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钩了。
满月放心地晕倒过去。
赶来的赵应澜看着地上昏迷过去的小姑娘,气不打一出来。
她指挥着身边会武功的侍女把几个混混打晕了丢到官府门口,带着昏迷的满月回了赵府。
大夫处理好满月的伤口,捋着胡子叹气道:
“伤得可真不轻,好在小姑娘挡住了要害。”
赵应澜心生怜悯,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满月,告诉老大夫请尽力医治。
而此时满月也悠悠转醒,看着赵应澜,表情中带着不解。
“你醒啦?是我救了你。”
赵应澜握住了满月的手。
满月看着那双手,露出感激涕零的目光。
真是双好手啊,在她第四世陷害她那么多次,最后亲手把她推下了井。
不知道把它们砍下来之后,还会不会依旧如此细嫩白皙?
满月想起了那条规则。
【不要相信你的同伴】
这条规则说得含混不清,她在这几世发现,这个时代还有不少带有规则的穿越者。
规则每个月更新一次,而似乎每个人携带的规则是不一样的。
而不要相信同伴这条规则,就是为了防止她们联合起来抵抗。
满月看着眼前这个伪装成小白花的穿越者,露出羞涩的微笑。
不如就利用规则信息差来报复吧。
她从来不吝啬于使用重生的特权,这是她应得的。
而赵应澜的怀疑也越来越重。
方才她从小乞丐转达的的话里听出来,这位公子似乎跟她一样是个穿越者。
她越想越心慌,一会觉得自己是女主,那个公子说不定是男主,她来这个世界就是来谈恋爱的。
一会又觉得恋爱脑会被丢进大海,她又不喜欢看海底星空,这个男的已经威胁到她了,不如派人杀掉。
可去了之后,在那里连一根公子毛都没看到,只看到一个小姑娘被一群小混混欺负。
她看向满月。
不知道这个出现在现场的小姑娘,又在这件事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赵应澜想了个穿越前看过的梗,盯着满月的反应试探道:
“我认识你,你就是那个人人皆知的大英雄,真是让人震撼!你独自与穿越者搏斗的事迹让我震撼,被人追杀的情景让我震撼,而你不屈的生命也让我震撼!”
满月:……有时候两个人不上网也挺无助的。
她不接话,跪下来惶恐道:
“能得贵人赏识是民女的福气,民女感激不尽。”
说着便流了泪:“民女请求在贵人身边当牛做马来报答贵人的恩情,恳求贵人收留民女,民女在外受人欺压,已经快要活不下去了……”
赵应澜抛出来的梗没人接,觉得有些无趣。
但又庆幸这满月不是穿越者,否则她还得想办法除掉她。
“对了,你在巷子里可还见过什么人?”
满月思考片刻:“见过一个病弱的公子带着个丫鬟,见民女过去便离开了,除此之外没再见过其他人。”
赵应澜明白了。
敢情是怕人看见,放了自己鸽子。
她想到看过的小说,里面的男主大多是残疾病弱的。
内心不由得欣喜。
果然老天是派她来谈恋爱的,总不可能让一个古言女主打怪。
此刻看着满月也顺眼了些,她维持好自己小白花的人设,掉着小珍珠让满月留了下来。
“你先好生养病,等病好了就来我院里做丫鬟吧。”
满月计谋得逞,留着眼泪欣然接受。
她在下人的偏房里住下,等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留在赵应澜身边做了个二等丫鬟。
而新的规则也在一天晚上发了下来。
满月的床位靠近窗户,她没急着看,把纸条捏在了手里。
夜半,赵应澜房中传来尖叫声。
同屋的雪青匆匆起了床,提了床头上的灯笼去看。
满月留了个心眼,没提灯笼,借着雪青的光一起去了。
到了赵应澜房里,只见她蒙着被子浑身打颤,海棠在一旁安抚。
雪青提起灯笼去厨房熬药,满月也跟着走了。
“小姐可是魇着了?”
“别多嘴。”
雪青训了一句,把熬好的药倒在碗里,给赵应澜端了过去。
满月提着灯笼,在路上跌了一跤,火苗闪烁的瞬间,她看到草丛里蹲着一个怪物。
假装没看到,她快走几步,跟上了雪青。
“小姐,药来了。”
赵应澜缓和了些许,端过药,皱着眉头小口喝着。
“嘴巴都放严实点,赶明儿这事要是传出去了……”
海棠压着嗓子警告,视线从雪青脸上滑过,直直地定在满月脸上。
“罢了。”
赵应澜喝光了药,制止了海棠,柔弱道:
“应澄住的近,这事瞒不住。”
说罢,她看向雪青和满月:“要连累你们陪我一起受罚了,实在对不住。”
雪青跪了下来,满月后知后觉地跟着一起表忠心。
把赵应澜哄睡了,两人才提着灯笼回了房。
满月看着床头上被挪动过的灯笼,勾起唇角,回被子里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满月缩在被子里展开手里的纸条。
【窗外有人!!!】
只有这一条。
也是这条规则,在昨晚诱导赵应澜看向窗外,被窗外的怪物发现。
可那怪物没有伤害她,而是躲在了黑暗中。
这段时间主要提防的,还在于人。
无他,只因那怪物善于操纵人心。
她们几人在昨晚已经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只是还没完全展现出来。
满月把纸条塞在嘴里咽了下去。
不一会儿,赵应澜叫了满月一起去给于老夫人请安。
已经有许多人到了,于老夫人看到迟来的赵应澜,面上露出不喜。
“听澄儿说,昨晚你惹了神怒。”
闻言,赵应澜睨了一眼那身为庶女还总往爱人跟前凑的告状精。
赵应澄缩着脖子往于老夫人身边靠了靠。
于老夫人扶住赵应澄,拄着拐杖敲了几下地面,忿忿道:
“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祖母?整日里就知道挤兑弟弟妹妹,明日就把你赶到庄子里去。”
李夫人坐不住了,捏着手绢不满道:
“娘,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家澜儿可是您的嫡孙女,您可不能这么偏心,”
见于老夫人没反驳,她又接着道:
“再说了,澜儿有心疾,梦里总被魇住,这您又不是不知道,哪能都怪她?”
于老夫人不吭声,又看向满月:
“这是打哪儿来的破落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