的麻雀越来越多了,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苏丹开玩笑道:“若想知道麻雀的来源,就跟麻雀沟通一下,也许麻雀自己会告诉我们。”
徐晓梅忍不住扑哧笑道:“是啊,可惜我们谁也不懂鸟语。不然就有办法了。”
徐大运一声不吭地跟着走,目光从妻子刘翠花身后绕过去,有些暧昧地盯着走在前面的三美女,脑子里似乎有些云里雾里起来。妻子的身材算不错了,但比起她们三来还是逊色不少。他就不明白了,天底下的女人怎么就相差这么多呢。
走在徐大运面前的刘翠花下意思回头看丈夫。徐大运赶紧把目光收回来,瞅着爱妻嘿嘿笑着。刘翠花愣了一下,张嘴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伸手掐一把徐大运,走了。
徐大运痛的咧嘴直嚷嚷:“哎,老婆,你好端端掐我干什么啊。”
边说边追了上去。前面的人不由停下回头张望。
刘翠花追上徐晓梅之后停了下来,反问道:“谁让你瞎看的。”
徐大运不明白了:“哎哎,老婆,我瞎看什么了啊。”
刘翠花当所有人面冲她抡起拳头:“你再说。”
徐大运被妻子的意外举动吓住了,心里琢磨妻子也是神了,竟然察觉到他在背后偷窥三美女了,赶紧闭嘴不再说了。刘翠花放下拳头,说了一声没事了,走吧。
徐嵩咧嘴笑笑,继续前面去开路。小荷盯着徐大运贼笑一下,啥也没说跟了上去。
苏丹和徐晓梅心里都在嘀咕,刘翠花刚才的行为十分奇怪,莫非徐大运在后面偷看她们了。越想越觉得事情蹊跷,于是凑一块商量,决定找个机会收拾一下徐大运。
徐大运最后一个跟了上去。才用了不到五分钟,就走出了那段河堤,来到了徐晓梅家斜对门的河堤上。这里的灌木稀少,垂在河堤上的树木枝条也就凤毛麟角而已。徐嵩建议停下来歇会儿。大伙谁也没有意见。三美女找个地方席地而坐,凑一块儿聊起闲话来。刘翠花身为女人,自然要加入她们的团队。三美女谁也没有反对。刘翠花就去找来一块干净的石头,放苏丹旁边坐下来。曲腿跟她们聊天。
这里地势比较平缓,河水留到这里之后,速度减缓了不少。水流冲击河岸的轰鸣声明显小了很多。四个女人聊天的叽喳声差点混杂在水流声音里,听不清楚她们在聊些什么。
徐嵩从河堤上慢慢爬下去,直接去了溪流边。那儿有一处明显的沙滩。沙滩上皆是清一色的鹅卵石。他在溪流边蹲下来,把手伸进水里去试探河水的温度,感觉凉飕飕的十分舒服。一只小虾米从一块小石头底下爬了出来,慢悠悠地凑到徐嵩的手指旁边,居然张开细小得肉眼看不见的小嘴,去咬徐嵩的手指头。徐嵩感觉指头尖痒丝丝的,没忍住笑出声音来。
什么情况?四个女人纷纷掉头往河堤边张望。这才发现徐嵩不在河堤上,笑声明显夹杂在流水声里传过来的。女人们没想那么多,爬起来往河堤边走去。
徐大运就蹲在徐嵩上面的河堤上,见女人们过来了,说道:“别担心,徐嵩在河边摸鱼呢。兴许能摸到一条大鲤鱼。都蹲下,别惊动他。”
徐嵩听见了,回头看向河堤上的几个女人,嘿嘿笑道:“哪有什么鲤鱼,就是小虾米在咬我手指头罢了。不过很遗憾,我笑的时候憋不住动了手指,小虾米被吓跑了。”
小荷哈哈笑道:“骗谁呢,小虾米又没嘴,它能咬你手指头吗?谁信啊。”
刘翠花道:“就是,徐嵩你骗人也得找个好的理由吧。”
徐晓梅没有说话,她在盯着徐嵩,水眸里流露出不太寻常的温柔。其实,她对徐嵩有那么一点意思。只是一直不敢表露出来而已。
徐大运道:“徐嵩,你说的话不可信。上来吧,该赶路了。”
徐嵩没有狡辩,笑笑从河堤上爬了上来。
不过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的行为被徐鸿发现了。
.......
藏身河堤下灌木丛里的徐鸿,目光透过枝叶的缝隙盯着河堤上的几个人。香花一动不动地趴在他的身边。两个人的身上沾满了草籽。香花的头发上也沾了几棵草籽。徐鸿的裤子上全是草籽。可见他们两之前就在某处苟且过。只是没被人发现而已。
比任何人都要敏感的徐晓梅,下意思朝徐鸿这边的灌木丛瞥了一眼,眼眸里似乎闪过一丝诡异的表情。但她最后还是跟大伙一起走了。眼看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远,逐渐看不见了。徐鸿才拉着香花从灌木丛里爬了出来。
“徐鸿哥,吓死我了。幸亏没被爸妈发现,否则我们的事情就完蛋了。”
香花靠在河堤上叹口气说道,一边用手去捏衣服上的草籽。
徐鸿过来帮她清理头发上的草籽,一只手在捏草籽,一只手往她身上别处摸去。香花嗯了一声,却没有躲闪。就那么靠在河堤上把眼睛闭上。徐鸿十分得意。没想到心目中的女神竟然心甘情愿地让他收拾,脑子里越发迷糊了。
但当徐鸿要进一步的时候,香花清醒了过来,睁开眼睛抓住他的手道:“徐鸿哥,今天就到此吧。帮我清理掉身上的草籽,然后我们去追赶嫂子他们。”
徐鸿和香花早就达成了配合上的默契,不用她说破也明白她的意思,于是嘿嘿笑着亲她一下,认真帮她清理草籽。香花也在帮徐鸿清理身上的草籽。大约十分钟后搞定。香花跑到河边的沙滩上,以水面当镜子仔细审视了一下自己的容颜,用手指梳理好有些乱的头发丝,觉得没有问题之后才放了心。徐鸿在她背后盯着,水里映出了两个人的面孔。香花忍不住一笑。
徐鸿先把香花抱了上去,然后自己双手攀着堤坝的边沿,终身攀爬上来。香花赶紧出手抓住他的衣服,以免他栽下去。徐鸿爬上河堤,伸手拍拍衣服说没事了,走吧。香花点头。
两人迅速沿着河堤追了上去。眼看就要追上徐嵩他们了。他们的影子越来越明显了。
香花道:“徐鸿哥,我徐嵩哥他们要去哪里啊。”
徐鸿回答:“不清楚,跟着走便是了。管他们去哪里呢。”
香花不再说了。含情脉脉地瞅一眼徐鸿,脑子里异常的亢奋。
徐晓梅似乎察觉到身后有人跟了上来,下意思回头张望,吓了一跳。她居然发现徐鸿和香花急匆匆的追赶上来。心里在想,刚才他们两肯定就藏在河边的某个隐秘处,怪不得当时她就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呢。这么说来就对了。徐嵩去过的那个沙滩旁边,就有人藏在某处的灌木丛里窥视着他们。如果判断没错,必定就是徐鸿和香花。除了他们,不可能还有别人。
越是这么去想,心里就越觉得奇怪。不经意中放慢了脚步,等着徐鸿和香花追赶上来。
前面的几个人边走边聊,谁也没注意徐晓梅落后面有段距离了。
小荷突然回头去看,意外地发现徐晓梅离他们越来越远,而徐鸿和香花已经追上徐晓梅了,诧异不已,说道:“徐鸿和花妹子来了。停下来等等他们。”
刘翠花感到意外,转身去看,果然闺女和徐鸿来了。
苏丹也感意外,徐鸿和香花没事跑来这里干什么啊。
徐嵩啥也没说,在河堤上蹲下来看远处的风景。徐大运傻傻地站在妻子身边,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徐鸿居然带香花跑到这里来了,实在出乎他的预料。
刘翠花道:“你们在这等着,我过去问问情况。”
不等大伙反应过来,径直朝徐晓梅他们迎了上去。
......
香花跑到徐晓梅的身边,上气不接下气道:“主任,你们带我爸妈来河堤上做什么呀。如果不是徐鸿哥眼尖看见,我还以为爸妈在家呢。于是就拉着徐鸿哥追上来了。”
徐鸿站在香花身边没有说话,他在看着徐晓梅。他感觉徐晓梅的表情有些古怪。
徐晓梅一脸奇怪的表情,看看香花,又看看徐鸿,脑子一转说道:“花妹子,我就问你一句,你跟徐鸿刚才有没有去过小河边的灌木丛。放心,去了的话可以告诉我,我为你们保密。就像上次那样,绝不会把你们两的秘密透露出去。”
香花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支支吾吾道:“主任,你瞎说什么呀。我跟徐鸿哥刚从他家出来呢。我送他到家了,回来的时候徐鸿哥不放心,就出来送我了。”
徐晓梅盯着她左边头发缝隙里的一颗小小草籽,冷笑着伸手去把草籽捏了出来,拿给他们两看,一边笑道:“别说这颗小小的草籽是在你徐鸿哥家里黏上去的哦。”
香花傻眼了,没想到徐鸿太粗心了,竟然没发现这里还有一颗小小的草籽隐藏得这么深,张嘴想解释却说不出话来。因为她看见母亲朝这边跑过来了。
徐鸿从徐晓梅手里拿过那颗草籽,凑到眼前欣赏道:“我来解释吧,刚才追你们的过程中,香花不小心摔倒了。摔倒的地方刚好有一棵长满草籽的小草,可能就是那会儿黏上去的。”
香花灵机一动,说道:“就是,我想起了,情况正如徐鸿哥所说。”
徐晓梅听到背后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知道是谁来了,盯着他们一脸神秘的笑容道:“行,暂且放了你们。如果还有下次被我撞见,你们小心点。”
转身要走之际,刘翠花跑过来了。
徐晓梅道:“婶,他们没事,走吧。”
刘翠花疑惑不已地看着徐晓梅,停下来凑到她面前问:“你问过了?”
徐晓梅点头,说道:“不信你自己去问吧。”
刘翠花琢磨之后决定不问了,她其实心里跟明镜似地,如果徐鸿和她闺女真的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也不会从实招来的,问了也是白问。
香花还是那么紧张,徐晓梅的话给她的压力很大。她做梦也没有想到,徐晓梅比谁都精明,还这么在乎她和徐鸿好。莫非主任心里也在牵挂徐鸿?香花思来想去,不谈定了。
小荷等他们走近了,说道:“走吧。时间不早了。如此慢下去,只怕天黑前到不了目的地。”
香花说:“嫂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很远吗?”
苏丹回应:“就上次徐鸿带我们去钓鱼的地方。”
香花:“啊,那么远。要不我就不跟着去了。回去了。”
徐大运道:“花儿,你自己说,到底怎么回事?”
徐鸿明白未来岳父的意思,就按照原来筹谋好的说辞讲述了一遍。除了徐晓梅之外,其余人都信了。刘翠花也信了。但在刘翠花的心里,不信又能如何。且不管徐鸿说的是否真实,选择相信徐鸿就是相信自己的闺女。在徐鸿背她丈夫回家的那一刻,她就决定让徐鸿做她的女婿了,只是眼前还不能明确答应他,好必须找理由给他造成一定的压力,让他明白自己在做什么,戮力进取才有出息,才能配得上她家花儿。
香花出言证实徐鸿所说一切的真实性。事到如今,也只能把谎言说到底了。
徐大运道:“行,花儿那你回去吧。老婆,你陪花儿回家。”
刘翠花道:“好吧,花儿,我们回家。”
香花有些不舍,盯一眼徐鸿,但目前情况下,还是跟他分开为好,啥也没说,跟母亲走了。
徐鸿等香花和未来岳母走远之后,慷概激昂道:“诸位想不想吃鲤鱼呢。想的话我去老地方摸几条大鲤鱼出来,晚上一起来个全鱼宴怎么样。晚餐的地点诸位可以预先定下来。”
徐嵩:“徐鸿,我刚才去河边试探过了,今天水里的温度有些低,你确定要去老地方摸鱼吗?别张嘴就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想清楚了再说。”
小荷:“就是,徐鸿你先想好了。”
苏丹徐晓梅在愣愣地看着徐鸿。徐鸿傻笑一声,表示没有任何问题。
徐大运道:“既然徐鸿觉得可以,那就听他的。不过徐鸿你想好了,到时候没有抓到大鲤鱼。以后你说话没人信了。”
徐鸿信誓旦旦地回应:“放心吧,保证大伙晚上吃到全鱼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