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顺着墙壁慢慢滑落下来，双手捧着脸颊眼泪大颗大颗从指缝间滚落下来。
她狠狠咬着自己的袖子无声哭泣。
对不起，我爱你。
厉霆枭踉踉跄跄从公寓离开，一头扎入雨中，许洲远远便迎了上来。
“厉总，姜助真的跳槽了吗？是不是苏家那边开的价格比较高？”
也许是姜黎平时工作狂的印象深入人心，就算是发生这样的事情旁人想的也是工作，和儿女私情无关。
厉霆枭没有说一句话上了车，只是脸色苍白，他背后的伤口全都裂开了，将衣服浸染湿透。
坐上车，他拨通了老爷子的电话只说了几个字：“爷爷，我同意联姻。”
挂断电话，厉霆枭吩咐许洲：“去医院。”
生平第一次他对一个女人破例，看着外面大雨滂沱中行色匆忙的人，他只觉得可笑无比，自己竟然会有和姜黎共度余生的想法。
医院里，他趴在诊断室任由着医生给他处理伤口。
“都这么严重，怎么拖到现在才来处理？”
厉霆枭苦涩一笑，因为他是个傻子。
“好了，今晚在医院观察一晚，看看会不会发烧。”
厉霆枭睡不着，让医生给他开了一点安眠药。
他知道自己必须要振作起来，家里那两位哥哥可是随时随地都想着怎么弄死他，如果爷爷真的将继承权给了他们，那自己这辈子都爬不起来。
爷爷说得没错，人心是最不值钱也是最易变化的，与其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他不如多谈两个项目。
在安眠药的加持下，厉霆枭很快就睡了，翌日一早他清醒过来，吩咐许洲去办理出院手续。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护士推门而入，“厉先生，我来给您擦药。”
“不用。”厉霆枭冷冷拒绝，“你将药交给我助理。”
抬眼的瞬间他看到走进来的护士，她长了一张和姜黎五分相似的脸。
他正在扣衣袖纽扣，视线落在护士脸上随意问道：“你叫什么？”
护士没有忽略到他衬衣下健硕的身材，被他注视着小脸微红，忙结结巴巴回答：“我，我叫南离。”
“是哪个离？”
“离别的离。”
姜黎，将离，南离，难离。
呵，竟然连名字都这么相似。
厉霆枭扣上马甲，高挑的身材看得小姑娘有些面红耳赤。
她看上去十分稚嫩，应该是年纪不大。
厉霆枭随手拿起西服外套，风一般从南离身边走过。
尽管他什么都没说，南离的一颗芳心砰砰直跳。
好帅啊，这个男人！
他刚刚竟然问了自己的名字呢。
许洲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厉总，你身体还没有康复，今天的行程这么满能受得住吗？”
“没关系。”
冬天亮得晚，清晨的街道冷冷清清，环卫工人在打扫街道，小摊贩们开着三轮车迎着寒风走街串巷。
不管是午夜的繁华还是晨起的寂寥，从前姜黎都陪着他经历了许多。
她只用两年就走进了自己的心，可是要将她从心里驱逐出去，需要多久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