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调查报告拿到手,只看了第一页么?”徐致成凑到他耳边问。
蒋云笑道:“那你要不要我现在进手机邮箱,把附件下载下来,慢慢研究?”
“那就不必了!”
“怎么不必了,可我现在对她的资料很感兴趣,怎么办?”
“她引起了你的好奇心?”
“不仅我有好奇心,你看陈莉莉也有啊!”蒋云笑道。
“说说看!”徐致成起身道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抛给蒋云。
随后又拿了一根烟,给自己点上。
蒋云也用火机点着了烟:“你也说了我看过第一页,那今天我看到的这个人和资料上面的反差,你觉得有多大呢?”
“确实很大。甚至可以说是截然不同。”
蒋云摸了摸下巴问:“会不会.......这人根本不是林月?不过从眉毛和眼睛看,倒是和照片挺像的。喂,你要不要找个机会扒拉下她的口罩验证一下?”
“你小子,想什么呢?我是那种人么?而且谁愿意来冒充一个家政阿姨?再说人家天天拿着身份证下去做核酸呢,口罩又不是旱在脸上的,如果不是本人,难道没人发现?”
蒋云一拍脑袋:“对哦,那你下次就跟在她后面做核酸,当她把口罩拿下来的时候,你就去瞅一眼不就得了!”
“我可没有这种癖好!”徐致成摇头。
“哎呀!这不是癖好不癖好的事情,你好歹也是华东首富的儿子,万一被坏人潜伏进来,做点什么事情威胁你父亲怎么办?”
徐致成听蒋云越扯越离谱,伸手虚敲桌子说道:“喂,别扯谈了,这可是法治社会!”
“那.......她有没有对你做出什么离谱的事情?比如有没有对你像许西岭那般?”
徐致成脱口而出:“没有!”
“奇怪了,我不信,我来想办法!”蒋云一副摩拳擦掌的样子。
“不必了,我已经和她说过了,我回新加坡之前让她走人。”徐致成把烟头拧在烟灰缸里。
“你和她说的时候,她什么反应?”
“没什么反应。”
“这就更奇怪了,这么淡定?你相信一个人在短短几个月里变化会那么大么?”
“她刚刚说自己出过车祸,会不会对大脑有什么影响?”徐致成问。
“你是个理科生,想象力怎么这么丰富?应该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道理,况且她的车祸根本没伤到大脑,哪会有那么大的影响!”
“你应该去做侦探,让你在振弘集团打工委屈你了!”许致成靠在沙发上,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蒋云站起身来,语重心长地说:“总之,你让她尽快离开比较好!还有家里一定要多装几个监控!”
徐致成见他这么担心,不免觉得好笑:“知道了!我天天吃她做的饭,她想要下毒的话,我老早被毒死了!”
蒋云故作懊悔状:“完了,刚才我也吃了几块她削的苹果,不会有事吧?”
徐致成逗他:“你还喝了可乐呢,你完了!”
蒋云捂住肚子:“哎呀!不好,我好像真的要上厕所!厕所在哪?”
徐致成指了指楼上:“楼梯上去往左转!”
蒋云捂着肚子爬楼梯的时候,刚好碰到林静下来。
林静看着他冲上楼,关切地问:“您是要去洗手间么?左转走到底。”
蒋云尴尬一笑,朝她点了点头,又匆匆上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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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看到徐致成依旧在喝茶,便请示他:“徐总,客房收拾好了,您待会也早点休息吧!”
徐致成点了点头。
“对了,那位客人没事吧?我刚看他好像脸色煞白呢!”
“没事,可能.......是被你吓的。”
“被我?”林静不解。
“他就是那个我派去调查你的人........他怕你对我有所图,所以刚才劝我让你早点离开,并且在家里多装些监控!”
林静再三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觉得有些失望,但又很快释然了。
“知道了!我先回房间了,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您给我打电话吧。”
林静说完,就自顾自地回房间了。
她明白,一个人靠自己是根本无法洗清自己身上冤屈的,尤其是这种半真半假的冤屈,根本无法解释。
退一步来说,在别人眼里她确实是林月,所以林静放弃了对徐致成进行解释和辩白。
她想起自己当林静的生活——林静是贤妻良母,高风亮节,可是她的婆婆也总是能挑出她的毛病,经常在男方亲戚中说她坏话。
从此她就明白,在伟亮的人也会有阴影,就是被那些龌龊的人挡住了光。
“众口铄金”,“颠倒黑白”,这两个成语,说的不是她那个戏精婆婆吗?
所以,徐致成和蒋云这些人已经够好的了,至少他们还会去调查真相,而且徐致成还那么坦白地和她说这事,可见他和丁佳民的家人比,还算是个光明磊落的人。
回到自己房间,林静锁上门,躺在床上,盖起了棉被,可林静还是觉得寒冷,自从她附身在林月身上后就体质异常,比常人怕冷很多。
每当夜晚到来,她就很想念小森。
小孩子躺在身旁就像个暖宝宝一样,以前她都是搂着小森睡觉,一点都不冷,还能闻到孩子的香味。
小森在她和丁佳民的婚姻破裂后,一直充当着她人生路上那抹暖色,可如今她的人生充满了荒诞、绝望和挣扎。
她闭上眼睛,苦笑。
不过又怎么样呢?
——无论如何,她还活着!
灵魂不死,总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