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谢侧身躲过,嘿嘿笑道:“刘大贵,你跟我抢女人注定会失败的,别以为你是村医就了不起,我还就不尿你了。看在桂芳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赶紧的给桂芳打针,不然她有什么闪失,老子跟你没完。”
刘大贵一巴掌没有打中老谢,相反自己差点栽倒,样子有些狼狈,气急败坏道:“行,姓谢的你真行。等我治好了桂芳的身体再去找你算账。现在就请你出去,别影响我给病人治疗。滚滚滚。有多远就滚多远。别让我和桂芳再看见你。”
连说了几个滚字,惹得老谢横眉竖眼的又不好发脾气,只能干忍着。
徐桂芳道:“老谢,你别捣乱,哪里有椅子,你去坐下。”
老谢二话没说乖乖服从,跑去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眼睛盯着刘大贵,防贼似地在提防着他。他担心刘大贵用假药,钱花了病没好才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结果。到时候再去找刘大贵理论也没意义了。反正老谢就是对刘大贵不放心,必须监督他给徐桂芳用药。
刘大贵见徐桂芳发话了,并无赶走老谢之意,不好说什么了,于是瞪了一眼老谢,跑去给徐桂芳打针。徐桂芳当两男人的面把裤子退到差不多的位置,神情有些紧张地看看老谢,最后把视线集中在刘大贵手里的针管上,心里在咯嘣咯嘣直跳,生怕刘大贵一针扎下去要了她的命。
老谢说道:“刘大贵,你手头轻点儿,弄痛了桂芳老子跟你没完。”
刘大贵:“闭嘴,我是医生,用得着你来提醒。一边去。”
说完一只手拿起棉签蕉上酒精,轻轻地涂抹在要打针的部位。徐桂芳顿觉那地儿一阵舒爽的冰凉,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听嗤地一声,刘大贵手里的针头已经在那地儿扎了进去。徐桂芳感觉有些微疼痛,忍不住皱了下眉头。但很快皱起的眉头舒展开了。脸色看上去不是那么惊恐。
老谢把椅子搬到徐桂芳面前,问她痛不痛?痛就喊出来,他去找刘大贵算账。
刘大贵道:“姓谢的你闭嘴,别干扰我的注意力,否则真出了什么乱子,你负责。”
徐桂芳瞄了老谢一眼,示意他挪开点,别靠太近了。
老谢无奈,叹息一声把椅子挪到原来的位置,坐下后不再废话了。
刘大贵把针筒里的药水全部推了进去,然后拔出针头,用棉签按压在针孔位置,让徐桂芳自己用手压着。老谢赶紧跑过去去拿棉签,徐桂芳脸红红的一巴掌打开他的手。老谢尴尬不已,只好回到椅子上坐下来,静观其变。
刘大贵把针管扔进铁皮盒子里盖上,然后坐下来观察徐桂芳的反应。
徐桂芳慢慢把裤子拉上去穿好,系好裤带道:“没事了,刘医生给我输液吧。”
刘大贵看着老谢道:“老谢,你可以放心了,我不会对桂芳用假药,你你能不能出去一下。喂,老夫在跟你讲道理呢。装没听见啊。真有你的。”
放连珠炮似地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刘大贵感觉有些唇干舌燥,就问徐桂芳有没有凉开水。徐桂芳会意,赶紧去给刘大贵拿凉开水。老谢这次学乖了,不再过来捣乱,但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就那么端坐在门边的椅子上,睁大眼睛监督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徐桂芳把倒好的凉开水给了刘大贵,然后又给老谢倒了一杯。
老谢有些得意,接过去一口气喝干。
刘大贵道:“老谢,你就是粗人一个。喝开水也不会,哪有你这么喝的。看着我,喝水别那么急,得慢慢品尝其中甘甜的味道。桂芳家的凉开水喝起来跟放了蜜糖一样甜到心坎里去了。老谢你这么喝绝对体会不出来的。所以我说你就是一个俗不可耐之人。”
话里话外夹带着贬损老谢拔高自己形象的味道。
徐桂芳听懂了但没有说什么,她倒希望两个老男人为了争她宠狠狠地干一仗呢。
老谢道:“刘大贵,我不想跟你扯些没用的,赶紧的给桂芳输液。要是桂芳因为你延误治疗出了什么岔子,看我不弄死你才怪。赶紧的,别废话了。”
徐桂芳愣住,她以为老谢听懂了刘大贵讽刺他的那番话发脾气,没料到老谢居然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一门子心思放她身上了,撇嘴想说什么又憋住了。
刘大贵冷静下来,把配伍好的药拿出来,准备给徐桂芳输液。
忽然外面转来小荷徐嵩徐大运说话的声音。
老谢赶紧出去看。刘大贵顺手把门关上了。
老谢吓一跳,伸手在门上敲打着道:“刘大贵,你给老子把门打开。”
刘大贵道:“老谢,你在外面等着吧。给桂芳输完液我就出来找你。”
咚咚咚!老谢挥起拳头捶打着那扇门。
可是刘大贵再无动静,徐桂芳也没有过来开门。
老谢有些失望,便在门口蹲下来,抬头看向从屋门前走过的小荷徐嵩以及徐大运。
小荷瞥了一眼老谢没有说话,徐嵩也没有说什么。
徐大运道:“老谢,你怎么来了?刘医生呢,他走了吗?”
老谢道:“刘医生在给桂芳输液,门关上了不让我进去。村长,我担心呢。要不求你帮我把门叫开行吗?老夫感激不尽了。”
徐大运停下来盯着他一声不吭。
小荷说道:“老谢,既然刘医生在给桂芳婶输液,那你进去干扰他们做什么。”
老谢:“我不是害怕刘大贵给桂芳用假药嘛。想进去监督。没别的意思。”
徐嵩:“真药假药你懂什么,凑什么热闹,回家去吧。”
老谢干脆在门口找块板砖坐下,横下一条心不打算走了。
徐大运说道:“老谢,你真行,忘记昨天我跟你说的话了。赶紧的起开,别让看你笑话。有道是田野何处无芳草,别把自己吊死在茄子树上。走走走。”
老谢:“我就不走,看谁能奈何我。”
“你这人真不好说话,亏我帮了你那么多。”徐大运有些失望,叹息了一声。
老谢装着没有听懂徐大运的意思,干脆闭上嘴不再说什么了。
徐大运叹口气,决定不管他了,招呼着小荷徐嵩,行色匆匆地赶去镇上。
见村长他们走了,老谢的胆子变大了,起身拍打着大门嚷嚷:“刘大贵,你个老不死的给我开门,不然我把门踢烂了你出钱请人来修。”
可是回答他的却是沉寂异常。屋里好像啥动静也没有。
难道徐桂芳带刘大贵去她房间了?老谢的心思更加不得劲了。弯腰拾起那块板砖便要去拍门。忽然徐鸿神色诡异地出现在他的身后。
老谢感觉背后有人来了,不由得转身去看。
徐鸿一只手快速伸过去,没等老谢反应过来,手里的板砖就被徐鸿一只手夺了过去。
“徐鸿,你想干什么,多管闲事。走开。”老谢一脸的愤怒。
徐鸿扔掉板砖,伸手把他拽到屋门前的马路边,那儿正好有一棵苦楝树。
徐鸿把他按倒在苦楝树树干上,声色威严地说道:“老谢,你想干什么?拿板砖砸你心爱女人家的门?有你这样的吗?动动脑子想清楚,你这么一搞,桂芳婶会对你彻底死心的。”
老谢经他点拨,明白了,说道:“可刘大贵在你桂芳婶屋里,我怕他对你桂芳婶....”
徐鸿把摁他的那只手放开,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可你想过没有,如果桂芳婶喜欢的男人真是刘大贵,你再怎么搞也改变不了即定的事实对不对。再说刘大贵是去给桂芳婶看病的,关上门不让你进去干扰也符合程序不是。”
老谢觉得徐鸿所说不无道理,琢磨之后慢慢静下心来。
“好吧,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先走了。你自己掂量着办。”
徐鸿说完,不再搭理老谢,自顾自走了。不过他没有赶去村口的方向,而是掉头往回家的路走去。老谢决定不再胡思乱想,就在苦楝树下坐下休息,耐心地等待着徐桂芳家的大门开启。除此以外再无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徐鸿一个人低头慢慢往回走,经过徐大运屋门前时,下意思抬头去看二楼香花房间的窗户,发现窗户关的死死的。根本看不到卧室里面的样子。但在他意念的驱使下,他脑子里瞬间出现了幻觉。香花站在窗户里面的写字台面前瞅着她微笑呢。
这是怎么了,眼睛看花了吗?徐鸿使劲地摇摇脑袋,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再去看香花房间的窗户,什么也没有了。
徐鸿突然感觉有些累,就在徐香花家门前的马路边坐下来休息。然后把手机拿出来翻找香花昨晚上发给他的信息,仔细阅读每一个文字,甚至标点也不放过。总觉得香花在这段文字里隐藏着什么不可透露的玄机。但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楚。逐字逐句地理解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隐秘的内容。之后又把自己回复给香花的那段文字翻出来审查有没有用词错误的地方。看来看去也没有看出任何的蹊跷。叹息一声把手机关了。
没想那么多,决定回家好好休息一下。
于是徐鸿加快脚步往家赶去。来到断桥边时,意外地听见断桥上有女人在说话。声音小听不太清楚。但从声音上加以判断,应该是苏丹和徐晓梅。抬头去看,果然是徐晓梅和苏丹坐在断桥上的闲聊着什么。徐鸿诡秘一笑,着急忙慌地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