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拉主人?刚才那是?”斯芬克斯瞪圆了眼睛,“那是小佳?她她她???”
高潜走到佳佳身形消失之处,四下看了看,方回身道:“记住,你什么也没看到。”
斯芬克斯用爪子捂住嘴,使劲地点了点头。
米诺陶从看到佳佳的身影那一刻起,就已经傻了,看到高潜看过来,方才连连点头。
这时,林子外突然传来一个声音。
“亚拉,你刚才在和谁说话?”一个纤细的银色身影穿过树丛,走了过来。
高潜淡淡地回身:“你来做什么?”
爱丽丝四下看了看,微微皱了皱眉:“我刚才好像觉得有股奇异的能量波动。”
高潜没有回答,他转身径自穿过林子,向前走去。
在林子里,他看到了一些在林间窜动的小型生物,正如之前肯尼等人所说,是那种犬型妖兽。
可惜妖兽的肉是不能吃的,它们死去后很快就会回归大地。只有通过特殊方法炼制的妖兽的骨骼,才有可能保留下来。
爱丽丝默默地跟在高潜身后,似乎打算忽视高潜冷淡的态度。
高潜微微皱眉,他停步回身:“你有事找我?”
低着头闷头走的爱丽丝,仓促地停住,她像是有些懊恼地抓了抓短发:“我怕你遇到什么怪兽,自己一个人应付不了。”
不远处的斯芬克斯和米诺陶发出一阵嗤嗤的笑声。爱丽丝恼羞成怒的回头瞪视着它们。斯芬克斯用爪子拍了一下米诺陶,一本正经地板起了脸。
高潜沉默了半晌,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一直向岛的北面走去。
岛的北边是霍布斯口中的悬崖,其高度并不算太高,不过由于水深的缘故,站在悬崖边的高潜也感到了霍布斯口中的恐高症的错觉。
海水在这里呈现出一片墨绿色,靠近悬崖的那一片藏在悬崖的阴影里,更像是墨汁染成的一般。奇异的是,水下的景物依然清晰可见。那感觉就像是在看一块巨大而透明的黑曜石。而在水底的最深处,确实存在着什么巨大而狭长的东西。看那身形,也许是一条巨大的海怪,又或者,正如霍布斯所猜测的,那是一艘沉船。
“一动不动的,也许只是块形状奇怪的巨大岩石。”爱丽丝站在高潜的身边,也探头向下看去。
高潜微微皱着眉,没有回答。
爱丽丝有些不安地摸着自己背上的银弓:“亚拉,关于艾琳的话……”
“什么?”高潜淡淡地道。
“你相信她吗?”
“是她让你来问我的?”高潜神色不动,在悬崖边来回走动着,似乎是在从不同的角度观察水下的那个巨大的黑影。
“当然不是,我来问你,只是因为......”爱丽丝微微咬了咬唇,似乎下了决心。“我其实是想告诉你,我不信任她。”
“哦?”高潜有些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他从地上捡起了一块篮球大小的石头,朝下方扔了下去。石头落入水中,只发出了“噗”的一声轻响。高潜紧紧的盯着那下落的石头。由于水质清晰,再加上半神的视力都不同寻常,那石头下落过程一直清晰可见,
当石头终于超出了视线的可视范围内时,它还没有接触到海底的那块奇异的物体。高潜拧起眉,这代表那沉没在海底的东西很可能已经超过了三百米。
即便以高潜超出常人的体能,即便他的身体可以承受300米以下的水压。但是想将水下的那个东西带上来,在没有潜水装备的帮助下,几乎是不可能的。
高潜皱了一会儿眉,回头看斯芬克斯和米诺陶。
斯芬克斯连连摇头:“我怕水的。”
米诺陶一样:“牛虽然会游泳,但是不会潜水。”
爱丽丝在一旁道:“要不找兰斯特吧,他是水神的血脉,总应该可以在水下待的时间长一点。”
高潜想起在斗兽场上,兰斯特裹着水流被磷火蜥蜴追逐的情景。他那时就差点被自己的水淹死,看来可以控水和在水里不用呼吸是两码事。
“无论如何,我需要下去看看。”
“可是”爱丽丝不由自主地拉住了高潜的胳膊。
高潜淡淡地看了眼她的手:“那你去?”
爱丽丝讷讷地放开了手:“那你小心点。”
高潜轻哼一声,脱掉了自己的外衣夹克,将肋下的暮光之刃调整了一下位置,就一头跳了下去。
他像一只扑食的鱼鹰,直直地扎进了水里。入水之际,连水花都几乎未见一丝。爱丽丝担心地向前倾身探头,斯芬克斯和米诺陶也来到了悬崖边,同样关切地看着水下。
高潜像一个下坠的铅锤,不断地迅速下沉。偶尔可以看到一个或两个水泡从他的嘴边冒出。水中的生物好奇地凑近了他,不过还没等看清,他就已经像一艘快艇一掠而过。水流在他的身后形成了一条清晰的航迹,小鱼被卷入他身后的航迹里,像一群追逐他的追随者。
高潜计算着自己肺中残存的空气,加快了速度。前方阴影中的巨物已经越来越清晰了。高潜的眼睛猛地张大。
当一根旗杆一样的锐物直冲而来时,他猛地闪避,减缓了下坠的速度。
巨大的主桅杆从他的脸侧擦过,他在收起的主帆上停了停,继续向下潜去,他看到了熟悉的船楼,看到了被斧子破坏的船舷。他找到船头的前方,船首的吉祥兽已经被破坏,只能看到一个残存的底座,不过船身上的数个字母还依稀可辨H……T……。
高潜惊喜地笑了一声,一大鼓气泡从他的嘴里溢了出来。他意识到自己的肺中的气体已经不多了,他急忙划动四肢,向上浮去。
阳光隔着水面闪耀。他的肺中火烧火燎地灼痛。阳光泛成了金色的碎片在他的眼前跳动,他的手变得越来越沉重,水面是那样的贴近,又是那样的遥不可及高潜的意识有些模糊,他觉得他似乎看到有一条巨大的美人鱼朝他冲来。美人鱼冰凉的嘴唇贴上了他的带给他宝贵的空气。接着美人鱼将一个巨大的银色的气泡放在他嘴边。高铁呼吸了一大口。他看清了眼前的美人鱼。
爱丽丝的银色短发在水中飞舞,像是跳舞的水母。她拉着高潜的手,用力划动着四肢。带给高潜宝贵空气的是他的银色夹克。她将银色夹克做成了一个空气袋。只在袖口那里,用手握紧。可以用来吸气。
爱丽丝游泳的动作不怎么熟练。这里离水面还有一百米。高潜揽住了她的腰。她的腰纤细而有韧性,皮肤像涂了按摩油一样光滑。
高潜带着她冲上了水面。爱丽丝的气也即将用尽,她大口地喘息。然后看着高潜哈哈大笑。接着她做了让高潜吃惊的动作。她捧着高潜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
“我以为你要死了,自大狂。”她笑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