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并没有一点开心，他要只是浅浅兴趣倒还好，真的认了真就代表他不会放过自己。
自己想要摆脱他会更难。
无名手指点着桌面，“厉总，你我无冤无仇，我犯不着跟你为敌，我说过般若没有跟我签卖身契，她的去留自由，如果你不信，大可叫她过来当面询问。”
黑枭看了姜黎一眼，“姐。”
“我知道了。”
厉霆枭想过姜黎或许会来雷池，但他没有想到她会来得这么快。
说明她和自己分开后就来了这。
她仍旧穿着分开时的那一身，只不过脸上戴着面具，那是她在雷池的身份，般若。
“阿黎，到我这来。”他朝她伸手。
姜黎所有的表情都隐藏在面具之下，她径直走向无名，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一眼。
“老板。”
“厉总非要跟我谈生意，般若你告诉他，你跟我签了卖身契吗？”
“没有。”
“我有限制你的自由？”
“没有。”
“你要跟他走吗？”
厉霆枭目光灼灼看着她，他伸出的手没有收回。
他已经走了九十九步，只要她走出最后一步，他们就能在一起。
“阿黎，你所顾虑的不是问题，跟我离开，两年之后，我会正大光明娶你，你不是想要一个家吗？我给你。”
他说，可以娶她。
姜黎多么开心啊。
“抱歉，厉总，我们不合适。”面具下的姜黎神色冷然。
厉霆枭拽紧了她的手，“到底为什么？钱？权力？你想要的一切我都可以给你！”
他想不通姜黎和无名到底有什么协议？
“我要的，你给不了。”
将近三年的时间，她从来就没有放弃过给他寻找心源，高价征求，黑市打探，什么渠道都耗尽了。
最后只有一个办法，要么将她自己的心脏换给厉霆枭，那样一来，布布就再没有妈妈了。
不管是什么法子，她和厉霆枭都无法走到一起。
将来他恢复了记忆，想到当年的事情，只会让他更加痛苦罢了。
无名虽然横插了一脚，却是在帮她早点走出泥泞。
“我们注定没有未来，厉总，你忘了我吧。”
仍旧是这句话，厉霆枭不懂。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
“是，和任何人无关，这就是我的想法，我发誓我没有骗你。”
厉霆枭没有说话，就那么静静看着她，大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他喉咙里低低吐出一个字：“好。”
说完他慢慢松开了她的手腕，转身离开，没有再回头。
无名也没有为难他，所有人立即放行。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姜黎的心脏也空荡荡的一片。
“心脏……”她只有这两个字。
“放心，明天他就能收到消息。”
姜黎颓然坐在沙发上，口中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看她那失魂落魄的样子，无名竟说不出一个字，遣散了所有人，让她一个人静静。
大门关上的瞬间，姜黎只觉得喉咙腥甜，下一秒她吐出了一口血。
血丝顺着她的嘴角溢了出来。
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