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念的脸色倏然变得惨白，眼底满是不敢置信。
顾澜音喝了一口咖啡，润了润口，才继续出声，“不说别的，就说你们家是先跟宫家谈联姻的，光这一条就足够惹怒何谦的了，何谦这个人又向来讨厌没脑子的女人，这点你只要有意接触他身边的人就能够得知，就那对旁支姐妹这样的……连让何谦喜爱的可能都没有，怎么可能会同意？”
“再说了，你们季家也实在是太小看何家了，你们以为人家何家能在江临仕途上纵横那么多年，你当人家是吃素的啊？一点底蕴都没有？以为人家的妻子死了，就可以登堂入室……季夫人如果真的是为了季霏霏着想，最好就是将季霏霏嫁给冯凯的儿子冯源，何谦目前膝下无子，他人又老奸巨猾的，并不是一个联姻的好选择。”
季念的肩膀垮了下来，低叹道，“季家人把季霏霏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平时要什么给什么，又是放在手心里疼宠的……可是冯源在外面的名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据说有过不少女人，还很花心，季家是绝对不可能愿意把季霏霏嫁给冯源的。”
顾澜音颔首，“对啊，何谦不让宫家踩在何家头上，何谦是绝对不会让季家人入门的，何况还是个旁支，可是季家又不愿意和冯家联姻，冯家再怎么样也是一代世家，但你们季家看不上，所有的路全都被你们亲手断了，你觉得季家还会离陨落远吗？除非在这段时间内，你们像孟家一样找到了一棵新的大树，否则何家对你们季家出手是必然。”
季念听到她分析完，整个人都懵了，思绪十分混乱，小心脏更是怦怦直跳，眸光紧盯着顾澜音，“季家现在的这种局面，算是一次性得罪了两家，家里一定会到处打点，但是打点肯定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这下子，我这个私生女就彻底沦为了有用资源……他们会为了保住季家，把我送给那些老男人？”
顾澜音赞赏性的点了点头，脑子挺灵光的，一点就通。
“具体怎么样呢，我说不好，反正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按照季夫人当初的安排，留你在季霏霏身边辅佐，已经是非常好的了，现在是她自己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一下子就毁掉了季家几十年来的清誉，万一何谦拒绝了，那么你家里的那些所谓的族老肯定是到处找人打点了，只有季溪和季萱这对姐妹，肯定不够用，你沦为季家的资源也在所难免。”
“那我马上就离开，不让她们找到我，行吗？”季念迫切的抓住顾澜音的手，脸上慌乱无措。
“太迟了。”顾澜音无奈的摊手，侧首从落地窗外看向楼下不断地在人群里似乎在寻找什么人的保镖们，“今天你来找我，甩开那两个保镖的时候，就已经迟了，季夫人绝对不会让你离开季家的，何况……你现在，别说是出国了，就算是离开这座商业中心都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