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大厦顶层总裁办公室,张生听着集团高级副总裁马振标汇报着同中建九局的沟通结果,一时沉默不语。
中建九局为世纪家园工程最主要的承建商之一,但是昨天在其承建的世纪商贸大厦的工地现场,发生了脚手架倒塌,造成施工工人一死七伤的恶**故。中建九局分管安监等工作的副总已经火速赶来果邦处理这件事,而国内舆论纷纷将其列为热点新闻,虽然承建方为中建九局,但是按照惯例,媒体更多的将凌云集团放在聚光灯下,凌云集团在国内的第一次亮相,显然并不怎么美好。
“董事长,九局虽然表示会处理一切善后事宜,但是我想亲自去慰问一下死伤者家属。”马振标说。
张生点点头:“这些你决定吧。”知道马振标是为了释放集团最大的善意来应对这次危机。
“这个工程,还真是一波三折啊”张生轻轻叹口气。
马振标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张生琢磨着道:“咱们还是要锻炼自己的工程公司,拉斯维加斯的eel赌场工程,咱们的公司可以承担一些小活儿,学习国外先进经验,我是希望咱们自己的工程公司走欧洲标准,将来,能进入欧洲市场承接工程。”
作为凌云集团日常工作的掌舵人,马振标自然是张生最亲密的幕僚之一,也知道董事长斥巨资投资拉斯维加斯赌场事业,已经同美国一位赌场老板签订合同,正式成为拉斯维加斯eel赌场大股东的事情。
听到董事长展望集团工程公司远景,竟然有进入欧洲市场的雄心壮志,马振标微怔之余,心里也不禁升起一股热流。
全球来说,国际大承包商最赚钱的工地集中在欧洲,其次是美国,然后才是亚非拉国家。
而想进入欧洲建筑市场,因为其标准化程度极高,对于中国承建商而言,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其主流市场也根本不可能信任来自中国的承建商。
对这些,董事长并不是外行人,但是董事长好像一直就热衷于向高难度挑战,便说拉斯维加斯赌场行业吧,一年之前,谁能想象华人可以进入人家的圈子成为顶级赌城的话事人?但是,董事长做到了。
也许,现在董事长展望的工程公司之类的远景很多人会觉得是天方夜谭,但是马振标就有一个感觉,如果说华人承建商真的能进入欧洲主流市场并站稳脚跟的话,那么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可能真的非董事长莫属。
董事长,好像做事情也不仅仅是为了赚钱,要说赚钱,在国内承建商基本就是给大开发商打工而已,想赚钱,自然还是做开发商,而董事长的想法,在建筑行业,能高标准的建造高楼大厦才是分所应当的事情。
“振标,你觉得脚手架这件事会不会是人为的?”张生突然问。
一句话,令正浮想联翩的马振标仿佛被人泼了盆凉水,立时清醒过来,有些惊疑的说:“不会吧?您怎么会这么想?”
“就是一个感觉,算了……”张生挥挥手。
“我会同中建九局沟通,提醒他们仔细调查事故原因的。”马振标说。
张生微微点头。
夜,万邦夜总会。
金碧辉煌的包厢内,张生慢慢翻看着手上的照片。
坐在张生身边的,是金家长孙金铁成,现在的他,已经进入了凌云集团发展部,西装革履的,每天跟着商业精英们混日子。
张生手上的照片,大多是李博云同意大利博塞利家族成员亲密会面的场景,一些照片甚至是他和意大利佬在私密包间吸毒癫狂的场景,看来金家在博塞利家族开设的赌场娱乐城安插了不少的眼线,不然这些照片可不是那么容易拍摄到的。
而一张李博云和果邦商会副会长马博文亲密会面的照片引起了张生的注意,盯着看了几眼后,张生摇摇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怎么李博云结交的对象都是自己潜在的对手?
“暂时还没有明确的证据指向这次事故是人为的可能,但是,现场一些断裂的安全扣找不到了,施工方认为是我们果邦人趁火打劫,趁着事故混乱偷着捡了这些安全扣去卖钢铁,但是如果哥你的怀疑没错的话,那么也有可能,这些安全扣质量有问题,它们最早发生断裂,事后,又被人销毁证据。”金铁成琢磨着说。
张生笑笑,短短时间,金铁成也非吴下阿蒙了,看来学了许多新知识,关于建筑方面。
安全扣是脚手架承受负荷的扣件下面加的一个扣件,增加承载能力,如果质量有问题,脚手架承载重量增加的话,那就是个巨大的隐患。
金铁成又说:“我会查一查这个脚手架的搭设工人,出事的脚手架,好像参与搭设的工人有很多果邦工人,里面一些工头,本来就经常给马博文做事,所以,您的怀疑推论起来合情合理,只是,我们一时找不到证据。”
张生慢慢拿起了酒杯,如果这件事幕后黑手真的是李博云,那他真是疯了,不惜用这种手段打击凌云集团的形象并且延误凌云集团的工程进度,完全是下三滥的做法,以前的李博云,是肯定不屑为之的。
“我们不是法官,不需要证据。”张生品了口酒,淡淡说:“等你打听出些眉目,咱们就开始做事。”
金铁成心下一凛,默默点头。
琢磨着,张生又说:“马博文有个私生子叫马涛,是我的同学,后来退学回来了果邦,现在不知道做什么呢,你帮我打听一下他的联系方式。”
金铁成微怔,说:“马博文的私生子啊,我知道他,马博文叫他回来,好像就是为了刺激他那个正室生的儿子,本来也没有叫他接班的意思,在他和他挂名大哥起了几次冲突后,马博文就把他赶走了,听说他们家管家帮着这个私生子找了份工作,在中移动果邦分公司呢,工作还不错,对我们果邦本地人来说,那可是可望不可及的好工作。”
张生笑笑,心说在果邦地面上,大事小情,还真瞒不过金家的耳目。又看了看表,说:“该来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