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沈晏之的咆哮,所有人都记在心里。如果没有他们拦着,沈晏之会跳下去。
任谁都崩溃,姜梨不曾回头,拉着阮熊跳了下去。她是害怕自己身上得炸药引燃了地下的炸药,宁愿炸死自己,也不愿意连累所有人。
“阿梨……”
沈晏之几乎要晕过去。又是那一幕,墨之死在他面前,阿梨从他的面前跳下去。如果……他早一点去救人,会不会……是他犹豫寡断了。是他害了阿梨。
所有人脸上弥漫悲伤。姜梨就那样跳下去。
沈晏之来到悬崖边,低头俯瞰。只见围绕在悬崖边上的云雾。什么都看不见……悲痛欲绝。原来他那么没用,保护不了所爱之人。阿梨应该是不喜欢他,不然也不会那么决绝跳下去。她可知……他这一刻有多痛?那种心痛到哭不出来的感觉……甚至快呼吸不上来。太痛了……头欲炸了。
悬崖上的人根本没有听到底下爆炸的响声。不知谁忽然喊了一声。
“底下是湖泊……”,原本是个小小的湖泊,雨季来临,就变成大湖泊。
沈晏之一听,不管是真是假,冲下山。
刚下雨的湖泊又涨了。湖泊上缭绕雾气。盘在湖上的鸟儿见到来人惊呼从湖面飞走了。
沈晏之把湖泊绕了一圈,也没有见到。从悬崖上跳下来,会掉入湖中。
“找到?”
众人摇头。湖面上的雾气太浓了。
“会不会挂在悬崖上了?”范清越指着悬崖。悬崖边上有几枝树杈。
“不会,挂在上面,早就爆炸了”
沈晏之却在此刻脱了外衣,下水。
“沈大哥”
沈晏之已经游远了,向湖中游去。
“那边有人……”,范清越眼尖发现不远处有人浮在上面。
沈晏之游了过去,发现是死去的阮熊。他更加相信姜梨在在水中。
姜梨在水中挣扎了许久。她以为自己死了……她掉入湖水中,导火索还没有燃完,她还活着。那一刻她直接用匕首把导火线割掉。做完这一切,她刚松了一口气。一只大手从后面使劲捂住她的嘴巴。
阮熊还没死。将死之人那力道很大。姜梨差点窒息。她在水中不断挣扎……以为自己没炸死,会因为窒息而死时。大手放开了她。阮熊的生命走到尽头了。她使劲把人推开。
而她却在那时,觉得手脚无力。连扑通的力气也变小了。她这才记起来,她已经好久没有吃饭了。在上面使劲插了阮熊一刀之后,已经让她的力气耗尽了。
她很累……想闭上眼睛。可是不行。她一旦闭上眼睛,就永远闭上。阮熊已经死了,她成功了。她杀了阮熊,最致命的一刀是她插的。阮熊死了,雍州的水贼就没了。她怎么能死?阿翁和阿姐还在等她回去。还有沈大哥……她好像听到他大吼了。
姜梨开始不动,不让自己的身体沉下去。沈大哥会来找她的。姜梨强迫了自己几次,最后还是撑不住沉入水中。她又猛地惊醒过来,然后挣扎……最后完全沉下去。
昏暗的水中,沈晏之穿进水中。他看到了那双挣扎的手,他拼命游过去,潜下水。终于在湖中揽下姜梨的腰。嘴巴渡上……姜梨慢慢睁开眼睛。
沈晏之亲了她……
柔柔软软……一种微妙的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
直到沈晏之把她带出水面。她头一重,彻底晕过去了。
“沈大哥找到姜梨……”
“快,搭把手……”
……
姜梨这一觉睡得有点久。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虞兮辞在床边忙来忙去。原是拿了热水给她擦洗。
洗完手,再到脸……姜梨突然睁开眼睛,让虞兮辞吓了跳,进而转为惊喜。
“阿梨,你醒了?”
姜梨想回应,发现喉咙干的说不出话。
“阿梨,怎么了?”
“……”
“我马上去找林大哥……”
姜梨只得起来倒水喝。她身上包扎了不少不条,行动不便。等她能发声的时候,虞兮辞拉着林云笙到了。
真是郎才女貌……
林云笙把她的眼睛翻来翻去,又多次把脉。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阿辞,她傻了”
姜梨想骂回去。你才傻,你全家才傻。故意调戏阿辞,也不用牺牲她。
“阿梨”
“我开玩笑,让她休息……”
“你们……是谁?”,傻愣愣地表情。吓坏了他们。
“阿梨,你……不记得我们是谁?”
“你们是……我爹娘?”
虞兮辞和林云笙相视一眼。
“阿梨”
“阿爹,阿娘……娘,你好漂亮……”,阿姐珍藏的画,她的阿娘就像天上的仙女。
“喂,姜梨。你装傻……”
“呜呜……阿娘,阿爹凶我”,姜梨假哭,顺势扑进虞兮辞的怀中。美人的怀抱真柔软。
“姜梨,你几岁?”,林云笙疑惑,莫非姜梨摔破了脑子?还是被打傻了?
“五岁”
林云笙嘴角不自觉抽了抽,起身。
“也罢……捡个便宜的阿爹当,也不错……”,他转向虞兮辞,腼腆一笑。
“阿梨,你真的不记得我是谁了?”,虞兮辞不信。
姜梨摇头,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回到床上,弓起双膝。
“阿梨,我是……”
虞兮辞被林云笙拉走,“改天我给她扎几针。经手此事,她定受不了打击……”
后来范小倩和赵小安,还有胖妞也来了。
“姜梨,你不记得我是谁了?”
“……”
“我是你二大爷……”
“小倩,你是不是傻?你是在骂自己?”
“哦,对……”
“姜梨,我是你大爷……”,也不对。
“范小倩,你真是傻到头了……”
胖妞一坐到床边,床陷了一部分。
“阿梨,你真的不记得了?”,那沈大人多伤心。
姜梨一下伤感了起来。范小倩和赵小安在开玩笑,而沈晏之始终没有露面。
“阿梨,那你还记得沈大人?”
“胖妞,你就别在她面前提沈大哥了。沈大哥正忙着谈情说爱,没空理她”
姜梨心中“咚”了一声。沈晏之……她忽而感觉到,自己好像懂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