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宗的山门术法,附近的石板瞬间震裂翻开,露出下头漆黑的泥土,但却没有任何东西。就在以为没事的时候,突然,其中一个人抖声念了句。
:后,后头。
几个人猛的回头,便看到就在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个黑气缭绕的灰尘影子。但这东西只是盯着这群人,一双长长的眼睛不断的看。
雄黄火焰升起,燃着的符纸像是刀一般的卷过去,但这分明是邪鬼的玩意却只是看着他们。任凭这些东西绞在身上,开口对着这群人发出一阵奇怪的叫声。
接着居然慢慢后退,身影隐藏在了这殿门口黑暗的角落,等再看过去,在那拐角处只剩下一个奇形怪状的痕迹。
咳嗽声响起,是这群人里这白须白发的老者,突然弯腰开始咳。
:师叔祖,您没事吧。
其余人在这老头面前全都异常恭敬,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周围的异常。
之前根本不是一个,而是整个大殿周围都有影子在晃动,但偏偏这白须白发的老头浑浊的眼睛往那头看了一眼,到处就又彻底安静了下来,全都没了动静。
一群人继续往前走,但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一路走去,沿途地上的灰尘,居然全都在往这普通老者的脚底下移动。
这种场景非常诡异,阴风中极其不起眼的,地上的那些泛黑的灰尘和纸钱灰,像是找到了归宿一般,自动的附着在那老头的一双鞋上,不仅是鞋子,就连这老者的裤腿,看起来都比其他人明显的脏的多。
后续的风水人都还在进来,天灯已经将这一片地方全部笼罩。
最终,一群老头全都站在了这寺庙的门口,几乎大多数的眉头都深深的皱了起来,
:居然还有这种地方。
:此处原本应该藏着许多邪鬼,看这样子距今已经很多年份和岁月,只不过现在看来,应该全都死了。
这群人里,年纪越大,穿着越是朴素,往往就辈分越高。
:不对,阴气如此之重,绝非一朝一夕,从刚才的动静来看,应该还有没死完的。难道此地是被张家道所灭?
另一个沉吟了一声,
:这张家道首行事很辣无比,比起以前那易先开不承多让,各位勿自小心些。
刚刚说完,这人就咦了一声,就在这寺庙大门附近的地方,那是一直尖脑壳的东西,躲在草丛里,一双邪乎的眼睛还在朝着他们看。
这玩意嘴里还叼着三根草绳,几乎是下一刻,便窜回草丛里没了影,眼看着已经跑了。。。
一群老头有些呆,为首的几个皱着眉头,就这么抬头看了看远处的连山。。。
这些人在找张家道的人,但他们却不知道,此时张家道的人根本就没有进去。因为与此同时,在庙会原本的地上,几条街已经成了废墟,只剩下那些破烂的门还那么立着。
便看到一个个职员从各处重新走了出来,没有做其他事情,反而走到这些废墟里面,开始就地挖着。
何自剔一脸凝重,居然是在现场指挥。
:全给我埋进地里头。
说的不是别的,正是那些破烂的屋子门,一扇扇的门就这么被拆下来。
因为山门流派的人只是为首的一大群进去了,剩下的一些后辈还在外面,更别说陆续都还有流派人赶来。
所以这外面的厮杀还在继续,老何却根本管都不管周围的情况,只是在这废墟中不断的走,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只是看到何自剔就在一处处废墟中,那些烂门的门口找。
就在这些门口的地上,居然提前撒着一些诡异的纸钱灰烬,他在找这些烂门门口,纸钱灰上的脚印。每到一处,嘴里就开始数。
:一。。。二。。。三。。
但一个个鬼魂和职员只是拦住这些人,其余的只管挖坑,将这些门彻底的埋进土里。
:全埋了,一个不剩。
老何站在巷子口,说完转身就要朝着一道门里走去,旁边的几个职员突然拉住了他。
:何科长?
周围还在厮杀,火光四起,老何憋了憋嘴。
:说那么多做屁,老子进去之后,这道门也给老子埋了,记住,全都封住,烂在地里,一个也别重见天日。。。
说完叹了口气,径直的走了进去。
外头的厮杀还在进行,但这最后一道门也被拆了下来,至此,所有破烂的木门,全都被深深的埋进了土中。
。。。
自古对于鬼境的叙述,或许是有了风水之后,利用山水道法,地脉布置,阴气自地起,便可以在三尺黄土之下创造出有鬼魂经过的地方。
自古以来,已经烙进风水这一行骨子里的,便是那所谓的桑槐古路。
但此时,就在这阴森寺庙的门口,一群老者正要离开,突然里面有惊慌的声音响起。
:门没有了。
:我们进来的大门没有了。
天灯阵下,站满在寺庙中各处的风水人都开始骚动。
但就在下一刻,更加诡异的事情发生了,寺庙上空,整个一盏盏天灯像是受到什么影响,居然不断的落下。
与此同时,寺庙里各处都有惨叫声传来。
:怎么回事?
一群老者想要退回去,但只是这么一会儿就已经晚了。根本不知道这寺庙里头发生了什么,伴随着落下的天灯,似乎到处都有邪鬼冒了出来。
站在这门口,回去看去,整个寺庙居然已经有夜雾弥漫开来。
其中一个老者抬头看了看这门口,
:若是我猜得不错,刚才我们看到的那畜生叼着那三根绳子,原本是用来挂在这里的。
:哼,你的意思是,那东西是用来镇压这儿?
前一个老者却摇了摇头,嘴唇都在抖,看着那不断下落的天灯。
:即便再凶的邪鬼,在天灯阵下也会无所遁形,但现在就连这些东西也落了。进来的时候,你们有没有觉得不对劲?到底是什么问题?这地方不会突然变的这么邪。
各个流派,为首的这群老头想要回去,但全都因为那落下的天灯停住了步子。
只是这么一会儿,整间寺庙再次变得安静下来,而刚才还能看到遍布各处的风水人,全都像是消失了一般,整间寺庙再次空荡荡的。
那么多人,一瞬间全都不见了,就像是连带着衣服,所有风水道具,全都被人吃了一般。再次往这寺庙中看去,便能看到,地上除了之前那些邪鬼的印痕之外,又新多了很多人形的痕迹。
虽然表情各异,猜忌也在这群老者之间弥漫开来,但即便是这样,看着这诡异的寺庙,大多数还是面露阴狠。
最终,这群绝大多数都被人称作各个流派师叔祖的人,离开寺院,开始朝着前头的山林走去。
和之前我和老何走过的一样,四周的树林一片寂静,雾蒙蒙中远处可以看到漆黑的连山影子。
几个人拿着罗盘在前头带路,剩下的则面无表情,似乎根本不惧怕。但这一路上的场景和我们当时来的时候,也有了不同。
通向山脉里的土里上,到处都撒着诡异的纸钱灰,让这通向荒山中的土路,显得更加的诡异灰败。
这是一片树林边的草丛,这群人远远的刚刚路过,朝着荒山中走去,突然露出个脑壳,不是别人,正是老何。
何自剔脸色发白,即便藏在这里,还在盯着这群老头远远的翻过山坡的背影。,
:那,那庙?
另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那庙已经邪化了。
一旁还蹲着个人,不是别人,只是那尖脑壳的老头。老何深深的吸了口气。
:它,它已经来了。
便听到这尖脑壳老头的声音很是肯定。
:我能闻到,它绝对已经进来了,只不过它没有露出身形。
:你什么意思?
尖脑壳的老头皱起了眉头。居然用手捞了捞路边的纸钱灰,混着土抓进自己嘴里嚼着。
:我只能闻到它的味道,说不清他在哪里,好像就在这群风水人中间,又好像到处都是。等会邪月升起的时候,它肯定会露出马脚。
:再说了,这群人算个屁,于术等的是它。几百年来,它没现身过几次,甚至也几个活人能站在它的面前。这是最后的机会,要是张善守的儿子都拿它没办法,我想不出还有谁能对付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