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可是......”
千玖凝望着季尘，面无表情的样子，如今的他，根本不能算是个还活着的人。
然而千玖也与羽灵一样，这些她是知道的，然而却不能控制自己的心里不如这样想。
毕竟季尘，不仅是羽灵的表哥，也是千玖所爱之人，她又怎么能够忍心将他灰飞烟灭呢？
忽然，只见季尘缓缓的朝着三人走来，依旧面无表情，陆泽一怔，慌忙挡在羽灵面前，摆动着防守进攻皆可的姿势，预防他再次攻击羽灵。
羽灵和千玖只是凝望着他，虽然知道如金季尘已是傀儡，然而却无可奈何。
两方就这样对视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恍然只听一声笛子响声，季尘便慌忙逃窜，消失在三人的面前。
使得三人更是一阵诧异。
千玖凝望着微微低头捂着左肩的羽灵，没有说话，羽灵亦是如此，大概是此刻，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千玖缓缓的替羽灵包扎着伤口，依旧沉郁的面容，只是小心翼翼的做着手中的事。
因为她知道，羽灵肯定比她不知道要难过多少，毕竟羽灵一向与季尘亲近，又自小在落繁菊季尘的照顾下长大，感情绝对不比千玖少。
对于千玖来说，亦是如此，两人都没有办法对季尘下狠手下去。
空气中凝结着沉重的气氛，如今这态势，羽灵怕是都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我先出去了，有什么事，你再叫我。”
千玖已替羽灵包扎好了伤口，手中端这装满绷带和药草的箱子，悄然的出门去了。
如今两人这样便好，羽灵不想让千玖伤心，千玖又何尝不是如此。
凝望着千玖悄然离开的落寞背影，羽灵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决定将说到唇边的话给咽了下去，她自知，如今，她自己无法安慰千玖，甚至自己。
夜晚，三人亦是尴尬着，千玖与羽灵都没有过多的说话，反而使得陆泽，想安慰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了。
便也只沉默着，虽然心中也难受，但此刻，他明白的，最难受的恐怕是羽灵。
“陆泽，羽灵呢？”
饭后，千玖便没有看见羽灵，见陆泽伫立在庭中，便悄然问道。
“大小姐，刚才看见她往藏书阁方向去了。”
陆泽转身，凝望着千玖，淡然回答。
“藏书阁，羽灵莫不是想寻找什么方法......”说着，千玖便想也去藏书阁，却没行两步，又停住了脚步，微微低头，不知所措。
“那个，千姑娘，我知道，季家主成了这样，也不是大小姐的错吧，你不应该将情绪牵动到她身上啊。”
陆泽蠕了蠕双唇，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
“我知道，我并没有将情绪牵动给羽灵，我只是......”千玖低头，欲言又止，其实她心里都明白，只是她上次阻止了羽灵，使得羽灵不慎受了伤，如今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羽灵而已。
“其实大小姐心里要比你难过不知道多少，不瞒你说，上次大小姐与我一起去救双儿，曾经在驱生营中，也见过季家主一次，那次，原本占上风的大小姐，面对季家主突然失去了战斗的意志，就那样硬生生的承受住了季家主无情的攻击，后来我将她救出，整整昏迷了一个月。”
陆泽微微抬头，仰望着满天星辰，淡然说道，小脸爬满了怜惜。
“羽灵她......”千玖微微抬头，一副难以置信的面容。
“...嗯。”
“难怪，羽灵才会问我，上次我们逃离时，季尘的尸体真的有被焚烧殆尽了吗，许是不愿意相信，那人就是季尘吧。”
听着陆泽的话，千玖怔了怔，仿如心中的结已经解下一般瞬间鲜明了。
“抱歉，陆泽，谢谢你，我要去找羽灵了。”
千玖猛然抬头，浅浅微笑，许是已经想明白了也清楚了自己的心了，便猛然朝着藏书阁走去。
“谢我？我做了什么了吗？”
凝望着千玖猛然跑去的身影，陆泽诧异的呢喃。自己都不知所以。
藏书阁中，羽灵正在静静的翻阅着书籍，虽然上次落繁菊大厅被烧了，可庆幸的是藏书阁还在，所有季家收藏的书也都还在。
然而此时羽灵，正是打算
或许在书中寻找到什么线索。
千玖恍然跑到门前，正想推门而入，却见羽灵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中的书籍，在她身边，还有一堆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丢得满地的书。
千玖怔了怔，她从来没有看到羽灵这般愁容，如此忧心忡忡的样子，原本机灵的羽灵似乎真的被这次季尘的事给弄得不知所措了。
千玖吞了口唾沫，便没有推门而入，只是转身，没有打扰羽灵。
“怎么了。大小姐不在藏书阁吗？”
见着千玖先前来眉开眼笑的跑去找羽灵，这没过一会就愁眉不展的回来，陆泽一惊，慌忙问道。
“在的。”
“那你这是怎么了？大小姐生气了？”陆泽更为讶异。
“我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口看了她一眼。”
“既然想跟大小姐和好，为何不进去呢？”
“因为羽灵，现在很焦躁，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看见羽灵如此这般焦躁过，陆泽，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太在意自己，没有想过羽灵的心情，这样的我，根本不配做她的进卫。”
千玖说着，微微低头，甚至坐在石板上，把头压在膝盖上，甚至开始缓缓的泪流。
见千玖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陆泽缓缓走到她身旁，悄然坐下。
目光移向千玖手中的那把小三叉戟，骤然说道：“这把武器名灵犀吧。”
“...嗯。”
“你应该还记得当初大小姐给这把武器赐名的时候吧？”
“...嗯，记得。”
“那你也应该明白，大小姐说什么样的人，刚开始跟随大小姐时，我甚至有想为了她，就算需要我的性命我也愿意，可是再无数次被大小姐救之后，我才明白，大小姐，只不过是希望我们都好好的，若你说你没有资格待在她身边，那我又算什么呢？
不瞒你说，我自从跟随大小姐，就一直是她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