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死吗?
这是满月的第一个念头。
她在水中努力睁开眼,果然看到船上还有另一只羊头人。
这下规则就清晰多了,暂且不管羊头人的话是否可信,总之它们的行为是带有恶意的。
只是她的思维一时被规则误导,纠结于羊肉人的话是否可信,这才让它有了可乘之机。
可惜说什么都晚了,这水里或许也是规则禁区,只要掉进来,就会被毒素侵入脾肺,窒息而死……
等等,她怎么没死?
满月从水里探出胳膊腿,发现自己什么事都没有。
又被误导了!
满月沉入水底,从水中慢慢游回船尾,悄咪咪上了船。
她拿着棍子,给推她下去的那那羊头人当头一棍,把它踢进了湖里。
另一个羊头人想跑,被满月一棍子打晕了,拉上了船。
“明天吃羊肉。”
满月对换班的叶谨南提议。
此时虽还没到湖水结冰的时候,但已值冬日,湖水仍冰冷刺骨。
更别提那四面八方的寒气。
满月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自觉坐到碳炉旁取暖。
早知道就多拿件衣服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碳炉里的碳渐渐熄了。
满月靠在一旁,努力汲取其中的热气。
脑袋渐渐开始发昏,身上热量流失。
她发烧了。
来换班的林墨吃了一惊:
“你一晚没睡?”
满月无力地点头,林墨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塞给她,又拨了拨炉子里的火,试图让它烧得久一些:
“我们侍卫不敢生病,生了病吃这个药丸见效快,不过伤身体,你若实在扛不住,便吃一粒。”
满月道了声谢,靠着烤炉沉沉睡去。
第二日,满月发起了高烧。
几人在船外试了许多种方法,都没能摸索到离开的办法。
满月在船舱里哑着嗓子道:
“也许晚上会有办法,昨天晚上我遇到了……巨兽?”
满月不确定地道,脸上浮现出丝丝恐惧:
“它明明是一个人,可是还长着羊的头,又或许是一只羊长了人的身子……”
叶谨南敲敲桌子,有了想法:
“晚上捉一只来,严刑逼供,让它带我们回去。”
满月垂死病中惊坐起,发现跟规则斗的新思路。
干嘛总是循规蹈矩,被规则牵着鼻子走?
下次再被规则找上就暴力通关!
不知过了多久,天还是阴沉沉的,几个人肚子饿得咕咕叫。
可碳炉里早没了碳,船上的尸体也没了。
几人围坐在炉边发愁,林墨一敲脑袋:
“拿尸骨烧啊!”
赵应澜神色犹如地铁老人看手机。
几个人开始讨论,如何把怪物引出来,干掉一波之后再把怪物弄回去。
“昨天好像是小姐叫了一声,随后便变天了,不久之后就出现了巨兽。”
这事满月最有发言权,沙哑着嗓子说了出来。
“巨兽我和公子二人足以应付,可是要如何让剩下的巨兽回去?”
林墨看向满月:“你行吗?”
满月一下子直了腰。
“它来十次都不成问题。”
几个人做好了计划,叶谨南和林墨在船头上举着大刀等着,满月虽病仍强,在后方举着弓箭侯着。
旁边还有林墨搬出来的碳炉,切了仅剩的几块椅子腿,用打火石引着了,在一旁烧着。
赵应澜胳膊受伤,好在天气寒冷,还没有化脓的趋势,但元气也损伤了大半。
她躲在船舱里,学着昨日的情形,大吼一声。
虽然尴尬,但好在成功破坏了规则,小船如昨日一般被浓雾笼罩。
片刻后,从浓雾中走出一群木头人。
每个木头人手中还拿着一条食人鱼。
几人沉默片刻,又全都亢奋起来。
物资来了!
叶谨南和林墨抄着刀上去就是一顿乱砍,把砍断了头颅后的木头人丢进船舱。
赵应澜在后方将食人鱼装箱,数着越来越多的鱼笑得合不拢嘴。
满月挑起弓箭,将偷袭的食人鱼射杀。
主打的就是一个分工明确。
不一会儿,一群木头人看着几人愈发狂热的眼神,纷纷后撤,跑回浓雾中。
天气放晴,甚至都出了太阳。
船开始随着水流飘荡,可突然又停住,回了原来的位置。
如此重复几次后,船在原地打转,最后静止不动。
想来是怪物那边起了内讧。
最后仍未把他们放回去,但天气比之前要好了许多。
满月坐在船舱外晒着太阳,衣服慢慢烘干,身体总算好了些。
几个人用木头人烧了火,将鱼架在碳炉上开始烤。
林墨从怀中掏出一瓶盐。
赵应澜很是震惊,林墨摸摸脑袋,憨厚一笑,解释道:
“前几天给人上刑的时候,往他们伤口上撒的,还剩了些,够咱们吃的。”
赵应澜瞬间石化。
满月吃了鱼,总算不头晕了,倚在船舱里慢慢休息。
晚上还有一战呢。
几人轮着睡了一下午,到晚上来了精神,按着昨晚的顺序守夜。
满月在船舱里坐着,裹着赵应澜不知从哪翻出来的大衣,鼻涕一抽一抽。
脑袋又开始发涨,她将林墨给的那粒药丸吃了下去,顿觉好了许多,脑子也慢慢清醒。
对于离开的条件,也有了几分猜测。
过了许久,那羊头人终于又来了,爬上了船,四处张望。
满月悄悄把几人喊醒,打开了船舱的帘子,拉起弓箭,对着羊头人的眼睛射出两箭。
羊头人捂着眼睛惨叫。
满月放下弓箭,几人将羊头人绑了起来。
这下,羊头人双眼都瞎了,彻底成了“迷途的羔羊”。
林墨按着羊头人就是一顿锤,又把上刑的流程都给羊头人来了一遍,捏着羊头人的脖子吼:
“招不招?快说!”
羊头人欲哭无泪,吐掉嘴里掉落的牙齿,丧着脸道:
“您也没问我什么啊!”
林墨讪讪松手,退到一旁。
叶谨南拿了匕首,放在羊头人脖子上慢慢比划。
“带我们离开。”
赵应澜看到这一幕,眼睛都看直了。
好帅!
羊头人眼珠子滴溜溜转,想着先答应了,把他们带到老巢里,叫上兄弟们一起慢慢享用。
却不想满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它嘴里塞了药丸,将它下巴一扣,那药丸就顺着喉咙进了肚子。
羊头人要哭了。
“你给我喂的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