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则看了一眼安静的周围,微微犹豫了一下,再次走的时候已经换了一个方向。
拿着罗盘不断的指着路,很快,夜色中两人便穿过了一片树林密布的山坡,走了一二十分钟之后,我步子停了下来,念了句
:地方到了。
出了树林,前方是一片齐人高的草地,夜雾中看不清里头有什么。老何说你小子一开始不是带着我在跑路么?
我微微开了口,
:跑不掉的,与其等着它来找我们,不如我们自己过来,这样还早一些。
老何有些楞,便看到我提着麻袋,已经当先走进了草丛。周围全是一人多高的草,在夜色中发出诡异的沙沙声,出了草影子周围没有任何东西。
:他X的,我们是来跟留屋山的人干的,半路上碰到个什么稀奇东西。。。
草丛中老何骂骂咧咧,走了约莫两分钟之后,夜雾中前头变得开阔了起来,有什么东西出现在眼前,只是一眼,就让何自剔楞了神。
那是一大片空地,杂草深处,一件破烂的茅草屋还在冒着烟气,和顶头的夜色夜色融合在一起,显得烟气沉沉。
还没走进,咯咯咯的声音便传来了,门口有个围栏,里面一大群鸡正在咕咕咕的叫唤。
大半夜的,这房子还在冒着炊烟,这已经非常诡异,而最重要的是,我们到的时候,两个女人就站在那鸡圈当中,面色呆滞,正拿着手里的盆喂鸡。
正是打猎协会的那两个女的,喊了她们一声,两人脸上是形容不出大呆滞,其中一个指了指茅屋里,像是在告诉我们什么,接着继续喂着鸡。
而屋门口所有的鸡全都盯着这个方向,这些畜生的那眼神不像是动物,反而像是一个个的人,就那么诡异的盯着我们。
老何还在看着两个女的时候,我已经当先走进了这茅屋的大门。
昏暗的灯光下,屋内有一个老太婆在忙活,捏捏多多的拿着一块抹布正在擦着桌子。
进屋后我先是看了周围的摆设一眼,接着开了口,
:大娘,外面的两个人又没有得罪你,放了他们吧?
沙哑的声音响起,
:哦,老婆子我年纪大了,让她们来帮我喂喂我这些畜生。
说着还在这屋内来来回回的走,指了指屋子的另一侧,我看的清楚,那是厨房的位置,里面有个还在燃着火的灶台。
:大半夜的,我还杀了只畜生给你们送过来,咋就没闻到你们的气了呢?你们要不是不吃,这不糟蹋了么?
话音刚落,长长的一声哈切,给我的感觉,她就像是刚睡醒来一般,站都站不稳。这老太婆扭过了头,一双空洞洞的眼睛就那么看着我。
光是一眼,碰的一声,居然是刚刚进门的何自剔,吓的撞在了门框上。
:于术,怎么会是个这种玩意?
这老太婆突然要抬起手,我却一块罗盘丢在了她的面前。
:老人家,既然你都睡了这么久了,何必再出来呢?好好的喂你的鸡不行?
我这句话更加奇怪,丢在老婆子面前的罗盘开始转,老何已经掏出了刀准备绕过去,但就在这一瞬间。这怪异老太婆双眼便的漆黑,已经转到封位的罗盘啪的一声出现了裂口。老太婆那双犹如枯柴一般的手终于抬了起来。
:来来来,都来吃东西了。
这动作就像是往常平常农村老太婆喂鸡,我暗叫一声不好,瞬间走了上去,一只手呈一个奇怪的手势,一只手稳稳的那这老太婆的枯手抓在了一起。
我双眼狠厉,根本没有任何惧色。但下一刻,嘶叫的声音传来,有什么东西跑了进来,居然是屋外那一大群诡异的鸡,一只只的忽闪着翅膀,簇拥着冲了进来。
这些畜生全都双眼血红,那表情就像是看到了食物一般,整个屋子全是忽闪忽闪的声音,围着我们乱啄。何自剔全身挂满了这些东西,整个人被挤成一堆,就像是饲食,密密麻麻,被围着拼命的乱啄。
因为老何靠近门口,这些玩意最先开始围着他,诡异的咯咯声中,只能隐约看到他还在拿着一把刀乱砍。
整间房子咔咔作响,似乎瞬间就要倒塌。
也不断有畜生冲过来,想要咬在我身上,但只是纷纷只是啄了一下,便扭头朝着何自剔的方向去了。那样子根本就是觉得我这边味道难闻,而那头的何自剔更加的可口。
老何眼看着已经撑不住了,一片片诡异的羽毛飞舞,这些哪里还是什么鸡,周围围了一圈,更多的则挂在老何身上,看着实在不断的啄,但那簇拥着的缝隙中,却伸出了一只只的手,抓住老何的全身各处。
就在他肩头的位置,有几只簇拥的畜生一动,缝隙中里面居然露出了一个狰狞的人头影子,埋在老何的肩膀上不断的啃。
但那一瞬间,何自剔也不是省油的灯,砍动的到往自己肩膀狠狠一插,伴随着四五声的惨叫,砍死了整整四五只。
:于术,我要是死了,他们就要吃你了。
就在此时,我快速的单脚一塌,地上的裂开的居然就那么重新合在了一起,伴随着指针再次转动,便看到我捏着这老太婆的枯手狠狠的一折。
啪的一声,那手爪被我直接折断,一声惨叫声响起,虽然这老太婆张着嘴,但这声音却是从这屋内的其他地方传来。
我根本没管这老太婆,眼睛在周围到处的找着,接着几步走到了一个角落,那是鸡群中的一只,看不出任何特别,唯独那眼睛在怨毒的盯着我。
我抓起这只老母鸡,它翅膀还在扑哧扑哧的煽动,其中一只翅膀看起来居然已经被折断了。
我根本就不管,拿着这只玩意,把鸡头直接塞在了这老太婆的嘴里。说了一声,
:你等我一会。
便看到我一把抬起这个还在扑扑双手打动的老太婆,环视一圈,快速的朝着那燃着熊熊灶火的厨房走去。
房屋外侧,老何还在苦苦支撑,那骂声已经越来越小,我进了这厨房之后,拿起一把东西直接开始挖坑。
这一幕非常的恐怖,从外面看过来,我一个人就在那挖土,把这老太婆放进去,不断的挖土声中,挖坟埋人,我居然是把这个老太婆直接埋回了灶台旁边的地里。
一阵忙活,直到最后一点土填平,我一个人在厨房内,真的就把这老太婆直接埋了。屋内的动静瞬间小了下来,再一看,这些邪鸡晃动着翅膀全都倒在了地上,居然就那么死了。
一地的鸡尸体,老何爬起来的时候,脸色嘴唇全都已经发了白,甚至是被我扶才走出了门口。
走出大门,一开始都还能看到门口的鸡圈,冷风一吹,有什么东西露了出来,那是地里的泥巴被吹开,鸡圈中的泥土下头,显出来的是森森白骨。
周围的夜雾散开,等到我们再次看过去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刚才这地方哪里还有什么茅草屋,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座长满荒草的大坟。
而就在这硕大的荒坟包面前,还立着一块石碑。
“敬启留屋道。。。陆婉兰大人陵墓”
破烂的石碑,立碑的时间正好是道光三年。惊恐的声音响起,是之前门外的那两个女人,在消散的雾气中乱走,已经已经清醒了,看到我们之后几步便跑了过来。
:刚,刚才那是什么。一,一个老太婆让我们喂鸡。
老何站都站不稳,当面把发夹还给其中一个,就在这时候,身边的土里传来什么动静,两个女人根本没发现,那是一只漆黑破烂手影子,就从这泥巴里伸了出来,还想伸向我手中的麻袋。我根本没低头,只是顺势一踩,这玩意像是消散,又像是彻底缩了回去,脚边只剩下泥巴。
我没有说话,径直的朝着这硕大坟包的另外一侧走了过去。
就在这坟背后的荒地里,又是另外一种场面,布幡飘扬,满地的早已洒下的黄纸,桌子铜鼎一应俱全,全是古代仪式的布置,留下来的光是这场面就极其的盛大。分明是有人,对着这座大坟,在这里起坛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