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难道真的是地方不对?
几百年来,皇权更替,世家流传。世家似乎比皇室更加有韧性,几经风雨总能延续下去。
王谢两家便是代表。
王家自不必说,历代家主各有所长,但在关键时刻总能带领家族渡过风雨。王家跟谢家有一点不同,那就是王家尽可能的避开皇权。翻翻史书便可知道,但凡王家女成为皇后的时期,王家男子在仕途上都十分低调,甚至整族放弃入仕。谢家则相反,他们会趁机扩张实力。王谢两家在世家中,在官场中都是相互牵制的制衡关系。这种微妙的平衡历代皇帝知道,两家家主也心知肚明。两家也历来是君子之争,并不仇视。
只是随着谢家嫡支的没落,如今的谢家已经今非昔比了。谢长山自诩继承了谢家,靠着收拢原来谢家势力和儿女联姻迅速成为了西秦大世家。王家和莲居夫人都默许了他的行为,毕竟他们当时以为谢家嫡支已经无人了。
谢长山也渐渐忘却了谢家嫡支这件事。
“怎么样了?”
谢长山有些生气的问送消息的人。那人一身短打,风尘仆仆,此刻低这头回答说:
“回禀主子。还不曾找到……”
“那你回来做什么?”
“属下听到一些流言,所以……特来禀报。”
“什么流言?”
“当地很早就有传说说谢家在那边埋了宝贝,都是传说,谁也没认真。咱们开挖以后他们才相信传说是真的。但最近又有流言说咱们挖的地方是错的。不然不可能这么久还挖不到……”
“胡说八道!”
谢长山生气的骂道。吓得送消息的人赶紧跪趴在地上不敢再动。
难道真的是地方不对?谢长山虽然呵斥了下人但是心中也不免打鼓。难道那地图是假的?不可能!那是谢家的传家之物,怎么可能有人造假?况且那上面还有隐秘的家徽和密文。他小时候机缘巧合是见过家徽的,印象深刻,绝对不可能错。而密文是他翻阅了之前藏在谢家祖宅中的很多隐秘消息,研究了半年才解开的。
打发走送消息的人,谢长山去找了谋士商议。他心中有隐隐的不安,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谋士急匆匆赶来,刚到书房就听到谢长山遣退下人的声音,赶紧行礼说:
“属下参见主子!主子何事这般焦急?”
“先生,当初你是如何想到让我去找莲居夫人拿回谢家寄放的东西的?”
先生心中一惊,难道是出了什么事?他细细想了片刻,开口道:
“当时属下授命接触和交好几个世家的幕僚,所以时不时会一起喝酒作诗。记得那一晚上几人喝的都比较多,就有人感慨世家沉浮难料,别看现在风光,哪天上面一句话就什么都没有了。之后大家就各自感慨,很是放肆。当时就有一个人神神秘秘地跟我们说起了莲居夫人。莲居夫人对咱们世家来说并不陌生,所以大家并未在意。但属下觉得他话里有话,于是大家散了之后趁他醉酒又问了一些事。他说莲居夫人之所以受世家敬重,是因为她总能在关键时刻帮世家留一条后路。当时他看我的眼神十分有深意。所以属下之后又去找他喝了几次酒。从他话里话外,属下猜出谢家嫡支覆灭之前很可能放了重要的东西在莲居夫人那里。于是属下才献策给主子,让主子去试探一下莲居夫人。”
谢长山皱眉问道:
“那个人是谁家的幕僚?”
“王家……若他不是王家的幕僚,属下也不敢相信他的话。”
“那你后来可曾再见过?”
“见过几次,后来他说要出去办事,便不曾再出现。”
“派人去查他。”
谢长山心中不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直觉告诉他,这可能是个圈套,一个巨大的圈套!但对方是如何伪造出那般真实的家徽和密文?又是什么目的?莲居夫人在这中间又扮演的什么角色?
百思不得其解,谢长山决定去拜访一下莲居夫人。毕竟她历代中立,说出实情的可能性最大。
这番流言传到谢长山耳朵里自然是宁云清动的手脚。有白管家暗地里的“提点”,估计他很快就能“查”出真相。
宁云清发现自从墨修寒回来之后,她不但没有轻松,要做的事情反而越来越多。粮食、财税、办学,这些事情她都要开始办起来。
有些时候她的身份不大方便,所以云先生又开始活跃起来。
“今日又要去哪里?你刚刚不是说昨晚有些受凉吗?”
墨修寒关心问。因为他在“养伤”,这段时间下属都是来毅王府汇报工作。所以他都老老实实的待在王府中。反倒是宁云清时不时就要扮成云先生出去办事。
宁云清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解释道:
“只是嗓子有些不舒服,无碍的。你放心吧!我约了一个西域商人,听说他带了一些西域的农产品。我和他见见,说不定有合适西北的粮食品种。”
“今日无事,我陪你去吧!”
宁云清差点笑出声:
“千万不要,你的气场太强了。到了那里人家一介商贾肯定被你吓的什么都不敢说了。”
墨修寒捏捏她的鼻子,郁闷地说:
“戴人皮面具,隐藏气息。就这么定了……难道,你有什么事情想瞒着本王?”
“呃……”
最后墨修寒还是跟着宁云清上了马车。
“你现在是随从,跟我一道坐车不大合适吧!”
宁云清一身书生打扮,因着最近云先生出现的次数多,所以她并没有之前那般细致。只是遮掩了腰身,脸上稍做了些修饰而已。所以现在看起来倒是一个男生女相的少年。
“你是毅王府幕僚,我是毅王府侍卫,身份差距没有那么大……你可有不舒服?”
墨修寒笑着挑起她的下巴左右看看她的脸,关心的看她的脸色。
这动作有几分轻佻,宁云清随即拍掉他的大手,睨了他一眼:
“昨晚受凉还不是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