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跳梁小丑
第二日，被操练得瘦了一圈的腾翼前来拜见。
宁云清见他虽然瘦但精神极好，也就放了心。她知道墨修寒有分寸，可是之前的事也不能全怪燕云骥，毕竟有心算无心。
“属下给主子请安，主子安好！”
“起来吧……听说你们被王爷安排去训练，想想时间也差不多了，回去后你自己安排接下来的任务。”
“属下遵命。不过路上是属下们失职，王爷不说我们也要自己加强训练。”
宁云清也不再这个问题上多说，转而问道：
“城外山谷里的伏兵你们怎么处理的？”
“当场全歼！”
宁云清愣了一下，皱眉问：
“全歼？那查到是谁的人了吗？”
腾翼摇头道：
“王爷说左不过是那些跳梁小丑，不用查，全杀了好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宁云清有些头疼，墨修寒这样的人做事总是这么干脆利落、杀伐果断。不是说不好，而是过于刚硬。
其实自从和宁云清成亲又有了孩子之后，墨修寒的行事已经柔和很多。只不过这次敌人的目标是她和儿子，触了他的逆鳞。这种情况，不但要杀伐果断还要杀鸡儆猴。
在宁云清不知道的地方，墨修寒直接撸了一批有嫌疑的朝臣和将领。
他才不管是不是冤枉，这些人即使没有动手，也是想要动手的。
宁云清又问起毒烟的事情。腾翼说云楼的人打听到南疆有类似效果的植物。燕云骥已经派人去南疆查了。
“南疆？”
怪不得她会惊讶，南疆在西秦南面，是由大大小小多个部落组成的。说他是一个国家吧，南疆王对部落的统治力有限。说他不是国家吧，所有部落也都尊南疆王为王。
南疆和中原隔着一条大江，来往并不是很便利，百年来都相安无事。
“南疆有咱们的人吗？”
腾翼摇摇头：
“还没有。”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
“即使那毒烟材料来自南疆，也不能说幕后之人就是他们。”
宁云清点点头，说：
“没有那么巧合的事情……南疆，我们了解太少了。”
默了一会儿，她接着说：
“你说的也有理。王爷说有证据指向东齐，但他不信。同样的南疆的这事也要查。不管如何，咱们对南疆的了解太少了。”
腾翼想了想，说：
“要么先让顺风镖局过去探探路？”
宁云清摇头：
“顺风镖局和王府的关系不是秘密，若是做的太显眼难免会引人怀疑……这样吧，你找人假扮商人问问其他几个镖局，看看谁和那边有联系。”
“是，属下尽快去办。”
“嗯，京城不比西北，说话行事顶着的人太多了。之前在暗处的人都先不要回燕云骥，找个身份分散隐藏起来吧。”
两人又说了些细节，腾翼便告辞办事去了。
宁云清回来后比在西北要轻松很多，也有时间在自己建的“实验室”里做些分析研究。
只是老管家每次见她都要变着法儿的提醒她处理那些拜帖。
拖了几天，实在是托不下去了，才来到书房哭着脸翻看。
才刚拿起来，墨修寒就开门走了进来。
见她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问：
“怎么不高兴了？”
宁云清随手扔掉手中的帖子，走过来帮他拧净手的帕子。
“说不上不高兴。帖子太多，我有些不耐烦。”
“不想看就不看。”
“那不行，你在外面已经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了，我这个王妃若是再不亲和一些，那咱们王府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墨修寒哑然失笑。
宁云清又问道：
“今天怎么这么早？”
墨修寒拉她一起坐回椅子上，揉着她的手说：
“几位大人在处理西南小族的事情上针锋相对，本王听的头疼，一气之下就先回来了。”
宁云清一脸问号：
“这可不像你。不过这种事也不是什么紧急要处理的，大家谨慎一点讨论清楚些也好。”
墨修寒一向很欣赏宁云清的智慧和眼光，早就想让她帮忙处理政事，只不过是心疼她刚刚回来才没有那些事情烦她。
好像休息了这么几天也够了……
于是他向宁云清解释说：
“西南的战事已经结束了。朝廷官员对于如何对待这些战败的小部落却迟迟没有定论。有人说应怀柔，彰显我大国仁爱。还有人说应更加严苛，使其没有实力再兴风作浪。两拨人都很坚持，朝堂上正争论不休。还有人说可以扶植一个或两个部落，让其管理其他部落。”
宁云清皱眉问：
“你的看法是？”
墨修寒皱眉道：
“我都不满意，前两个有不足，但也有可取之处。第三个根本不考虑，西南各个部族是一盘散沙，若是有了领头的，迟早会成为心腹大患。”
他看向宁云清，问道：
“云清可有想法？”
宁云清端着水杯轻轻晃着，想了一会儿才说道：
“从根本上说，只要西秦一直保持着巨大优势，他们就翻不出什么浪花。只是咱们东面还有东齐，西北有狄族，北疆和南疆虽有天险也不能不防。咱们西秦难免会有挑战，关键时刻这些小部落很可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趁着如今能空出手，还是要从根本上解决掉。”
墨修寒点点头，赞同道：
“本王也是这个意思。但是紧还是松，刚还是柔，还需要一个上上策。”
宁云清接着说道：
“这些部落地处偏远山区，说实话，日子过的并不好。西秦南边的盆地土地肥沃，他们看着肯定会羡慕嫉妒恨。自古人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这种情况下你压得很了容易让他们反弹，你怀柔了他们说不定心里还会想要更多。我有两个思路，你看哪个合适：一个是让他们搬出山区，和咱们西秦人混居，鼓励通婚，时间长了便没有你我之分。二是不管是刚还是柔，都要想办法给他们找一条生财的路，不重要的那种，让他们和西秦做生意，只要贸易往来频繁，双方的关系自然能缓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