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没有生你的气,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只是生我自己的气而已,我真是的太笨了,在我得知了你可以控制执行个体的时候,别提我有多高兴了,因为这样我觉得奥布泽维还活着。而且以往你的种种行为,我都觉得能够解释得通了,毕竟你是个如此强大的外星人。
芭芭拉来的时候,我一开始对她还是有敌意的,但是不知怎么的,她看出来了我喜欢你,便说出了我的心事。当时我很高兴,然后莫名其妙的我就想显摆,想要告诉别人。当时身边的就只有她了,我们之间话题最多的就是你。
然后我说你对我的种种好。说我们之间的点点滴滴。现在想来,每次她和我一起的时候总喜欢问飞船的事情,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他推测出了你的核心部件所在。其他的事情我想你都知道了,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出去了。”
“先别走,这些过去就过去了,下次不要那么轻易相信别人就好了。我们把话说开,我不怪你,我也不后悔,现在这样子也不全是坏事,起码我睡觉的时间比以前长了。我就是觉得我们之间的气氛很尴尬,你看那些书上,只有分手了的恋人再次见面可能会尴尬,但是我们可以说都还没有正式开始,而且你现在是哥玛星人,我现在是莱顿星人,我们能不能从普通朋友开始相处?要是这样你还觉得尴尬,那我们就从外星工作伙伴开始,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不怎么样!我刚刚发现我等了几千年的喜欢的人还活着,关键是他虽然没有亲口承认他喜欢我,但是他承认了他的身份。转眼间,他为了我失去了大部分财产,十条命去了九条,变得面目全非,好不容易出现在我面前,你要我把他当普通人甚至是工作伙伴,我办不到!”
“呃,那不是你一直以工作伙伴的态度和口吻再和我说话吗?我以为你喜欢这样,你每次和我在一起都没有超过5分钟。”桑切斯现在有点激动,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甚至有点手足无措,“你不要哭,有话好好说,你一哭我脑仁嗡嗡的响,本来莱顿人脑容量就不大,等下什么都忘了。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哪怕是不想见我也行。”我怕我自己从椅子上瘫落到地上,只能将我这无能的长毛脑袋趴到桌子上,把眼睛闭起来。
“真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其实一开始苏醒过来我是十分想见到桑切斯的,我嘴上说着她是我兄弟帅德耀斯的女人,但是就在我坠向深渊闭上眼睛那一刻,我心里念叨的是她的名字,想的是她那双大眼睛,我知道这个女人在我心里已经扎了根。
但是我醒了过来,虽然换了个身体,至少还活着,我觉得我应该换个活法,把自己的想法都告诉她。只是帅得耀斯这个兄弟和我心灵一点都不相通,居然让她休眠了。
直到我走出医疗舱,我切实发现现在使用的莱顿星人躯体有诸多局限,想要回到以前几乎是不可能了。每天要处理的事物庞杂如山,我觉得力不从心,心里那股莫名其妙的热劲儿也就慢慢消退了。
但是一见面她就想离开是怎么回事!
现在我是比以前丑些,像个野兽般有着尖耳朵,还浑身毛,还掉毛,但是也不至于丑到一见面就逃跑吧!
不知道你们发现没有,她和我说话我们明明再说我的事,但是她中间说道我的时候居然用了“他”这个第三人称代称,而不是用第二人称“你”,或许那个我真的就已经葬身水底了吧。
我只是希望她不要一见面就逃,不得已要和我说话的时候眼神不要躲闪,能够正常点看我两眼就够了。这如今也是奢求了吧。
“啪嗒,啪嗒。”就算我闭着眼睛,我也知道那是她的脚步声,是向着我这个方向的,她应该是要出去了。
就这样了吧,飞船这么小,但是我们之间的距离可能比拉尼亚凯亚超星系团文明联盟里最远的两颗星星还要远了吧。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啊,不对,遥想当年,泥潭池边,桑切斯慷慨陈词,我是她的,虽不是郎情妾意,也别有风味。试看如今,五步之内,空气凝固如黑域,未来已不可期。
眼睛里有什么液体流出来了。
“啪嗒,啪嗒。”脚步声停了下来,我竖起了耳朵,莫不是来和我说什么告别的话了吧。
我知道她就在我边上,我有点紧张,希望时间就在这一刻静止,我希望面前出现一道星门,让我可以逃离。
就在空气能被冻结的时刻,我突然感觉我耳朵上的一根毛毛被风轻轻吹动了。接着我闻到了希利尔花的味道,“再给我一点时间吧。”,然后她摸了摸我的头。
再给她一点时间是什么意思?给她一点时间她要做什么?一点时间是多久?几分钟还是几年?摸头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摸我的头?我的头毛茸茸的,摸起来解压吗?不对,才不是这样的原因。难不成是想安慰我?她该不会知道我哭了吧?哎呀,丢死人了。
想了下,这些问题我都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我把原因归结于莱顿星人的脑容量太小,一时间处理不了这么多问题。这样一想我觉得脑袋里再也不是乱哄哄的了。
当我走出房间的时候,帅得耀斯过来了,是因为得到了盖亚生物飘飘的线索,我们决定商量一下是不是要亲自去看看。
“帅得耀斯,你摸下我的头,摸下我的耳朵,快点!”趁着没人,我对帅得耀斯说道。
“怎么?现在你虽然样貌像只狼,但你不是啊,不要表现得和只哈士奇一样好不好?”
“废话少说,快点摸!”刚刚桑切斯摸过的地方那种触感还在,我现在有点怀疑我真的是二哈,因为我极度想要再次体验那种感觉。
“那我摸了?”帅得耀斯仍然有些疑惑的看着我,缓慢的伸出了一只机械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