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寒书一直不是个软弱的人，不用说红眼，他几乎就没有那一种脆弱的时候，为数不多的几次全部都给了顾酒歌。
现在，这种陌生的热泪盈眶的冲动……也是因为顾酒歌。
殷寒书看着顾酒歌，心绪难平。他的双掌竟然微微的颤抖起来。
“殷寒书，顾前辈这到底是怎么了？”云霄看着顾酒歌也不像是具有危险的样子，又忍不住上前小心翼翼的问道。
殷寒书没有说话，他现在全部的心情都在顾酒歌的身上。
顾酒歌白皙的脸上那一行血泪，简直就像是最尖利的刀锋，在他的心口狠狠地挖了一刀一样。
殷寒书，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因为一个人而心痛到这样的地步。
他生来就像是缺少感情，哪怕是对亲生的父母都是感情淡薄，唯独面对这个女人，好像全身的尖刺都化作了柔软，只要顾酒歌皱一下眉头，他就会心痛的无法呼吸。
他的手指轻柔的给顾酒歌擦去脸上的痕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而顾酒歌则完全没有半分回应，看着殷寒书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
殷寒书忍着心里头的难受，温声说道，“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他什么都不要了，什么都不想了，只想带这个女人回去。
哪怕是依旧过回曾经那种惊慌失措的日子，他也认了。
只要她能够平安，他愿意去做任何事。他温柔的将顾酒歌额头上的碎发给拂去，动作小心又克制。
可是哪怕是他眼中的期待都快要溢出来了，顾酒歌还是一丝反应都没有。
云霄看到他的动作，心里觉得有一丝心酸，忍不住开口说道，“我们还是先将顾前辈送回国吧，燕见多识广，没准能够找到办法。”
虽然他也知道殷寒书和燕歌之间不怎么对付，但是现在问题是，顾酒歌出了事，不管怎么说，这两个人都要团结一致，才能救顾酒歌。
云霄这话可不是瞎说的，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顾酒歌这样的情况。
除了燕歌，他实在是在想不到，还有其他人可以拯救顾酒歌了。
殷寒书握着顾酒歌的手紧了紧，神色越发的紧绷，他不愿意去和燕歌打交道，但是面前的女人这副异于常人的样子，让她的心像是处在水深火热中一样，不得不去妥协。
云霄看他沉默，叹了一声气，说道，“顾前辈这个样子回了国，到时候肯定又会有很多人过来打探消息，我们先回去，最好是赶紧将他的亲人都安排起来，不然……”
他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但是殷寒书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国内许多修士都视顾酒歌为死敌，如果顾酒歌受伤失了心魄的消息传回去，想必那些人都会迫不及待的出手去对付顾酒歌身边的人，一点一点的剪掉顾九歌的羽翼。
云霄脸上浮现一抹无奈，“来之前，墨江那个小子也出了事，现在还躺在医院等着顾前辈拿着药回去救他，现在好了，顾前辈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