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生母,在我手上。”
郁凡沁薄凉而无情的从薄唇里倾吐这几个字来,双眸轻轻的眯起,唇角扬起的笑容,没由来的让人觉得森然恐怖。
郁凡沁的话语,瞬间让郁郦婉懵了,也让陆衍南有些震惊。
陶鑫哂笑,眼神兴致盎然的看向郁郦婉,似乎万分期待她的表情。
顾澜音沉默不语,只是静静的看向郁凡沁,等待着她接下来的解说。
可说出意料的,郁凡沁不再说些什么,反而抬起手臂,指间轻轻的划过面容上的面纱,在郁郦婉撕心裂肺的哭喊中……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面纱,直直的站在顾澜音面前。
那一瞬间,整个天台似乎都陷入了诡异的平静中,只有天空中的北风呼呼作响,从灰蒙蒙的天空上飘零下些微雪花,不等着落到地面上,便已经融化成了雨水。
下雪了呢。
可这样的雪景,对于顾澜音而言,好似完全失去了吸引力,她的世界里……只剩下了对面那一道身影,那一张熟悉到近乎于陌生的面容。
那张脸,自己曾经看过无数次,——在镜子中!
同样的黑眸,同样的桃花眼,甚至是同样的妩媚容颜,同样的衣着首饰……站在彼此对面,就好像是在看镜子一样……
一模一样的脸。
顾澜音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整个世界似乎都在瞬间停滞了下来。
郁郦婉含泪合上了双眼,浑身瘫软在地。
“你……”顾澜音张了张嘴,只从薄唇里吐出一个字来,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
郁凡沁轻笑了出来,再度抬起手臂,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眼神疯狂的看向顾澜音,跟顾澜音有着几分相似的嗓音缓缓响起,“瞧,顾澜音,我们明明长着同样的一张脸呢……多么美丽的脸蛋啊,你可以顶着这么美的脸四处行走,而我只能在脸上带着面纱,终日躲在郁家庄园里如同一直见不得光的臭虫……你觉得,这样公平吗?”
顾澜音沉默以对,只是双眼死死地看着郁凡沁的那张脸,整个人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
郁凡沁也不管她是什么反应,好像是在宣泄自己过去那二十多年的委屈一般,音量渐渐提升,嗓音里也有些尖锐了起来,指着瘫软在地的郁郦婉,怒声道,“顾澜音,我们长着同样一张脸的啊,命运却是如此的不公平……同样生着这么美好的容颜,你可以穿戴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出去玩,可以去喜欢男孩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所顾忌,而我呢!”
“顾澜音,你知不知道——我过去着二十多年里,过得到底是怎么样暗无天日的生活!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说,我应不应该恨你,应该不应该恨她!明明女孩子最重要的就是容貌,可是为了你,为了保护你,为了保护两家的秘密,我郁凡沁,只能从小在脸上纹着那么丑陋的伤疤、戴着面纱,甚至见不得人……你过去那二十多年里过得有多么的痛快,我就活得有多么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