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受伤,安景林吓得脸色苍白。
二话不说就向队长请了假,他拉着苏慕夏就往卫生所里冲。
骑着车,带苏慕夏到镇上的卫生所后,连卫生所的医生都说这伤口有点深,需要进行缝合。
苏慕夏倒也没觉得受这点伤有多大事。
所以这时看着安景林那张凝重的脸以及一直紧皱着的眉头,她忍不住一笑,反而安慰他道,“你别这副表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呢。”
“......”谁知道她这话刚出,安景林立马黑了脸,声音深沉,“不许胡说八道。”
苏慕夏被他这么低声一呵斥,愣了愣。
但也能看出来安景林是实在太担心了。
就连一旁卫生所的同志都忍不住一笑,对苏慕夏说道,“你这从哪找来的丈夫?你看他那紧张的样,看来心中是把你看得很重。”
“连开玩笑都不许你开,这还没怎么样呢,若是等你生孩子那日,他岂不是要紧张到晕过去了?”
苏慕夏轻笑,被卫生所的医生这么一调侃,她也觉得安景林有点过分紧张了。
这时忍不住抬头往安景林看了过去,“真没什么事,你别太担心,你再这样,人卫生所的同志该笑话我俩了。”
安景林什么话都没说呢,这医生立马摇头,“哎,你这女同志可别乱说,我这可不是笑话,我们在这卫生所呀,见的多了。”
“有些丈夫陪妻子来生产,那妻子在产房里痛的嗷嗷大叫时,产房外的丈夫受不了,有些都晕过去了。”
“我看你这丈夫呀,就这点小伤都紧张成这样,真到了你生产那时,他可真会比那些男同志表现的还夸张。”
苏慕夏本来没觉得有什么,可是听着这医生一口一个生产,她都忍不住红了脸。
她和安景林成婚也没几日,甚至连那档子事儿都没做呢,这就提到怀孕生子了?
多少有些令人尴尬。
她这会儿清咳两声,没再继续接话。
医生或许也看出了她的害羞,这会儿只是抿着嘴笑,没再继续往下说。
苏慕夏这手指最终还是被打麻药被缝了几针。
处理好之后还打了一些消炎针。
两个人回家前,医生还给开了不少口服的消炎药,并千叮咛万嘱咐她这手不能碰水。
安景林和苏慕夏从卫生所出来后,太阳已经快落山了。
两个人没再耽搁,立马往家赶。
路上,安景林思来想去还是把想问的话问了出来,“慕夏,你愿意随军吗?”
听到他的问话,苏慕夏顿时瞪大双眼,眼里有些兴奋之意,“我可以吗?”
她本来就想找机会问他的,想问问他有没有资格让家属询问。
说实话,她真的不想继续待在大队上,待在安家一大家子人住的院子里。
一来是她确实不太擅长和家里这些人打交道,更不喜欢和这么多人来往,不喜欢每天要应付那么多的人。
二来是她知道接下来这些年会发生什么变化,她想抓紧机会,该挣钱挣钱,该参加高考就参加高考。
至少不能让自己的人生过成前世那样窝囊。
若是继续留在大队上,大队离镇上太远,她自己骑自行车要一个多小时才能来一趟镇上。
这样的距离实在是太远了,她想做点什么生意都不方便。
所以她更倾向于能随军。
这会儿听到安景林主动问了出来,她当然有些兴奋激动。
安景林点了点头,“当然可以,我如今已经是排长,可以申请家属房,你要是愿意跟我去,我回去就打申请,等申请下来家属房,你就可以直接过去了。”
“好啊,那我等你回去打申请。”
苏慕夏这毫不犹豫的答应让安景林既兴奋又有些茫然。
他之前没有开口询问,是以为苏慕夏不会愿意跟他去的。
毕竟苏慕夏跟他结婚那天晚上都已经说的那般直白。
他怕自己问出口,得到她的拒绝,会让他羞愧不已。
可是今天看到苏慕夏出工,他亲眼看着她用镰刀不小心割了自己的手指。
他实在是放心不下让她继续留在大队上干那些活。
尤其刚刚在卫生所里,看着她那很深的伤口,他当时就在想着要如何开口,询问她是否愿意随军。
这会儿得到她肯定的答案,安景林皱了一下午的眉头终于放松了一点。
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浅笑,“好,我回去就立马打报告,申请下来后我立马给大队上打电话告诉你。”
“好。”
或许是因为心情太过美妙,苏慕夏这时没受伤的手更加用力的抱住安景林的腰身。
安景林漆黑深邃的眸底似有浓郁的情绪翻滚,他喉结微动,低下头看着她那只小手,他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发明显。
……
安景林骑车确实是比较快,他载着苏慕夏回到村子也不过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情。
两个人还没回到安家院子,这时远远就看到安家院子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对于大队上的知青,安景林虽然叫不出名字,但是有些印象的。
此时看着那男人的长相,他就知道这人是住在知青大院里的。
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双眸变得犀利,微微眯了起来,“慕夏,这人应该是来找你的。”
“嗯?”苏慕夏坐在后座,头轻轻靠着安景林的后背,所以没看到安家院子外的男人身影。
这时听安景林沉声说了这句话,她茫然的眨了眨眼,当即探头看了看。
当看清安家院子外站着的人是谁时,苏慕夏那双眼睛沉了下来,眉心一紧,这同志来这做什么?
她也没多想,直到两人回到安家院子外时,安景林停了车,苏慕夏从后座下来。
还未等她开口,就见那位男知青神色紧张地往苏慕夏这头走了几步,紧张开口道,“夏夏,你终于回来了,你...你的手怎么样?伤的严重吗?”
安景林,苏慕夏:“?!”
这男知青一上来就喊了一句‘夏夏’。
这称呼不仅是让安景林皱起了眉头,心中一顿不爽,更是让一旁的苏慕夏感到无语和莫名其妙。
但她下意识抬头朝安景林看了过去,看着他蹙起的眉心,她不想让他误会,连忙出声解释了一句,“我...我跟他不熟的。”
跟安景林说完这话,她又立马朝那男知青看了过去,冷着声说道,“吴海彪同志,你别这么称呼我,夏夏这个昵称,除了我家人还有我的丈夫,没有人可以这么叫。”
“你要这么喊我,别人该误会了,再说了,我和你好像也没熟悉到可以用这么亲昵称呼的地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