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家悔得肠子都青了。先前丢了银两,现在又丢了粮食。姜梨这个死丫头,肯定知道吴家刚刚运回新粮。
吴家夸下海口。当着晋王的面反悔,被他在陛下面前反咬一口。吴家……岂不是……
吴老爷含泪应下了。十万斤……就当买一个安心。
姜梨……
姜梨是受到处罚了。罚了三个月的俸禄了。晋王念在她解了粮食之危,为她向陛下求情了手段是卑鄙了了些。陛下表面上虽然生气,内心实则高兴姜梨又解了他心中一大事。十万斤粮食,留五万金在梁州,剩下地送往急需救助的地方。他也终于可以睡几晚好觉了。
吴家敢怒不敢言。
“这只不过是过场……她娘的,一下坑了我们那么多粮食”
吴家有不少东西陆续被砸了。在吴家怒火中烧的时候,姜梨躺在梨花树下的凉椅上吃果子。最近就喜欢吃这种酸酸甜甜的果子。小梁子体贴地为她捏肩。而安砚则拿着小锤子给她捶腿。
“小梁子,眼看你也是大姑娘了。有没有看得上的小伙子?我给你做主……”,姜梨相信,梁州人很快就会对她又喜又恨。
姜梨这一问,小梁子和安砚对了一眼很快就闪开了。
“少夫人,没有……”
“怎么会没有?你看上哪个,我给你抢回来……”
“少夫人,真的没有”
“你要是没有喜欢的小伙子。小心以后得嫁给安砚了”
“少夫人,嫁给我有什么?我又不是妖魔鬼怪……”,安砚嘀咕着。
“哟……有猫腻?得……准备有喜酒喝了”
“少夫人,真的不是……”
小梁子没能解释,沈晏之回来了。两人自动退下。姜梨半眯眼睛,不行了,最近想睡觉的频率越来越高了。
“沈大哥”
沈晏之把她抱在怀中。姜梨就像没骨头的蛇,缠着他。
“沈大哥,我被罚了三个月的俸禄了。以后没钱用了。我早上再也不能去吃豆浆包子了”
沈晏之把荷包拿出来。“够了吗?”
姜梨顿时两眼放光。“够了,还是沈大哥对我最好了”
“那……阿梨,我们去吃饭……”
“我不想吃,刚才吃了好多果子……”
沈晏之摸了她的脸。“阿梨,你最近总是不吃饭”,吃饭也吃几口。让他很担忧。“要不……我把云笙叫来?”
“沈大哥,我是忙了。而且……我不是跟你说了。天热了……”
“你不是怕冷?”
“你天天搂着我睡,我能不热?热疯了……”
“阿梨”
“沈大哥,我明日可能要晚点回来。准备春收了,为了不耽误大家,又新设一个粥棚,所以……我得过去看着。等春收结束之后,我就有时间陪你了”
“好,那你可不能反悔……”,相比于白天见不到她,晚上能拥着她入眠,沈晏之已经很满意了。
姜梨又睡着了。沈晏之把她抱回房间。
……
“混账,这点小事也被诓了”,那紫衣人气得砸了巨大的花瓶。“被人骗了银子,又被人诓了粮食。吴家,你们是榆木脑袋?”,有了第一次还不长脑,第二次又被骗了。
“若是没有老夫,你们是不是扶不起的阿斗?”,估计早就“灰飞烟灭”了。紫衣人越想越气。这就是他扶起来的吴家,结果一无是处。再这样下去,吴家估计落入尘埃。
“那……也不能怪我们。全是姜梨……”
“你们还好意思说。说话之前不过脑子?那种事岂是随便说出来?姜梨能当上女官,你以为她靠的是沈晏之?她在雍州,在边疆的所作所为,你们就应该知道,她没有两下子,是不可能直接从翰林院来到户部……”,笨蛋,比猪还不如。
“那怎么办?”,吴老爷直流冷汗。
“能怎么办?”,紫衣人吼了出来。最后觉得胸口闷,只得坐下歇着。果然是人上了年纪,不能动怒。
这个女官果然不容小觑。眼下……他怕的是翻旧账。还有陛下会不会大力发展女官制,然后他们这些旧官,只能“辞官养老”?
哼……女人就是喜欢多管闲事。他最烦这种了……留不得。
另一个粥棚又重新开棚了。姜梨跟着忙了一整天,转得头晕眼花。上次去医馆,大夫不在。她后来就没再去了。八九不离十,估计……现在正是她忙的时候,可是她又不能自私。沈大哥都老了……
“白叙,粥棚怎么样?”
“大人,粥棚已经建成。明日便可运行……”,米已经运过来了。吴家那十万斤一下船,晋王的人就主动把搬运的活揽过去。当时吴家人脸黑如锅底,又无法奈何,想蹦起来又蹦不起来,想撞墙的样子。
她承认自己确实是卑鄙了。可有什么办法?那一万两除了要建粥棚还有要买粮食,早就入不敷出了。她也是费了心思打听到吴家从江南购进十万斤粮食,又加上国库空虚。谁为难她,她就为难谁。
与吴家“狼狈为奸”得唐主事也不好过。户部里面的人虽没有参与,但也知道他自作聪明。各个纷纷远离他,就怕被他扯上,何时马失前蹄,死不瞑目都不知道。堂主事彻底被嫌弃了,户部的人开始给他难堪。加上失了吴家,唐主事苦着一张脸。他表面上是主事,背地里实则……
她的困境总算解决了。姜梨看了一眼天空,又黑又沉。天边好像要塌了?仿佛一条巨龙不断不断往梁州方向吐黑云。看样子,今晚必有大雨。
“白叙,让他们加固粥棚”
“是,大人”
等白叙回来,姜梨才回沈府。奇怪的事,天空竟然没有任何预兆。姜梨的马车到了半路竟然下雨了。倒霉的事,下午之后,马车没行驶多久,车轮便坏了。
“大人,属下已经让人回去禀告公子了”
“嗯”
雨很大,姜梨只得呆在马车里。从里面摸出一把伞,递给了白叙。眼皮跳了……姜梨开始觉得不安了,下次……她要多向沈晏之要一个人。最好是一位女护卫,与白叙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