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什么意思?老何一边看着里头,一边朝着小声的朝着一旁念了一阵,这姓尚的直接傻住了。
一脚踢开这诡异义庄的大门之后,夜风吹着树叶乱飞,老何看了看一旁的我。
:于术,就在这儿。
我没说话,两个人抬脚便朝着义庄里侧走去,根本就没管停在前院的这顶轿子。
一路上耳边不断有这人惊慌的声音聒噪,老何扭头小声的说了一番,说你等会藏在那门口,什么都不要做,也别把头露出来。
穿过阴森的走廊,在各处废墟中,一路到了里侧的这间大堂。
我们两人站在这大门口,透过破烂的窗户,屋内是一片漆黑和阴森。我和老何对视一眼,
:毕竟是道中前辈,就顺他的意如何?
两个人伸手,齐齐朝自己眼睛一抹,我眼眶中的鬼眼翻了下去,而老何额头的朱砂也被他自己抹没了。
再一看,灯光亮起,里头再次变成了之前那宽敞明亮的模样。
我伸手推开了大门,当即走了进去。
屋内的场景露了出来,哪里还有什么老头?另一头是一堆破烂的棺材,而就在正中的桌子旁边,正坐着一个年轻人,还在整理着身上的衣服。
这一幕一露出来,一个奇怪的声音从门外响起来,正是那姓尚的,
:那,那人是谁,他怎么穿着我的衣服?
直到桌子边的年轻人扭过了头露出了连,门外的声音还在响起,却有些不敢确定,
:那是我?怎么可能?我已经死了?
与此同时,我和老何已经走了过来,屋内的这年轻人站了起来,一脸懵的看着我和老何,
老何打了个哈哈,说我们也在这山里迷了路,找个地方歇歇脚,你是哪个?
这年轻人当即便开了口,
:我是尚文冲啊,和你们一起进山的。
下一刻,一直没说话的我冷冷的开了口,
:老前辈,都这时候了,就不要装了吧。
一句话后,屋内的所有烛光全都开始猛烈的晃动,就在这恐怖的场景中,我和老何就这么站着,脸上没有丝毫害怕的神色。便听到这年轻人再次开了口,与此同时口中发出的却是一阵苍老沙哑的笑声。
:你们追来了,能奈我何?
就在登山服的袖口上,居然绣着整整五颗扣子,而他的手打着哆嗦,不断的擦拭着那第五颗扣子,那动作就像是显得极其珍贵一般。
:一路追到这里,你们无非是想要报仇罢了。但就凭你们两个?
吼声传来,猛的阴风吹起,我和老何居然被齐齐镇退,我堪堪站住,脸色已经是阴沉的不行,老何则是直接摔到了一旁的棺材堆里,将一个棺材直接咋倒。
爬起来之后,头上还沾着稻草,但老何一块罗盘已经瞬间放在地上,手上的黄纸一放,轰的雄黄火焰升起。
:黄道尊,堂堂风水道旗帜,成了如今这番模样?今日后辈我就拿你来祭刀。
话音刚落,所有雄黄火焰轰的朝着桌子旁蔓延了过去,火焰中露出了老何的身形,高高跃起,一身西装拿着把铁刀瞬间就已经到了跟前,直直的砍在了这人的头上。
但下一刻阴风骤起,老何这一刀却根本砍不进去,相反这些雄黄火焰打在这人身上之后全都熄灭了。
之后只是静静的伸出手,捏住了老何落在自己头顶的刀,用手一捏,抖动中这把刀直接断了。
即便提前撒了一身的雄黄,但老何此时也开始浑身冒着热气,像是根本挡不住。这人只是轻轻一跺脚,噗的一声,老何便再次被震了回来。
就在这时候,换了一身皮囊的黄道尊突然瞪了起眼睛。
因为虽然我一言不发,但却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
这一刻,就在这荒山的义庄中,我和这“黄道尊”面对面的站着,没有罗盘,没有细线,没有雄黄,没有任何的风水道具。
碰碰碰的声音响起,没看到任何动作,我胸口处像是被打了三下,胸口有手掌的印子凭空凹陷进去。
我只是闷哼一声,接着就在脸上露出异常神色时,用手轻轻朝着他身上一打。
只是普通的一掌,没有任何声音,但他那刀都砍不进的身子,却猛的朝着后头倒退了几步。
我的样子,是根本不管自己胸口已经冒着黑气的手印,相反这被震开的黄道尊,那年轻的脸上却露出了诡异的神色,
:你这是什么手段?
我喘着粗气,指了指墙角的位置,就在那里的稻草后头,藏着什么东西,那是一堆老者的衣裳,里头居然还有一些类似于蛇皮的玩意。
:这幅全新活人的皮囊,能让你支持半年。加上那边屋子里的两幅,你能支持一年半。
:他们都与你的八字相合,正好大补。
对面的这人没有说话,但下一刻,我从身上掏出了一块碎皮子,就这么放在了地上,用打火机点燃。眼看着这皮子被烧出了油,黄道尊想要动。
但下一刻,他身上却响起了噼噼啪啪的声音,阴霾中他陡然看向了自己身上,居然是那一身登山服的人皮在不断的抖动。
:你烧的是什么?
我向后一招手,门外有个有个魂魄的虚影走了进来,这叫尚文冲的人原本已经死了,人身被占,人皮被剪,应该已经成了个鬼。
但就在看到这尚文冲的魂儿那张脸的时候,浑身黑气的张道尊呆住了,像是终于明白了一般,双手垂了下来,整个人失魂落魄,开始哈哈大笑。
这个诡异的人,不再做任何的挣扎,就那么坐在了桌子边。
:江山代有人才出,最阴险的,果然还是人。。。
屋内再次安静了下来,对面坐着这个风水道上曾经德高望重,而如今却换了一身皮囊,变得邪乎之极的老头。坐在桌边,他样子有些凄凉,笑了好一会儿,一直在摸着袖口上那第五颗扣子,
:老夫浸淫此道五十余年,观山测水,毕生都在诛邪卫道。
他只是看着桌上的那一根蜡烛,
:风水之道传承至今,人力之余山水,总是有限。留下来的古训便是,活人决不可能带上五扣。老夫穷尽毕生的精力,始终未曾迈过这道坎。一直到它出现了。
说到这里,他的神色有些纠结,而就在他的身上,那些声音还在持续的发响,就像是他此时的皮肤开始在收紧,崩裂一般,脸上已经出现了裂口。
:那一晚,我正在这留屋山中打坐观卦,突然道房内香火异动,自是是首阳星当头,大顺之卦临头,我便知道,我的机缘到了。而后。。。我就听到了那个声音。它,我看不清它的样子,但它知道老夫所有的生平,我之所学在它面前犹如滴水于大海。就在那一天,一场梦醒,从屋内站起来,我才发现我彻底的变了,我已经迈过了这道坎。。。
屋内似乎有阴风吹起,他扭过头来看着我们,脸上的皮子已经剥落了,露出了半张布满皱褶的脸,十分的吓人。
:老夫终究还是没曾经受住诱惑。。。这来自于古时道术的诱惑。弄成了如今的模样。
如果是平时,这老头讲的居然是他中邪的过程,我肯定已经大吃一惊,我和老何是千方百计才让他披上了这张皮子,这才敢进来。但此时,我却一脸阴沉,丝毫不管身上的伤,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他,
:你修道五十余年?。。。这些都不是理由。
:你自诩正道,可曾想过,自己也会落到如今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