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小白这一出,可把姜梨吓破胆。躺了一个晚上之后,沈府土人来人了。送了些名贵药材,还有……那套裙子,还有一套紫水晶首饰。
来人说是沈夫人送予她。原本在赏梅宴的时候送出去,结果出事了。
姜梨有点惊。沈夫人买来是为了送给她,不是送给青君?
来人没再说什么,只转达沈夫人的话,让她好好准备。姜梨就开始纠结了,叫她准备什么?殿试?可没有放榜,沈夫人也不能神通广大。或者让她准备……进沈府?
姜梨没拿出手的东西,亲自做了蜜子酥送到沈府。
很快进入三月份。放榜的消息迟迟没有传来。人心惶惶的。张大成连叹了几口气。他进入国子监之后,过得比苏浔还苦,可成绩就是不如苏浔。
瞧瞧这种时候,他唉声叹气,愁眉苦脸。苏浔反而与姜梨谈笑风生。算命的说,他有当官的命,要是真的,银子之后马上送上。
“大成,别拉着一张脸了。你可是最终幸运的人”
“我哪里幸运了?”
“你每次都掉在尾部,不落叶不上”
“我能参加殿试就行了”,能参加殿试,再烂都有“进士”名称。就怕连参加殿试的机会都没有。
“放宽心,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哎哟,我肚子疼……”
“大成,我请了几位姑娘过来喝茶……”
张大成猫着身子要走,听姜梨这么一说,他又坐回来了。
三月中旬,千呼万唤,终于等来了放榜的消息。当时的姜梨还在家中逗弄两个小姑娘。范清迟得了消息,急急忙忙赶回来。
“姜梨,不好了”,范清迟喘得连灌了一大杯水。
“怎么了?”,反应过大的反而是姜阿翁。一家人,最近都在等消息。阿梨若是中个进士也足够了。哪里有空缺,先到哪里。慢慢从底下做起。
“大事……”
他们看不出范清迟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什么大事?我落榜了?没关系……”,春闱之后,她就已经想到这个结果了。就是……难过……而已。
“姜梨,这可是咱家大事。得好好庆祝……你要参加殿试了”
所有人都惊了。一惊一喜。好在姜梨没有疯狂。而是再三确认。
“你确定?”
“我怎么就不缺人?贡士取三人,春熙院唯独你进了。我的天……”,范清迟赶紧对着下人道,“这几天给我看严实点,谁来了都得一一禀报”
“这……”,看来她的预感不准。
“小姨子,你可真厉害。在那么多男人里,能参加殿试,你是第一人”,要是换成他,真的……可能勉强考个秀才。
姜梨还是不太信。还是偷偷跑去看了。她的名字果然名列前茅。
“我真的要参加殿试了”
不止姜梨高兴,还有虞府,沈府,范府。能参加殿试已经是至高无上。参加的女子并不少,唯独姜梨胜出。这得让多少喝姑娘嫉妒?
没人敢怀疑姜梨作弊,因为她的那个考场同样有人参加了殿试。怀疑她,就是怀疑所有人。
姜梨一整夜未睡着。激动得睡不着。第二日,全家人都挺着一双黑眼睛。然后面面相觑。姜梨未参加面试,已经开始有人上门了。
“阿翁,殿试该准备什么?”
姜阿翁笑着摇头,“阿翁没参加过”
“呼……”
“姜梨,你就跟平常一样就得了。陛下又不是那等吃人的野兽”,说实话,姜梨要参加殿试,范清迟比她还紧张。范清迟恨透了自己这种体质。妻子怀孕生子,她仿佛也过了怀孕生子一番。现在小姨子要去参加殿试,他也跟着紧张。
“好吧”
姜梨激动紧张之后,回到了房间。要是沈晏之在便好。结果中午安砚又来了。送来了沈晏之的信。信上写了沈晏之关于殿试的一些心得。姜梨看过之后,便心中有数。
放榜之后,并没有给大家太多准备时间。在三月底的时候,殿试开始了。姜梨终于堂堂正正从武安门进去了。
“哼……什么有个女?”
姜梨当做没听见。她招手向苏浔而去。
“苏浔,大成呢?”
“在后头”,没错,张大成就是踩尾参加殿试的人。
姜梨一眼望过去,果然只有她一个姑娘。“真的只有我一个姑娘……”
“姜梨,你已经是最棒了”
“苏浔,你可是排在我面前。要是中了状元,你可要请我吃饭。还有……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放心”,苏浔轻轻拍了腰间。“银子已经带够了”
这时候,经过他们身边的几个男人不怀好意地看着姜梨。“女子也想当官?呵呵……”
“是来当笑话的吧”
“哈哈……”
姜梨冷笑一声,“我记得你们了。要是我考上了,而你们考不上……小心那张脸拉到裤兜里没脸见人了”
“你……”
“你什么你?谁不是凭本事来到这里?也别说谁走后门,谁作弊……你们怀疑我,我也怀疑你们,一看你们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女子当官怎么了?不服气?那还不是你们男子没能力”
“哼,唯女子难养也”,几人被她说得面红耳赤拂袖走了。
姜梨抬头挺胸前往武安殿。她已经迈出这一步,以后对她质疑的人更多。她惧怕了就是心虚。这是她凭实力得来了,凭什么要接受他们虚妄的指责?
姜梨和苏浔进去之后,就被分开了。
“苏浔”,姜梨做了个加油的动作。苏浔也回了同样的动作。
武安门关上的时候,姜虞把眼泪一擦。
“阿虞,别哭了。等到晚上就知道了。不管结果如果,小范府永远是她的家”
范清迟拥着姜虞回去了。而林云笙也默默拉着虞兮辞的手回去了。虽没能进殿试,但可以到御医院了。
而裴大人有些好笑,早早撸起袖子等在武安门外面了。
“爹,你这是干嘛?”
“胖妞,你没考上。爹琢磨着给你榜下捉婿”
“爹,你这样整得我没人要一样……”
“胖妞,别担心。有爹在……”
“爹,快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