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兰轩】
成功将太子送回府中,并加以人手护卫后,韩非带着张良又一次来到这个令所有男人都为之迷恋的地方。
哪怕夜色已深,这里仍旧是灯火通明,客人会挑选自己喜欢的姑娘,饮酒作乐,畅谈古今,兴致来了还会即兴赋诗一首,以表自己胸中欣喜,这里的人儿是最懂人心的,有她们陪在身边,根本不会感到烦闷,这里只有快乐,即便是再烦闷的人来了这里,也会被此地的气氛所感染,搂着姑娘唱着歌,实乃人生一大幸事。
驾轻就熟地来到平常商议事务的房间,韩非惊奇地发现,这里竟然只有卫庄一人。
他还是老样子,倚靠窗沿边,手中端着酒杯,默默注视着外面的风景。说是看风景,他看的更多还是人,一些看起来就十分古怪的人,总能引起他的注意。
这些人,即便隐藏的再好,也会被他一眼给找出来,这是他的本事。
韩非坐在案前,一甩衣袍,潇洒道:“怎么不见紫女姑娘和羽兄,寻常时候他们不都是在这里的吗?”
“今晚这么重要的事情,他们就没等我们的好消息?”
这次营救行动十分顺利,当然这只是针对他们流沙而言,而百越那边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也不知道现在天泽是死是活,想来血衣侯这次出动这么多人马,必然不会空手而归。
他没有在那里停留太久,毕竟太子才是他最主要的任务。
剩下的事情,也就只能从卫庄这里打听,他知道的比自己多,因为他等到了最后时刻,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卫庄缓缓走到案桌前跪坐,张良给他满上一杯。
握着酒樽,他冷声说:“今夜那里很热闹,不得不告诉你一个很不妙的消息,白亦非并没有成功抓捕天泽,而是被人给阻止了。”
一听这话,张良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几乎是脱口而出,连忙问道:“该不会是羽兄吧?”
“不是。”卫庄摇头,解释说:“是一个女人。”
“一个女人?”韩非挑了挑眉,笑道:“难不成天泽还有个厉害的老相好,知道他遇到麻烦了,这才赶过来救他?”
此话一出,二人皆是陷入沉默。
他们没笑,韩非倒是自顾自笑了起来,不过笑着、笑着,见二人没有附和的模样,不由有些尴尬。
讪笑着抬手刮了刮脸颊,随即摊手示意说:“你继续,你继续……”
无趣的人!
这么好笑的事情,竟然一个人都不笑两声,捧一下场,这样一来,自己会有多尴尬?
用脚指头都能抠出三室一厅出来,无语!
冷冷瞥了韩非一眼,静静看着酒樽中自己的倒影,他继续说道:“这个女人我也只是听说过,没有见过,不过看得出来,白亦非认识她,而且双方之间有着仇怨,似乎是在王宫中抢了落羽拿出来的宝贝的那个女人。”
“罗网·鲸鲵,这是一个隶属于罗网的杀手,手持越王八剑之一的鲸鲵剑,为鲸鲵剑主。”韩非解释道。
当时他就在现场,除了落羽之外,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当时发生的情况。
更何况,当时的白亦非可是直接道破了对方的身份,想瞒也瞒不住。
不过她不是被众多武林人士追杀嘛!
怎么跑到这新郑城边儿上来了?
自投罗网?
貌似,没有这种可能。
如果有罗网的庇护,她不至于过的现在这般艰难。
听到这里,张良不由好奇询问:“韩兄,当时羽兄拿出来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宝贝,良可是听说所有人都在争抢这个神物。”
“嘿嘿!”眼见终于有人搭腔,韩非挑了挑眉,换了个舒服姿势,神秘道:“那可是一个好宝贝,根本就无人见过,你们一定猜不出来是什么……”
迎着张良热切的目光,韩非很是享受,咳了咳嗓子,继续说:“那是一个为天道所不容之物,出世之时更是引得天雷降世,欲要将其毁灭。当时的我可是看的真真切切,一道紫雷从天而降,差点将这件宝物给劈成两半儿。”
“说重点!”卫庄抿了口酒水,表情没有变化,语音也十分自然,可韩非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丝不耐烦之色。
不过,他也没辙呀!
这件事情虽然他也是当事人之一,但他只是一个打酱油的角色,落羽又没有给他详细介绍过这个东西,他哪里知道这些嘛!
他只是知道那是一件好宝贝,至于好在哪里,无从得知。
看着二人古怪的目光,韩非举杯抿酒,默不作声,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只能是别人。
卫庄轻哼了一声,没再过多询问,他算是看出来了,眼前这人明显就是一问三不知,这些答案还需要自己去寻找,道听途说只能作为参考,并不能作为实际考究。
张良无奈道:“要是羽兄在这里就好了,有什么不知道的,问问他就行了。”
韩非很想说问他也是可以的,不过有过前车之鉴 ,此时的他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这时,房间门被拉开,紫女端着酒壶走了进来,见到房间中只有三人,眸中不由闪过一丝错愕与不解,心中没忍住一紧,有股不好的预感。
她问:“你们都回来了?”
“自然是回来了,太子已经救回来,我们不回来还能去哪里?”韩非回答的很是理所当然。
柳眉微蹙,紫女说:“我的意思是落羽他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羽兄?”张良呢喃出声,反问道:“羽兄他也去了吗?”
顿了顿,他疑惑道:“我们在现场根本就没见到羽兄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睛相互瞪着对方,眼眸中满是震惊之色。
紫女更是抬手扶额,只感觉一阵头晕眼花,她解释道:“今晚我将胡夫人请过来与弄玉相认,她们母女两个自是有很多话要说,今晚就在这里睡,落羽他被挤得没地方,所以说是去你们那边看看热闹,直到现在都没回来。”
张良眼皮跳了跳,心中那种不要的预感更加强烈了,他猛然扭头看向卫庄,如果说这里还有人能够解释一下的话,那必属是这位。
卫庄皱着剑眉,仔细思索一番后,还是确认道:“没有!”
“当然,如果他不想被发现的话,相信没人能找出他。”
这句解释略显多余,谁都知道,那个可不喜欢躲躲藏藏,即便是看热闹,那也是正大光明跳出来看的。
偷偷摸摸,不是对方的风格。
韩非捏着下巴想了想,忽然说道:“你刚才说鲸鲵救了天泽他们,她为什么要救这些人?”
“他们之间本就不相识,更没有任何共同利益,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又或者说,谁让她这么做的?”
“反正,肯定不是见他们可怜,所以仗义出手相助,她也是一个杀手,知道这么做会有什么样的后果,更别说她自己本身就是一个更加诱人的目标,身怀神物,就如同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般。”
“她是一个聪明人,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除了羽兄之外,我不觉得还能有谁能让她做出这么离奇的举动来。”
“可别忘了,羽兄可还是欠着天泽一个人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