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归玩笑。
“沈大哥,你再看看,我哪里还需要注意?”,她读书多年,不代表别人不看书。尤其是那些小姐,整日里闲得慌,她们有自己的先生,水平……她不确定。她有预感,她能报得上名。那么从现在开始,她要查缺补漏了。
“嗯。你的字写的不错。这一点很重要。一张卷子,首先是让评卷官赏心悦目……”
姜梨点头。
“你的文笔不错。可你这里写得有些脱题了。虽然你后面圆回来了,评卷官一眼就看出……”
“嗯”
“还有这里,你可以这么写……”
一个认真讲,一个认真听。两道身影不知不觉拉近了。
……
安砚吃完砂锅饭,找出来的时候,发现屋檐下的两道的身影。挨得很近。这还得了,公子要避嫌。安砚想也没想,先大喊一声“公子”,然后一屁股坐到两人中间。还特意往姜梨那边撞。姜梨险些摔倒。
“公子,你们在看什么?”
沈晏之……安砚好大的胆子。沈晏之立刻把他推开,靠得那么近,怕是想让人以为他养人了。
“公子,凭什么姜梨能坐得那么近,我就不能?”
“安砚,你胡说什么?沈大哥在给我评卷。你一上来就不分青红皂白……”,姜梨起身,“沈大哥,我回去了”,然后对着安砚,“回去抱你家公子吧”,生怕谁抢了去。不稀罕。
沈晏之看手里的卷子,再瞪安砚一眼上马车走了。
安砚摊手,“我做错了什么?”,他这是为姜梨好。断了她对公子的念想。毕竟,她一介平民,是不可能称为沈府主母。
“公子,等等我……”
……
“晏之,此事,我们大意了”,晋王连喝了三杯烈酒,这才把心中的苦闷放下去。
“王爷,指的是春熙院?”
“我们以为只有国子监。那里我们安排的自己人,还专门盯着他们。不允许他们暗箱操作。现在竟然来了女学”
“王爷,女学是陛下之意?”
“估计不是,是贵妃……”,两年前,建春熙院的时候,他就应该想到才对。春熙院被瞒得紧,他们以为是贵妃心血来潮。
“女学啊……他们要安排女人进春熙院,在里面搞什么,我们一点都不知道,也没有办法”,名义上是女学,和若不是呢?
“王爷,谁说没有办法”,从现在到真正入学,应该在五月初了。足够他们想办法了。对沈晏之来说,从女学横空出世的时候,他就已经想好对策。想洞悉春熙院,然后才能有的放矢。
“晏之,你有何办法?”,女子是最危险的动物。
“王爷……”,沈晏之慢慢靠近晋王。然后小声说了几句。
“晏之,是否可行?”
“王爷,之所以让他去。一来,外表肖像。二来,有底子,可在危险的时候自保,还方便行事”
“嗯。晏之,本王相信你。这件事你要办妥了”
“王爷放心。不过还有一事……”
“说”
“王爷可还记得几十年以前,那场科举舞弊,导致许多人受冤?大穆失去大量栋梁之才?”,已经远了,那件事影响余波依然留到至今。科举舞弊只不过是某些人为了安排自己的人,进行的一场阴谋。结果,被人暴露了出来。皇帝大清查,让那些人穿了空子。有才能的人失去了功名,沦为普通老百姓。而作恶的人,排查不彻底,捡漏进了朝堂。知道如今,他们依然不知道是谁,那个人隐藏得很深。
“你担心……”
“王爷,科举时隔十年后再开,尤其是女学,有许多制度未完善。既然陛下已经发话了。女学享有同国子监的能力。但是不外乎有些人在女学的三试上做手脚。如此一来,对我不利……”
“晏之,你继续说下去”
“王爷,若真的被他们安排人进了女学,后果不堪设想。倒不如就来真的”,沈晏之留下哑谜。
“晏之”
“王爷,女学三试。顺利通过者才能进入春熙院。那我们就必须让它变得公平。凭实力者,方可进入春熙院。那些进入春熙院的人如同一张白纸……”,沈晏之点到为止。
“晏之,除了这些人,还有其他人”,荫生,恩生。
“王爷,何不建议,对荫生和恩生也来一场面试?女学既是为大穆而立,一切都是为国为民,就不能用那些慵懒,自私的人。那么……这个建议不过分?”
“晏之,本王试着提……”,不过不能保证。陛下阴晴不定。
“王爷,还要求得陛下出人。监督女学和国子监的考场作风,确保公平公正”
“……”
晋王望向亭外。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到来。幸得晏之为他分忧。
“晏之,我们来下棋”
沈晏之眨了一下眼。可以拒绝吗?今日是女学和国子监出报名结果。姜梨应该能顺利通过?
“是”
……
“陛下”
风姿卓越的贵妃摇着身姿,为穆宣帝捶打肩膀。
“陛下,听说女学报名的人很多”
“报名那关已经筛掉不少人了”
贵妃“惊讶”,“为何?”
“良莠不济,泥沙俱下”
“那陛下……”
“认字的人才能参加面试,否则人全部拥进来,成何体统?”
“陛下,优生打算要多少人?”
“贵妃觉得多少人合适?”,皇帝反过来问。
“由陛下做主,贵妃随后做到皇帝前,亲手倒茶,送到皇帝嘴边。
“陛下,谢谢”
“贵妃谢什么?”
“陛下,女学只不过是臣妾随口一提,陛下……”,没想到,陛下放在心上了。
“贵妃,成立女学,也不全是你的原因,朕有自己的考量”,思虑一下,穆宣帝同意了。并且建了春熙院。很多人只以为,春熙院是作为别院使用。
“陛下……”,科举停了十年,一宣布科举启动之后,又加入女学。虽有人暗中臭骂,不过却改不了现实。
“一群慵懒的鱼,没有刺激,我大穆就毁在他们手里”
“陛下的意思是,女学是表面上”
“女学并非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