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华谋正文卷第一百三十五章龌龊“此事宜早不宜迟。”程钤端起茶盏轻啜了一口。
严洪立刻道,“大姑娘放心,本月之内,话本子便会在各地的如意书坊发售。”
“这严老板倒是个爽快人。”严洪一走,程锦便笑道。
“爽快谈不上,只能说是个识时务的。”程钤一哂。
“星沉,快把银票拿来给我瞧瞧,刚才那几笔字究竟赚了多少银两。”程锦急急地朝星沉招了招手。
程钤没好气地点了点她的眉心,“瞧你那点儿出息,哪个大家闺秀像你这么财『迷』,也不怕被人笑话。”
“大姐,你会笑话我么”程锦抱着她的手臂,眼巴巴地看着她。
“我自然不会”
“我知道大姐不会呀,也就只在大姐面前在这般没出息。”
程钤被她这娇撒得半点脾气也发不出来,由着她接过星沉递过来的银票。
“两百两银子这么多这生意倒是赚得很。”程锦笑得眉眼弯弯,方才不过随手编了个故事,便能换来这么多银两,没想到如今话本子的生意这么好做。
“两百两银子算什么值得你这么高兴这价格只能算是公道,他给外头那些酸秀才的润笔也有五六十两。”程钤不以为意道,以她们俩的身份,严洪给的银两绝对算不上丰厚,如意书坊在京城的生意还要仰仗承恩侯府,不过严洪向来把分寸拿捏得极好,既不会显得特别吝啬,也不会让人觉得他财大气粗,出手阔绰。
“严洪此人会做生意,也擅打点,咱们今天让他写的话本子少说也能给他赚个数千两银子,但有一大半都会被他用在打点关系上,所以如意书坊才能开遍大梁,他便是只赚小头,就已经是了不得的富商了。”
“仓廪实而知礼节,如今是太平盛世,才会有人花闲钱去买话本子,若是在『乱』世,连肚子都填不饱,哪有这样的生意可做。”程锦感慨道。
“所以说宁做太平犬,不做『乱』离人。”程钤随口附和了一句,但未曾真正经历过离『乱』的人,对『乱』世并无真正切肤的感受,“那话本子是你写的,这两百两就你收着罢。”
“咱们一人一半”
“和我客气什么我又不缺银两,你的账本子我瞧过,里头的银两不多,你还是留着它,今后出去买些首饰衣裳,吃些零嘴儿,兜里有钱也趁手一些。”
承恩侯府的月例并不高,但程夫人疼爱子女,常会私底下贴补他们,他们的零用从来不少,程钤从不胡『乱』花钱,又生财有道,在兄弟姐妹中算是最有钱的一个,对这二两百银子看得并不重。
程明志两兄弟虽然得的钱不少,可他们平日胡『乱』花钱,其实比程锦还穷上几分。
程锦虽然没有生财之道,可她傻着的时候从没花过私房钱,青萍全都帮她攒了起来,也算是资财不菲,但没有人会嫌钱少,既然程钤给了她,便欢天喜地地收了下来。
“今日再躲一天懒,我明日便准备去余府拜师,顺便去女学帮你把诸项事宜打点好”
“大姐,你的腿脚还没好,也不急于这一时吧”一想到要去女学读书,程锦就本能地排斥。
“我的腿脚好多了,何况坐着轿也无碍。”程钤仰慕余溪,恨不得马上就把师生名分给定下来,“我一直想着寻个日子,咱们四个在一块儿聚一聚,择日不如撞日,索『性』便今晚在我这儿好好聚一聚。”
虽然府里仍不太平,但程夫人的蛊解了,程钤的心情也十分舒坦。
“便用我这平白得来的二百两银子去酒中仙订桌席面送来。”程锦挥着手里的银票笑道,“今后我去了女学,二哥回了书院,咱们想要再寻这样的热闹都不容易了。”
“二哥今日没出去会友倒是稀奇。”姐妹两人说说笑笑地往程明远的院子去。
程明志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恨不得日日在外头同狐朋狗友们鬼混,今日没出去,老老实实地窝在院子里,程锦有些好奇是什么这么吸引他。
还没等她们到程明志的院子,便听得的他在同人大声笑道,“温表哥,你来的真是不巧,前些日子,咱们府里请了齐家班来家里唱堂会,老夫人发了话,让他们足足唱了三天,可惜我那时候在书院。我就琢磨着等老夫人生辰的时候,再把齐家班请来,再请上我那些发小同窗,一块儿来家里乐呵乐呵,他们班子里那个小麒麟,不仅扮相俊,唱得好,还翻得一手好跟头”
“那个小麒麟可是和武温伯府的小妾搅和在一块儿的那位”温如勤好奇地问道。
“那倒不是,小麒麟经常出入勋贵府中,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眼皮子哪会那么浅和那个小妾搞在一块儿的不过是他们班里一个普通的小生罢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那个齐家班在京城里还能立得住”
“如何不能那可是齐家班啊”程明志一脸向往,“你知道齐家班有多少人捧么我告诉你,他们来京城的时间也不长,不过就几个月而已,可是自京里的几位王爷开始,家家都请他们唱堂会,就连咱们也是好不容易才把他们给请来的,勋贵里也有几家破落户,别说是请他们到府里唱堂会了,便是想去看上一出他们演的戏都不容易。”
“听说齐家班里有几个旦角儿生得极美,便是女子都比不上”温如勤的声音带了一丝意味深长。
程明志虽然是十三岁的少年郎,但于男女一事上还未开窍,“我最烦的便是那些旦角儿,咿咿呀呀的聒噪个没完,还是看小麒麟翻跟斗带劲儿”
“你这是还不知他们的滋味,”温如勤笑得十分暧昧,“听说这些旦角儿身娇体软,便是寻常女子比之都有所不如。”
程明志这个以浪『荡』着称的侯府公子也不是那等没有见过世面的,自然知道他在说什么,只是他对此道有一种天然的生理上的厌恶,嗤笑一声正要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