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这些背着手的老者有什么东西,街道两边的屋子后面,居然翻出来一二十个穿着布衣的人,拿着木剑交错相互的朝着空中乱砍,直到所有黑气最终被荡清。
天灯照下,我终于仰面倒了下来,浑身还泛着黑,全身剧痛像是被砍了很多剑,而最后看到的是不知多少人已经围了过来。
安静的街道上,如果我还醒着,肯定会大吃一惊,因为就在这些流派老头当中,就有当时看到过的那个白须老头,只是静静的站在里面,没有任何动作。
那最先出手的老者开了口,胸口的衣服上还有骇人的血迹,声音都带着抖,
:居然出了这等邪人,简直骇人听闻,今日若不是提前摆阵,我还然降他不住。
有人皱眉看了看我的样子,
:他不是易先开。
便听到有人接了一句话,
:这人年纪轻轻据说守锦都,之前那姓何的长期在彭都。诶,只可惜易先开还是没来,此贼伤天害理,阴险狡诈,为我道中心腹大患,必当诛之。
:无妨,这易先开手段毒辣,诡狡之极,此番定然早就跑了。各位同道莫要灰心,我早已卜了一挂,此贼命不久矣,定然也逃脱不得。
几个人已经将我拖到了街道尽头棺材的地方,夜色中街上的人越来越少,只剩下为首的几个老者还在当中,其中一个看着我被绑着离开的方向,就那么叹了口气。
:想当初张公在时,这家公司也算是正道,谁能想得到,如今走上了歪路,会出这样凶险的邪路术士。。。
:这易先开带人,最近连攻我城关,挖我地基,所作所为,早已自绝于风水一脉。天灯照下,我等既然此番已经前来,务必将这公司诛杀干尽,此等邪人宗派,赶尽杀绝。
说完大袖一挥,就这么离开了这一处的街道。
这一天后半夜,这是郊区附近的一处地方,看起来像是一处原本是茶馆一类的堂屋里,只不过此时,这里头却摆着两口棺材。
几个人慢慢的盖上了盖子,我和老何正浑身伤口的躺在里面。有流派老者过来打过招呼之后,便早早的离开了。
有棺材才,这屋子看起来就像是灵堂,不仅门口有人,就连屋内也坐着十几个大汉,全都守在这里。有人正拿着刻满符文的铜钉往着棺材上钉。不一会儿,门口的人像是看到了什么,顿时朝着外面打了声招呼。
:苏大家。
当先进来的是两个店员带路,后面跟着一个布衣女人进了屋,不是别人,正是苏程。
看这情形,自从上次见过之后,苏程居然一直跟着这些流域的风水门派中,这时候居然也到了这境中市。
似乎没想到这么晚了,这女人还会来这里,均是站起来打招呼。
这群人里,隐隐的以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为主,这人脸色泛白,还没等女人说话,自己就先开了口,
:苏大家,这么晚了,您来这儿做什么。
女人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我听说之前在布阵诛邪,就来看看。陈道兄,这两个人是什么来历?
或许是平时说话,这女人都爱理不理,这一次居然回答了自己。这中年人眼睛顿时就直了起来,脸上涌起得意洋洋的笑容,忙开了口,
:呵呵,你知道他们干了什么事儿?破了城基,毁掉城关,连庙堂都不放过。就是这一段时间,就多少人鬼死了?逼的我等流派中人出山。
:邪术罢了,不值一提。要我说,我们都来了这境中市大半个月了,早该对这家公司下手了。任这些人再阴险狡诈,在千年流派传承面前,还不是螳臂当车,老爷子他们偏偏说什么那酒店里有车灯在晃,管他们什么车灯。疑神疑鬼罢了。
女人说了两声,中年人赶紧一挥手,旁边的风水人有些犹豫,
:怕什么?
棺材盖子重新被打开,这人看着苏程继续开了口,只不过这一次居然连称呼都变了,一双眼睛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苏程,
:苏姑娘,你之前是没看到,此等邪门术士不修正道,身上的鬼气之重。幸好有我爷爷他们亲自出手方才降住,哼哼,到了最后还想魂魄出窍,又被我们生生围杀了回去。不信你看看这儿,我这把埋土三年的符剑,才算是有了用处。
虽然语气沉稳,但说着却像是炫耀一般在指着棺材里的好几处地方。
但下一刻,这人居然有些懵,因为素衣女子静静的看着我躺的这口棺材里,沉默中那神情显得极其的不对劲,特别是看到那几处恐怖的伤口之后,苏程的手居然有些抖。
接着女人一脸素白,静静的开了口,声音已经是无比的冰冷,
:守土卫道,杀鬼辟邪,乃我道中人本分。陈道兄,恭祝你大道可期,此次你确实是好高的道法,好狠的手段。
中年人的脸色有些变,主要是苏程看着这棺材内的眼神,接着便看到女人伸出素手,将这盖子缓缓的盖上。
做完这些,女人转身便走,先是有些楞的中年人声音阴狠了下来,
:苏大家,你到底什么意思?
便看到这走到门口的女人已经是猛的扭过了头,冰冷的眼神居然隐隐露出了杀气的感觉,就那么说了一句,
:没什么意思,这不过是人之常情罢了,走在风水这一道,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你说对么?
说完,就这么径直的走了。只剩下一群风水人还留在这屋内。
:陈哥,你怎么了?
中年人还在看着外头,刚才他本来想要说话,却生生忍住了,因为就连这女人盖棺的那衣袖和手,都已经让自己看呆了。
:陈哥,您怎么了?
中年人扭过头,看着这口棺材,脸色先是奇怪,到最后居然显得有些怨毒。
:你不懂。
听到这中年人说自己不懂,旁边的人又开了口,
:陈哥,这苏大家居然以前就是南方人,手段高超,又是问米一路的,几个道首都对她非常尊敬。
这时候另一个人也说道,
:是啊,这几个月这姓苏的一直跟着我们,连师祖老爷子都让她三分,主要是这一行里面,现在北边那几个风水道对她异常支持,要是有什么肯定都会站在她后头,很多人都惹不起的。
中年人还在静静的看着这口棺材,便听到一旁的人说道,
:这两个人早就没气儿了,死都死了,按照老爷子们说的,用符钉镇棺,把魂头烛给他们燃完,再找个地方埋了,彻底的魂飞魄散。
两口棺材彻底钉死,一圈蜡烛沿着棺材就这么点了起来,随着蜡烛燃起,整个棺材居然有黑气冒出。
一直到半夜的时候,一圈蜡烛总算燃完了,而此时的棺材里也不再有黑气散出。一群人抬着两口棺材,就这么出了门。
这是在境中郊区的山上,如果有人在这里,肯定会吓一大跳,山路上边,居然有一群粗衣人抬着两口棺材静静的走着,根本就是半夜抬去下葬。
这个时候了,这么偏僻的山野怎么会有人?一群人正走着,某一刻,听到旁边的草丛里传来了什么动静。
带头姓陈的中年人看了看那一处,陡然停了停。
:陈哥,怎么了?
姓陈的问了句,
:你们确定棺材里面这两人已经死了。
另外一个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
:这还用说?烧魂烛都点了,现在连魂儿都散了。
便听到这姓陈的看了看周围,冷冷的说了句快走。
夜色的山野中,一群人就这么抬着棺材往前,眼看着已经到了一处坟地,周围始终一片安静,但这姓陈的却一路上不断的看着周围。
就着这时候,棺材还没放下来,便看到这为首的中年人猛的看向了一个方向,就那么开了口。
:阁下是谁,恐怕已经跟了我们一路了吧。
所有热都有些吃惊,那是一处郁郁葱葱的草丛边,一开始一片安静,但下一刻,却走出来了一个人,一身素衣,不是别人,正是苏程。
有人惊道,苏大家,你怎么在这里。
但此时的苏程并没有回答,一脸冰冷不说,头发已经盘起来了,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把木剑。
:苏,苏大家,你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