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音眼角的余光扫了过去，笑道，“蕾蕾啊，你说你这一整天愁眉苦脸的干什么？跟个老太婆似的，别人未老，心先老啊！学学我，每天活得开心点，不是挺好吗？”
阮蕾低叹道，“大小姐，其实我很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做，您之前在晚宴上当众拒绝了省府的请求，现在还将旗下的公司全都退出江临市场，您这不是打他们的脸吗？又不是打擂台赛，何必这样撕破脸皮呢？”
顾澜音听到这么稚气的发言，感慨她还是需要历练，“蕾蕾，不是我想跟他们作对，是他们步步紧逼，逼得我不得不这么做，我也想跟他们和和气气的，可是他们做得太过分了，这个决定是我想了很久才下达的命令。蕾蕾，商战……不是简单一句不想撕破脸皮就能够解决得了的，命令就是命令，都是经过深思熟虑才下达的，而并非一时冲动。”
阮蕾做了个简单的深呼吸，将心底的疑问问出了口，“大小姐，你跟他们之间的时候，我可能……并不太懂，可是，我知道您这次的举动给我们带来了多少损失！特别是君澜，君澜那边其实真的没必要动它的，外面谁不知道它是陆总运营的，您就做个幕后老板不好吗？为什么要将君澜也一并迁移呢？”
顾澜音挑了挑眉，不答反问道，“那好，我问你，如果是你的话，在这种已经明显跟省府撕破脸皮的情况下，你会怎么做？”
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让阮蕾瞬间怔住了，张了张口，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
“听省府的，然后交出手上的地皮和药材生产基地使用权，对不对？”顾澜音笑问道。
阮蕾犹豫了良久，才颔首，“是的，大小姐，我真的不认为您手上的地皮真的值那么多钱，我们为了几块地皮去和省府的人撕破脸皮，真的不太理智，何况，你今天得罪了他们，以后再想在江临市场生存，付出的可不仅仅是几块地皮这么简单了……不说别的，就说您那晚在宴会上举动，会让那些人怎么看我们？谁还会跟我们合作呢？您这一举动，完全就是在把顾家往一个极端上推啊，所以我真的不太懂您，到底为什么这么做呢？”
闻言，顾澜音欣慰地笑了笑，“蕾蕾，你进步得很快，利弊确实分析得不错，我很欣慰这么长时间的教导没有付诸东流，可是啊，你得要明白，人都是有惯性的，你这一次一旦低头了，那么以后就永远低人一等，他们这些人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你一旦把东西交给他们，往后他们会要求你交出更多的东西……直到最后，你会输得一无所有。”
“什么？”阮蕾完全没想到这个角度。
“如果这次我真的低头了，那么你猜猜，他们下一次会要我干什么？”顾澜音冷冷一笑，笑容有些苦涩，“布朗集团这次的事情，就是他们认定了我一个小姑娘肯定会乖乖把东西交出来的，他们为什么这么笃定？不就是我年纪小吗，他们认定了我不敢和他们作对，所以如果我这一次真的服软了，那么谁能保证他们下次不会提出更过分的要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