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兮辞冲出来之后坐在山岗上,眺望前方。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无助。经历了水灾,经历的水贼,最后……
她不知道是什么毒,她没看过……她也想救人。她以为自己是那心冷的人,其实不是。她们三人几乎要断粮的时候,欧大娘多次给她们送粥。他们或许什么都没有,到有一颗淳朴的心。
虞兮辞的眼睛不知不觉的红了起来。最后,眼泪不自觉地留下来。
“我救不了他们。我不会救,怎么办?”,虞兮辞头枕在自己的膝盖上,眼泪簌簌地落下。
“小河狸,不是有我?”
虞兮辞猛地擦干眼泪,回头一看。一身白衣的林云笙,笑意盈盈。
“小河狸,你治不了的人,我来治……”
虞兮辞不知如何搭话。林云笙走过来,递了一方新帕子给她。
“擦擦……”
“我……”
“小河狸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林大哥,在生哥哥的气,所以不打算忍哥哥?”
事到如今,虞兮辞也没有必要在否认了。
“谁叫你们总说要送我去宫里”,她讨厌她们说的那些话。她更加讨厌三妻四妾的男人。
林云笙笑得快咧到后脑勺,“哥哥没说,是她们说。日后她们在乱说,哥哥就带你离开……”
“离开?”,往哪里走?
“小河狸若是不喜欢,你想去哪里,哥哥就带你去。你想行医,有哥哥在……你不会的,哥哥会……”
“你……”
“小河狸,哥哥这些年都在找你。奈何你就像小河狸一样,潜入水中便不见了”
还是山上那个哥哥。喜欢护着她……那时候,母亲确实心烦,又因为那几位夫人总开她的玩笑。她一气之下便离开了。
“你在找我?”
“对。哥哥很担心小河狸……”
虞兮辞脸一红,“我已经长大了,以后别叫小河狸了”
“那我叫你阿辞?”
“……”,默许了。虞兮辞确实早就知道林云笙就是几年以前认识的那位哥哥。不过她当时就美打算认人。心中做了打算,若是他认出了她,她就承认。
“阿辞,哥哥认出你了。这回可不能再装作不认识哥哥。叫声哥哥听……”
“我不想叫你哥哥”
“那你想叫什么?云笙,夫君?”
虞兮辞不可思议看着林云笙。林云笙打开扇子掩饰尴尬,“开玩笑。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虞兮辞如恍然大悟,忽而拉起林云笙的手,“先去救人,我们的事,以后再说……”
当两人手牵着手从远及近的时候,坐在说下的姜梨和沈晏之同时挺直背部,异口同声,“猪拱到了白菜”
姜梨捶树,“我那倾城倾国的阿辞,怎么就……”
“阿梨,他们很多年以前就认识了”
“你也认识?”
沈晏之点头,“多年以前,林云笙生病,去山上疗养,虞姑娘便在那里同云笙生活了一段时间。后来无缘无故失踪了。云笙这些年一直在找她”
“阿辞那么漂亮,沈大哥,你怎么就不先下手为强?”
“阿梨”,沈晏之的声音沉下来。姜梨立刻缩了脖子,“沈大哥,我都明白。我不会笑话你的……”
“阿梨,你很神秘。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我发誓”
那种“对牛弹琴”的感觉又出现了。阿梨一定有事在瞒着他。
姜梨起身去迎林云笙。沈晏之摸了摸腰间那块“结发同心”的玉佩,取他与阿梨的发丝,结编而成的吊坠。
阿梨,你可懂我的心思?
“阿梨”,姜梨冲上去,抱住了虞兮辞。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然后放开虞兮辞。
“算了,吃了满嘴狗粮”
虞兮辞像是被针扎到了一样,立刻放开手。
“我们……”
“阿辞,你不是一向喜欢我?怎么……”,姜梨做出心疼的样子。
林云笙在她的脑门上敲了一扇子,“等我治好他们,再来收拾你”,阿辞是他的,小姜梨可真调皮。晏之开管管了。
林云笙查看了几个人,便知道什么情况。他拿出一瓶药,让人化水给喜鹊村的人喝下。没多久,他们呕吐出白沫。
“阿辞过来”,林云笙招手让虞兮辞过去。然后两人的谈话,姜梨彻底插不上了。林云笙在教虞兮辞把脉。望,闻,问,切……姜梨无趣,又回到了树下。
微风从山上吹下来。姜梨觉得从未有过的轻松。她向沈晏之冲来,眼睛眯成弯月。
“沈大哥,伸手……”
“阿梨,为何?”,姜梨的性格有时候很调皮。他好像被阿梨耍了一次,他伸出手后,姜梨给往手中放了一条绿油油的虫。不过,他愿意宠她。
“沈大哥,快点……”,姜梨不断催促。
沈晏之伸出骨骼分明的手,等待姜梨的“惊喜”。
“沈大哥”
沈晏之的手上是一块糖。姜梨笑呵呵坐下来。
“沈大哥,糖是我从梁州带来的。我瞒着他们……你尝尝是不是很甜?”
沈晏之把糖放在口中,“很甜”,真的很甜。这一趟,来值了。姜梨同他坐在树下,看着远处忙碌的身影。沈晏之来了,她就变成闲人了。沈大哥应该是一位好丈夫……她怎么想到这个?说好了,要当兄弟的。她若是想嫁给沈晏之,多少有些不知轻重了。她和沈大哥的身份相殊,沈大哥虽是那个,可身份是确确实实的名门公子。何况沈夫人会同意?上一次是义庄,还有下一次的话……会不会被送到青楼接客?
下次见到沈夫人,定要解释清楚。不给沈大哥徒添麻烦。
“阿梨,怎么又回来了?”
“吃了狗粮,吃饱了”
沈晏之不解,“沈大哥,阿辞和沈大哥应算是青梅竹马?他们以后会成亲?”
“那得看他们两人了”
“沈大哥,你有青梅?”
“阿梨呢?”,他没有,幼年时期,都和弟弟一起。
姜梨娇羞地下头,如小鸡啄米,“有的”
沈晏之一听,一股无名火顿时升起。
“他在哪里?”
“我也不知道。小时候,他在暮西村住一段时间,对我极好。后来搬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