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厘清官职,江河的新币也铸造完毕。钱币由江河与陈渊两人共同设计,保持钱币的本来面目不变。两人商讨了一下年号,最终决定以建宁为年号,印在币上。
虽然建宁的年号还未开始使用,可是资金紧张的江河已经顾不得这些了。当即就颁布诏书,昭告天下以建宁通宝为流通宝货,两枚新币当一枚旧币。
新币的制式也刚好是旧币的一半,江河原本打算造旧币的三分之一重量就好,可是申时行劝说铜币太小的了不是好事,如今大小刚刚好,加上这样计算方便些,江河便同意了申时行的劝言。
江河看着手中的建宁通宝,幽幽一笑。不由想到,千年之后自己埋骨穴中,身化泥土,还有这钱币能保存下来,自己的功业也有了证明,便也满足了。
同时,江河也命人开采秦岭铜矿,用以铸币。同时把自己从系统召唤到的铜币和国库当中的钱币也一股脑的铸成了新币。
一众世家在得知江河从皇帝处取得了开山采铜和铸造新币的权利后,对于上门推销国债的吏员也不再拒之门外。当听到这个国债会有如此高的利润后,更是陷入了疯狂。
当初江河只是一州刺史,大家当然不买他的帐。如今他身居宰执,又是天下支柱。平定天下都是早晚的事情了,大家的心思自然也就活络起来。
国债的顺利卖出,让江河濒临崩溃的财政缓了一口气,可当袁淑的折子上报,江河才真是乐出了花。
原来袁淑从东郡启程,前往豫州上任。他上任后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去了被抄家的邹楚府上。邹楚家人虽然下狱了,可是邹楚给江河留下来两万万钱的资金和豫州库内近二百万石的粮草。
有了这笔横财,再加上法正所部的并州所得,江河一下子渡过了难关,而且还富裕不少。
豫州和并州的钱粮抵达洛阳,加上国债的收入。国库之中足足有十二万万钱和近五百万石粮草。
因为洛阳附近经历,两家陡增,江河又放出常平仓中粮食,抑平了粮价。如今洛阳的粮价已经降到了每石粟一百二十钱(以后都以新钱作为计量单位,旧钱会特别标注。)
虽然较景帝时候每石粟十五旧钱,而再往前倒七八十年,粮价最低的时候甚至有三旧钱一石粟的情况出现。
其实这粮价并不是讨逆之后才涨起来的,早在孝明皇帝在位的时候,这粮价就已经开始慢慢涨起来了。江河推测,这可能与当下气候有关,东汉末年的小冰河时期毕竟不会因为这片土地的统治者不同而改变。
江河也觉得这大陈是比前世冷得多。不止冷,冬天的雪更是江河不常见的大,就以去年冬天为例,大雪直到二月才彻底消融。
今年开春以来,虽然江河紧紧叮嘱天下,勿违农时。可是根据从兖州招来的宋应星的估计,今年的粮食怕是还会继续减产。
就在江河对于未来可能会陷入粮食不够吃的境地而苦恼时候,房玄龄找到了自己。江河见房玄龄急忙忙而来,便知有重要事情,便让宋老先下去了。
宋老如今在户部下任农司司长,算是房玄龄的部下。
“玄龄,怎么这么急?”江河让房玄龄坐下,不要着急。房玄龄把一本厚厚的黄册放在案上对江河道:“主公!这册子欺人太甚了!”
“怎么?”江河见这厚厚的黄册有些不解。如今虽然有纸张,可是毕竟昂贵,也就只有这黄册才用得上纸张,江河入了洛阳也命人设立造纸作坊,如今已经可以供得上幕府使用的了。
“主公,这是河内郡的黄册,河内太守丘闵给在下的,他说这黄册有问题,我便翻开仔细查查。哪料!这不大的河内军,人口才刚到百万,竟然有万余百岁老人!”
“什么!”江河大惊,这河内莫不是长寿之乡?可是转念一想,江河便知晓了原委,还安慰正在气头上的房玄龄道:“玄龄莫急!不就是这黄册多年未改,有了错漏了吗,令丘闵重新核定就是!用不着这么生气!”
“主公!这哪里是小事?若是黄册不准,那天下间的赋税该以何为依据?本朝赋税大多都来自于人头税,这人都不知道有多少,如何征税?”
“还有这册上还有死了几十年的人,也照样交税,是谁给他们缴的?不都是他们的子孙后代?这些人缴了不该缴的税,对主公您怎么看?”
“嘶……听房玄龄这么一说,江河突然顿悟。原来这黄册这么重要。”江河继而想到那鱼鳞册或许也会有误。毕竟这种事情是江河亲身经历过的。
确切来说,是江大郎经历过的。他家的田地分批次地卖了出去,可是每年还需缴纳已经出手田地的赋税,江家也就是这样慢慢把所有的土地全部典卖出去。
“看来这册子该重新编订了!”正好江河如今也是腰间鼓鼓,正愁没地方使用。“我要重新编订黄册和鱼鳞册!把这天下的户口和田地全部厘清!让这公平遍及到每一个人!”
“主公圣明!”房玄龄道:“可是此举怕是会引起世家们的不满啊……”
“嗯!”江河深以为然,检地查田势必会把世家们侵吞的土地查清楚,可是江河不能不这么做。“明日把洛阳世家都叫到府上,我要和他们讲清楚此事。大不了现在不动他们侵占的田产就是,再给些补偿,应该还是可以施行的!”
“对了!还有各地的贪官污吏!我们新得到这么多领土,上面的官员难免会腐败起来,我打算让中央派人到各地巡视!”
“巡视的人要靠得住,本来韩敬也是个不错的人选,不过如今并不事物繁杂,他还走不得,你与汝默推荐一人吧!”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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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秉之?”江河脑袋里冒出来他的身影。“他也来洛阳了?”
“正是,他在兖州招募吏员百余名,都是精干文采之士。他可是个能吏,而且他为人眼里不容沙子,最是刚烈,断然不会受人贿赂。让他巡视,足可以保障不会与贪官同流合污。”
“嗯。”江河点了点头,他对宗秉之还是有些印象的。“好,那就是他了,给他配备三十名吏员,兵部调遣一支三百人的卫队护送他去并州、兖州、豫州和青州四州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