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嵩小荷走了之后,徐鸿把苏丹叫到外面去了。
小荷在屋门前的梨树下发现了她们,问徐嵩说徐鸿和苏丹在干什么。
徐嵩不以为然地回头瞥他们一眼,笑道:“随他们去吧,别管。”
小荷没辙,只好跟丈夫进屋歇息。但怎么也睡不下,小荷脑子里总是出现徐鸿苏丹鬼鬼祟祟的镜头,感觉他们两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们夫妻。于是和徐嵩商量,天亮后找机会问问徐鸿或者苏丹。徐嵩没想到妻子一直以来提到徐鸿时心情就变得不一样,便在心里想:莫非他一直担心的事情已经发生过了。不然妻子不至于这样啊。越想越不觉得不放心,等小荷睡了之后,悄悄从床上爬起来,跑到外面拿出手机给徐鸿打电话,要他立马出来一下,他找他有事。
徐鸿还没有睡呢,接到徐嵩的电话,赶紧爬了起来。
徐忠问:“鸿儿,你起来干什么啊。快睡。”
徐鸿瞅着窗户缝隙里透进来的一丝月光,说道:“哦,睡不下,出去透透气。”
徐忠盯着儿子不再说啥,但他明显发现儿子的情绪不太对劲,想问什么又没有问。
徐鸿没再废话,穿上衣服下来,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外面的月色明亮,处了旮旯里的事物看不清之外,暴露在月光底下的事物是那么的清晰。徐嵩站在他家屋门前的梨树下,由于月光被梨树枝条遮挡住了,以致看上去徐嵩的面部轮廓朦胧而怪异,像极了一个鬼魂。徐鸿一眼瞥见的时候,差点被他吓了一跳。
徐嵩道:“你小子还愣着呢,赶紧的。别惹我生气。”
口气十分生硬,徐鸿察觉到问题不太对劲,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防贼似地防着自己师父。
徐嵩说道:“那小子还在磨蹭呢,快点儿。”
徐鸿装起胆子走过去问:“师父,不早了,你找我什么事啊。”
徐嵩一只手捏着自己下巴,另一只手抬起来一巴掌扇了过去。啪,巴掌重重地甩在徐鸿的左脸上。徐鸿的左脸颊瞬间现出了五个血红的指痕。嘴角流出一丝艳红的血丝。徐嵩愣了一下,没料到到底还是控制不住情绪,抬手打了徐鸿。
徐鸿疼的伸手捂住脸,神情怪怪地瞅着徐嵩问:“师父,你疯了吧,打我干什么。”
巴掌声十分响亮,以致把屋里睡觉的人全惊醒了。随后堂屋两侧的房门打开。田桂英徐忠还有苏丹纷纷从屋里走了出来。苏丹眼睁睁盯着梨树底下的徐鸿徐嵩两个人,半日没搞明白他们在做什么。刚才谁打谁了。竟然莫名其妙发生这种事,谁也没有想到啊。
田桂英跑得快,三两步冲到徐嵩徐鸿面前,问他们深夜不睡在这里干什么。
隔壁的小荷因为醒来不见丈夫在身边,加上听到徐鸿家附近传出动静,赶紧拉亮电灯穿上衣服跑了过来。这时候苏丹和徐忠也过来了。小荷也跑过来了。面对这么多的亲人,徐嵩伸手拍拍脑袋,狡辩说他忽然想起有事找徐鸿商量,已经商量好了。回家睡去。转身把走过来的妻子搂怀里,不等大伙反应过来,回去了。
小荷问发生什么事了,徐嵩也没说话,当徐鸿苏丹的面抱起小荷,快手快脚地进了屋。
徐鸿有苦难言,思来想去不明白师父为何突然打他耳光,幸亏梨树底下的光线不是那般明朗,否则被所有人看见他脸上是指痕就麻烦了。这件事有些蹊跷,明天一定找机会问问师父没什么要打他。这事不搞清楚他就不去做工了。
苏丹道:“学弟,你师父说的都是真的吗?”
徐鸿道:“嗯,师父跟我商量明天爬山的一些细节。”
苏丹看得出徐鸿在撒谎,但也没有多问。田桂英见儿子没事了,放心了。徐忠也没多说什么。回屋睡觉去了。苏丹和田桂英也走了。徐鸿在梨树下自己呆了会儿,转身往屋里走。
忽然一只野猫从马路对面蹿过来,嗖一声蹿上了那棵大梨树。趴在梨树顶端的一根纸条上,鬼魅般地盯着徐鸿。徐鸿已经发现那只野猫了,没有说话,弯腰从地上捡起一个被风吹落的小梨子,瞄准野猫扔了过去。
咚!扔出去的梨子不偏不倚砸在野猫的背上,野猫痛得叫唤一声,蹿下梨树往屋门前的马路上跑去。苏丹正要关门,听到野猫的惨叫,赶紧把门打开,探头出来张望。
徐鸿说道:“一只野猫跑来偷吃梨子,被我打跑了。”
苏丹道:“是吗?那你能耐不小啊。哎,过来一下,我跟你说个事。别愣着了,阿姨也在,你怕什么呢。赶紧的。”
徐鸿:“啊,黑灯瞎火的孤男寡女不太好吧。”
苏丹冲他挥舞了一下拳头:“还废话我揍你信不信。”
田桂英说话了,喊道:“鸿儿,苏丹叫你过来就过来,废话那么多呢。”
“哦,好吧。”徐鸿没办法,只好去了。
苏丹把门打开,等徐鸿从外面进来后,啪一声把门关上。
田桂英坐在床头,身上披着件衣服,盯着徐鸿问:“你脸上的手指印哪来的。说实话,是不是徐嵩打你耳光了。不老实交代今晚就罚跪,一夜不准睡。”
徐鸿尴尬,伸手摸摸脸颊上的指印道:“哦,不好意思,我惹师父生气,他可能晚上喝多了,就没忍住打了我一巴掌。没事,明天我就去找师父道歉。”
苏丹盯着徐鸿脸上手指痕,抿嘴没有搭讪,徐嵩到底因为什么事情打徐鸿巴掌。琢磨来琢磨去想不明白。便走过去倒杯凉开水喝起来。以此来舒缓有些激愤的情绪。徐嵩小荷待她不薄,但也不能无缘无故打徐鸿的耳光吧。徐鸿是她心里的男人呢。徐嵩这么做真的不应该。
田桂英不太相信徐鸿说的话,她总觉得肯定是徐嵩误会她家鸿儿什么了。
徐鸿说道:“哎呀,你们两那么看着我好不好,好像我做了对不起师父事情似地。没别的事我去睡了。学姐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爬山呢。”
苏丹把徐鸿拉倒外面嘀咕了几句,田桂英听得明明白白,徐鸿答应不再惹徐嵩生气了,这才放了心,复杂的心里终于有了松懈,钻进被窝里睡了。
徐鸿在苏丹面前再三说了之前的情况,苏丹选择相信了徐鸿,不再多问。
隔壁的情况跟这边一样不太乐观。小荷就一直坐在床头没睡,她在眼睁睁地盯着丈夫追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徐嵩琢磨来琢磨去决定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妻子。他太在乎小荷了,小荷简直就是他生命的一半,如果失去小荷,那他一半的命就没了。那么剩下来的另一半生命也不会支撑太久。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也是他最不希望的结果。
小荷见他在犹豫,继续追问下去道:“哎,我问你话呢,你和徐鸿到底因为什么事情翻脸。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我这双眼睛很毒的。你打徐鸿了吧。我都听见巴掌扇脸的响声了,还在跟我装呢。说实话,是不是真打徐鸿巴掌了。”
徐嵩无话可说了,妻子的聪明和反应能力他是知晓的,愣了一下不在否认,点头承认道:“嗯,你说的都对,我的确没忍住打了徐鸿一巴掌。不过说起来也怪他,他每次见到你的时候,眼睛和表情就很坏。我总觉得他要对你居心不良,加上晚上多喝了一杯,酒劲上来了就没忍住。老婆,你放心,我知道错了。这就去找徐鸿道歉。”
说完就往床下爬。
“哎呀,我说你这个人就别去了,徐鸿一家已经休息了。要道歉明天再去。不在乎这一刻。我相信你只是情绪激动,对徐鸿有所误会。明天找个机会我陪你去解释清楚就行了。睡吧,不早了,明天吃了早饭还要去爬山呢。”
小荷说完把衣服脱下,溜过来抱他睡下。徐嵩激动得不行,赶紧把妻子搂在怀里。
喵——外面传来了野猫的叫唤声。
徐嵩判断野猫就在屋门前的梨树上趴着。
小荷道:“野猫在梨树上,不知道哪里来的。”
徐嵩道:“你先睡,我去把野猫赶走。敢来打搅我妻子休息,活腻了。”
小荷道:“嗯,快点回来。今晚上我要好好奖励你。”
徐嵩嘿嘿笑:“必须的,我是你老公嘛。随便野猫在梨树上怎么折腾,这样反而更加刺激呢。老婆,我的好老婆,来吧。”
“喂,去把猫赶走再说。”
“偏不去,看你能把我怎么办。”徐嵩得意地笑着。
小荷没辙了,只好随他怎么折腾了。
第二天天刚亮,小荷就起来了。按照昨晚上的约定,早起做饭吃了就去爬山。她一直把这事记心里,哪敢忘记。徐嵩随后起来去厨房帮她。
小荷给苏丹打电话叫她过来吃早饭,顺便拉上徐鸿,她已经在做饭了。
徐嵩心想既然自己误会了妻子,徐鸿根本没做对不起他的事情,那么等徐鸿来了,好好跟他解释清楚吧。不然以后师徒关系搞僵了就不好了。他不想让村里人看他们夫妻的笑话。
苏丹在电话里说马上过来。但她没7有说徐鸿的事情。
小荷也没多问,一门子心思烧火做饭。
忽然一只浑身金黄的小野猫从厨房门口噌一声蹿了过去,小荷吓一跳,赶紧追了出来。小野猫回头盯她一眼,动作奇快地蹿上屋门前的梨树。小荷这才发现梨树上还有一只金黄色的母猫。
原来那是只母猫,幸亏昨晚上没有赶它走。不然小猫就找不着自己母亲了。
心地善良的小荷在自言自语地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