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之后,姜梨和沈晏之出去了。两人特意穿了普通打补丁的衣服。
“阿梨,你等下跟着……”,在姜梨多次伸了脖子出去之后,沈晏之忍不住了。
姜梨坐好,两手交叉在膝盖上,“沈大哥,我城里是看不出什么。倒不如我们去郊外……”,雍州城是太守的地盘,他自己呆的地方,他怎么会让雍州城变成水城?
“嗯”,沈晏之原有此意。他出一趟雍州城,灭了水贼东堂。不过……他应是成了水贼的头号暗杀对象了。
马车离开雍州城,立刻有人跟上。
郊外确实槽糕许多,连马车都过不去。大大小小的水坑,姜梨坐不住了。
两人下了马车,树林,山野都浸在积水中。远远见到几个房子,却没有人影。估计跟喜鹊村一样,躲到山上了。
“这雨……又要准备下了”,老天爷的脸色就没放晴过。
“阿梨,你有什么好建议?”
“我的建议已经跟沈大哥一样”,谈到正事,姜梨身上早已经没有嬉皮笑脸。她盯着浑浊的水,知道每年为什么死那么多人了?
“沈大哥,按道理说,只是水灾,百姓可以躲到山上,但却时不时传来死人的消息,我看不仅是水灾和水贼导致……”
“阿梨看出来?”
“山底滑坡,泥石流……大雨导致各种灾害。百姓想逃也逃不了老天爷的速度。雨水冲刷,导致许多地方泥土松动,稍不留神,就会引发泥石流,无法挽救”
“没错。掉入水中,确实不容易死。但是被埋在泥石流中,救不了”
“所以说,积水还是主要原因……沈大哥,你是不是想挖一条河?”
“工程巨大,阿梨认为可行?”
“可行,只不过耗费大”
“我打算开一条运河,积水引入运河,河水最终流入渤海。上接梁州,下接北良……这两个地方都是重要经济城。打通两地,多少会给梁州带来繁荣。百姓的日子多多少少会好过些”
“沈大哥,确实是好办法。不过,陛下给了你多少银子?”
“十万两,远远不够……”,想挖一条河,十万两不够。甚至达到上百万。
“沈大哥,物力、人力,钱力都是不可少的。而且还有一个问题不能忽视,水贼”
“他们为了自己的目的,会誓不罢休”
沈晏之笑而回答,“水贼容易解除,怕是有人与他们暗中沟通”,如此一来,一有风吹草动,水贼立刻知道,除水贼的难度就增加了。
“沈大哥的意思是……”
沈晏之点头。
“挖运河的钱,国库根本拿不出来。内外忧患的同时,陛下肯定先保边疆”,为了了整个大穆,牺牲一个雍州又怎么样?
“沈大哥,钱这事……回去好好琢磨”,看看钱应该从谁手中出来。
一蹴而就的事情是不可能的。开运河一事,需得琢磨。
“沈大哥,我们回去吧”,沈晏之却在此时,放在姜梨面前。姜梨眨了眨眼,她想过水贼会找他们,却没想到他们的动作那么快。她心中顿时有了一个主意。
“沈大哥,是水贼?”
“嗯”
“不要杀人,留着有用。等挖河的时候……”,让他们挖,省去了一部分人力。
“阿梨,自己照顾好自己……”
沈晏之屠杀东堂的事,整个雍州的水贼帮都知道了。只认得人不认的其名,就连姜梨,也上了他们的黑名单。
沈晏之和姜梨在他们眼中,简直就是狼狈为奸的一对。不除他们水贼帮不得安宁。
来的人不少。好在沈晏之有防备。他杀了人,以水贼帮的性子,又因他是官府中人,水贼定不会放过他。
不断有人落入水中,血染了一遍又一遍的。水贼看出沈晏之在护着姜梨。专门把沈晏之引来后,攻击姜梨。姜梨的三脚猫功夫仅够对付那些自以为是的小混混。而所来寻仇的这些人,个个杀人了眼。
“阿梨,小心”
沈晏之把姜梨拉过去,自己也受了伤。血从沈晏之的衣袖里流出来。沈晏之根本没有时间多想,立刻又加入打斗中。姜梨自责极了。自己一事无成,还给沈晏之添麻烦了。
沈晏之被一伙人围住了。姜梨不知所措时,把弹弓拿了出来。她的弹弓一向玩得很溜。真刀真枪,她不敢再冒然上前,只得躲起来,伺机而动。
“把那个死丫头抓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两个人往姜梨这边冲过来。沈晏之翻身,把两个人踢了回去。也因此让一个蒙面的男人得逞了。沈晏之又受伤了。这一次明显伤得有些重。
姜梨急得不行,难道就没有人过来帮沈晏之?再没有人来沈晏之必定会……
姜梨举起弹弓瞄准那个蒙面的男人。两人打得热火朝天,树林中全是刀剑碰撞的声音。
水贼没有忘记姜梨。沈晏之又要护着她,又要对付几人。渐渐地,沈晏之额头上开始冒汗了。稍有不留神,就冲出一个水贼,挥着大刀向姜梨。姜梨根本无处可逃,左右都是人。
“阿梨,小心”
沈晏之揽着姜梨的腰转了一圈之后,他溘然抽动了嘴角。背后被人划了一刀,沈晏之撑着一口气,往后踢了一脚。同时出去的还有姜梨弹弓上的石头。就在沈晏之转身的瞬间,她把弹弓拉到最大。蒙面男人往后倒,弹弓上的尖石块也出去了。蒙面男人要提防沈晏之,却忘了提防姜梨。
尖石头刺入他的眼睛。他大叫了一声,捂着眼睛的手,弯下腰。血从他的指缝中流出来。疼得他乱挥刀。
沈晏之趁此,越打越猛。最后水贼只得掩护那个伤了眼睛的男人匆匆离去。
双方伤亡严重。这帮水贼来的定是总堂的人。沈晏之的到来已经威胁到他们的在雍州的地位。一山不容二虎,沈晏之不想以前的赈灾大人。他们本想等待一段时间,沈晏之若无心动手,便“送”他回去。可沈晏之不按理出牌,一来就把东堂灭了。俘虏了他们不少人。
血水流到水坑,水坑满了,又流到另一个水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