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赶快让二人免礼,又与岳飞一同坐下。看着眼前声名显赫的三人,江河大觉事业已成。“能得三位相助,真是上天眷顾。汝默,你与玄龄、鹏举详细讲讲现在的形式和我们的布局。”
申时行领命,说了半晌。
两人仔细听着,江河等申时行说完,让两人先消化消化,便问申时行道:“让你寻的地方,可找到了。”
申时行道:“主公之命,岂敢不努力完成?臣已在城南的昌济坊中购置了半坊之地,不知可否够用?”
“嘶……半坊?”江河不由暗叹,当初让这老家伙找个地方兴建公馆,谁让他承包了半个坊!这半个坊怕是够住五千人的了!
“足够足够!汝默辛苦了,花费了多少与账房报一下吧,全当我买下来了。”
却听申时行道:“这些地方,却没花一文钱,都是小公子赠的。”
“公孙昂?”江河问道。
“正是公孙小公子,洛阳民生凋敝,讨逆之后,城南富户大多躲避乡下,这些房子也都低价卖给他人了。讨逆军入城后,讨逆党人便大肆购买,囤积房屋。”
“正巧公孙公子手上有一些房契地契,听闻此事之后,便发动了数位公子,终于凑齐了半个坊,送给主公。”
“这……也算是不义之财吧!”
“主公,此乃天所以资主公。先用着就是了,若是有人找回来,便给他重金,加以遣散就是了。况且城南富户,也不缺这一处房屋藏身,倒是咱们的官吏,在这洛阳可无处落脚。”
“主公总不能看着吏员们,住在驿站之中吧!”
“嗯,这倒也是,那就先这办吧。”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江河道:“汝默再让下人把洛阳人市上所有奴隶给我买下来,置于公馆之中,每院配上两个,用作洒扫庭除。”
“主公仁善,只是这洛阳的奴隶属实太贵了。”
“就买那些活不下去的苦命人好了,至于那些专门培养的奴隶,不需要购置。钱从我个人的账户上走!”
“诺!这事情我一定督促下人办好。吏员们千里迢迢赶到洛阳,总是要有人伺候的。”
“还有,汝默你在京师也有段时间了,帮我招揽几个吏员来,我看来要常驻洛阳一段时间了。我打算在洛阳开府,就开在昌济坊中吧!你在坊中挑一处合适的地方,容得下我办公就行。”
申时行闻言应下,虽然在京不常走动,可却也通过公孙昂认识了不少文士。“敢问主公,在昌济坊中,是要开什么府号?”
“征东将军府!”
“开府可是大事,不能让下人去做,我现在就带人去寻地方,臣下告辞。”
“唉,些许小事,不用汝默操劳,府上不还有一位吗?让他去吧!我可要交给汝默一件大事!”
“大事?”申时行想不明白,如今还有什么能比开府的事情还大?
“荆州的官员抵达洛阳了吧?”江河问道。
“荆州别驾,昨日的确已经抵达京师。不知主公问这,是与那件大事有关吗?”
“那是自然,你替我走一趟,去见见荆州别驾。荆州地处豫州之南,若是能得到乔恪的帮助,到时候也会轻松一些。”
“联结乔恪?”申时行愣住了,并不认为有多大成功的可能性。但既然是江河下令,也只好顺着他的意思道“倒也是个办法。”
江河当然听出来申时行言语中的不满,与申时行不同,江河熟知乔恪的为人。他断然不会与邹楚同流合污。江河也不求乔恪完全倒向自己,只求他不宣布投靠邹楚一方就好。
因为江河已经清楚了这场战斗的结局,他不希望与昔日战友,拔刀相向。
申时行走后,岳飞先开了口。“主公,听闻城北大营中,尚有三万民夫无人统领,臣愿替主公操练士卒!”
这的确出乎了江河的预料。江河本想让岳飞统领两千白马义从,作为战事的奇兵。平时又可带在身边,为自己出谋划策。这三万朝廷派来的民夫,怨气很大,而岳飞的军法又是出奇的严,江河实在是怕闹出哗变来。
又怕驻扎在上党的将领来到洛阳,见岳飞这样一个新人竟然统帅三万步卒,而与江河生了嫌隙。
想到这里,江河道:“军队训练我已有人选,岳将军还是专注训练自己的两千骑兵吧!等会儿我自然会带你去统领步众的!”
江河内心当然也是希望岳飞统帅的兵马越多越好,可是实际情况并不允许,江河既然坐到眼前的位子上,就要从全局出发,不能不考虑到他人的看法。
岳飞并不生气,他知道自己初来江河军中,人微言轻,能力还需证明。而这次的洛阳防御战就是最好的证明方式。
见了岳飞也有自己的职位,房玄龄也有些急不可待。虽然繁杂的政务让他的内心渐渐沉稳,可是来到江河的阵营之后,房玄龄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
这是一个正在崛起的新兴势力,一切都需要努力振兴。房玄龄前世已经成为帝国宰相,今生更要赚取功勋。他又不直说,手里的白毛羽扇,扇个不停。
“玄龄!”江河起身道。“我素知汝才智,卿愿助我否?”
房玄龄起身道:“君上有命,臣自当相助。只是不知主公心中报复?”
果然还是没有完全收服啊!入我帐下,虽然听命于我。但如果不是内心诚服的话,也是不行的!江河心想。
于是慷慨道:“如今宇内扰攘,万民不宁。乱世已显,群凶作乱。吾素小志,素寡谋,素庸钝。然窥天下四乱,尸骨弥野,国都倒尸。余实不忍心!”
“惟愿天下升平,民有所居、有所食、有所衣、有所用。愿以一己之躯,拯生民于乱世,造一乐土,成一安邦。然才智驽钝,计用不勤,唯有此心,天地不改!”
“愿得先生助我,解万民之倒悬!”江河说罢,拜了下去。
良久……
房玄龄并没有说话,江河也急了,可不带这么玩儿人的,意思一下就行了吧!可稍稍抬头一看,见房玄龄红着眼睛,手里的精致白毛羽扇掉在地上。
江河赶紧捡起,那白毛羽扇上还有一块硕大的蓝宝石呢!可别弄脏了。
拿着羽扇的手往房玄龄一递,房玄龄眼眶里的眼泪便再也止不住了,划落脸庞。只听房玄龄道:“君上有大志,亦有大谋。玄龄岂敢独居其功?主公麾下,大才多矣,臣为主公志向所驱,愿为江氏末席。”
“还望主公勿弃!”房玄龄接过江河手中羽扇,反而向江河行了一礼。
“玄龄快快请起!吾得玄龄,真鱼得水也!大事于今日才可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