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这里,老何猛然像是猛然反映了过来,
:留屋派传说,祖师是来到此处之后,由山水感悟了更深的道术,夜观天象从此发下宏愿,开宗立派,平衡阴阳。事实并不是这样,那些石柱上的斜纹,就能说明,有玩意一直从地底不断的在给活人传授风水之术,开枝散叶,受万人敬仰。但所得的香火愿力,全都入了地底,这才是地下的玩意想要的。
:这背后到底藏着什么?
就在这时候,碰碰的声音响起,老何吓了一大跳。看到我走过去,他才敢跟着过来。
居然是这封闭的大殿一侧,一整面墙壁在剧烈的响动,像是有人在砸一般。
没一会儿,一个洞口露了出来,之后被不断的扩大,人声传来,灰尘中一个脑壳伸进来到处看。
:何科长,我们就知道你们在这儿。
这么厚的石墙,居然是被外头的人生生凿开了,有人陆续走了进来,看到里面的场景后,一个个全都惊的合不拢嘴巴。
任谁,看到这么一个大洞,一时间都会反映不过来。
似乎觉得老何的神色不对,一个西装咦了一声。
:何科长,你盯着我们做什么,怎么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你有点怕?
老何要了根烟,骂你小子瞎了?我这是怕?
最终,我和老何就这么离开了大殿,外面又成了普通的废墟,十来个江苏老者早就等在这里,全都在看我。
:魏公,受累了。
魏自端笑呵呵的打量了我好几眼,接着居然后退了一步,
:于小子,我就知道你没事儿。
一路走出来,我不时的和魏老头说着什么。
:于小子,那地坑是见不得天的,深度估计已经直达石层底部,下头虽然看不清楚,应当就是地脉所在,连接桑槐路各处。
:直接埋了吧。
已经是走到了门口,刚出来,我怔了一下,完全没想到这外头居然是这种场景。
:道首。
:道首。
三个大鼎立在门口,周围黑压压密密麻麻的鬼魂,虽说不敢靠近,全都在盯着这里头。
说不清有多少,一双双渴望的鬼眼,说不出的诡异,很多还在往前挤。看着这水泄不通的场面,老何刚想说什么,似乎连他都不敢开口了,缩了回来。
:于术,这事儿怎么解决?
回头一看,破烂的大殿深处,还在从之前那地底,不断的冒出诡异的香火白气。
嘈杂的声音,这些鬼魂,那眼神诡异中全都带着渴望,都在看着那不断冒着白烟的方向。我却没有再管任何人,只是朝着魏老头静静的说了句。
:把地坑填了,埋在土里的山门牌位,全部烧了。
死一般的安静中,这声音清清楚楚,水泄不通中没有人鬼再说话,一直到我离开,这些玩意全都始终围在这里,死死的盯着里头。
终于,或许是地坑已经被填上了,整个殿楼燃起了熊熊大火,就在这冲天的火焰之中,留屋道这千年传承的古刹,连带着里头隐藏的诡异秘密,就这么被付之一炬,一直到最后,七层古殿在火中轰然倒塌,密密麻麻的鬼魂还围在广场周围,久久不愿散去。
周围的厮杀声早就偃旗息鼓,只有各处房屋的火焰还在烧着,此时再来看,一条条街道不断的有人或者鬼魂飘过,那是一群群的职员,押着一个个的风水人朝着下山的方向走去。即便很多风水人已经成了鬼魂,身上却还是被钉着虚影一般的锥子,被一些职员直接拖着经过街道。
城镇中清扫战场的一幕幕,有些人却并不怎么关心。这是几个普通衣服的活人职员,正蹲在城镇入口的山门处。
几人正在抽烟,和远处的火光和嘈杂相比,这地方反而显得格外的安静。
:哥们,你说你们淮安一带风景好?那边有什么特产?
:特产个屁,现在不同以前,淮安办事处早就没了,内五门的人把生意都接过去了,我们这些被调过来了,要不能碰到你?这也是缘分呐,以前虽说一个公司,天南地北的谁也不认识谁。
:这地方可不寻常,要是占了这山门,风水道门,那么多代正宗香火。别说让鬼魂化掉怨气,横加超度,就是占住这里,开宗立派,那还不是现成的?
另一个看了看城镇里头,
:话是那么说,这正统传承,多惹眼的东西啊。什么都没了,一把火全烧光,什么都没捞到。
叹了口气,
:这留屋山,以前我跟着我算八字的师傅学的时候,那可是山门道宗的存在,以后怕是就毁了哦。
:这事儿迟早会传出去,到时候这整个风水道,还不把我们彻底杀绝?这仇算是结大了。
一个一直没说话的开了口,
:后头的事儿早就吩咐下来了,这两天我们马上下山,然后全都得藏起来,教书的教书,做生意的做生意,这可是死命令,一个都不许露头。
几人还在说着,突然就这么停了下来,全都掏出了符刀,其中一个使了使眼色,另外的脸色一冷,朝着一侧那黑漆漆的角落走去。
便听到脚步声响起。
下一刻,所有人手里的东西全都放了下来。
:道首。何科长?
从这拐角后走出来不是别人,正是我和老何,几个职员似乎完全没想到。阴沉的脸色瞬间变了,立马嘿嘿直笑。
:何科长,我们一直守在这里,没见有人跑脱。
话虽然对着老何说,但几乎都在盯着站在后面的我。老何问其中一个要了包烟,之后看到了什么。
:火机也给我。
:何科长,这玩意我就一个。
:怕什么?以后会还给你的。
老何眯了眯眼,这人赶紧把那看似昂贵的打火机递了过来,只恨自己怎么没有第一时间藏起来。点了烟,何自剔深深的吸了一口,将这东西顺手揣进裤兜。
:弟兄几个也辛苦了,你们先去那边看看。
安静的山门附近,只剩下我和老何两个人。
而就在外头,那古旧牌匾的下方,一个已经淡的不行的人影还静静的挂在下方,显得无比的凄凉。
:这么邪?这玩意还没散完?
并没有第一时间走到那山门下头,反而只是一直远远的躲在这门内侧的拐角后面,而另一侧往里,是远方城镇那来来往往的人影。
:于术?我们在这里看了这么久,没什么动静啊。
远远又等了好一会儿,突然,就在这山门前,像是有一阵很轻的风吹过。老何直勾勾的盯着那下面,但全程没有任何动静,似乎只是凭空的一阵风。
直到我小声的念了一句,走吧。
老何这才敢跟着我走过去,他的双眼还在不断的看着周围,分明有些害怕。直到我们走出门外,来到牌匾正下方,地上多了点什么东西。
那是一双湿漉漉的脚印,就这么留在了地上。看起来,就像是刚才有一个我们都看不到的人,曾经走到过这里,抬头看着这被吊起来的东西。
:它走了么?
我点了点头,说已经走了。
老何哆嗦了一下,根本就是害怕的冷,还磨了磨肩膀。
:我刚才什么都没看到,你应该看到了吧。
我告诉他,我只看到了一个淡淡的虚影,这人影的两个眼睛就是两条鱼,刚才站在这里,其实他想要过来的,但最后还是走了。
:它为什么不过来?
问完这句,老何看了看我发白的脸,猛然一低头,终于明白了。
:你小子动作这么快。
就在刚才,他根本没看到我是怎么拿出来的,我的左手上,捏着一颗黑漆漆的扣子,随时准备带在身上,
:不。。。光,光是这些还不够。
我的声音带着抖,回答的时候就连我自己经不住的在害怕,不仅是左手,而就在我的右手,还捏着整整三根草绳,这玩意虽然熟悉,但根本不知道我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
很明显,刚才如果有什么,我不仅要带上这扣子,还会把这三根吊死鬼的草绳也勒在自己脖子上。
我将三根草绳一收,看似是放在身上,但只是身后的地面动了动,接着这三根草绳就那么没了影。
:于术,听我的,这扣子你千万不要再带。
说完狠狠的骂了句什么,老何这才咦了一声,
:这三根草绳,我记得最后是放在西南的庙里头的,易先开不让它们乱跑,就把它们供了起来,你是怎么弄到手的?我咋没看清楚,你这身上没有啊,你小子藏哪儿去了?
说道这里,老何看了眼我身后那有些松动的泥土,惊呼中骂了一句。
:我知道了,是这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