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离开金乡,率领一众巡按队伍直奔着任城出发,在任城好好审查了一日之后,发现贪腐、不法的现象很是严重,一气之下罢免了十余名官吏,将之悉数下狱。
稍事休息,队伍便再度启程,这一路上经过无数城邑,每到一处江河便命韩敬带领专员仔细调阅当地各项文书,并且派人暗中寻访。这一路下来也是所获颇丰。
零零总总查出的贪腐金额加在一起竟然也用三千万之多。若是加上各地查出的不法的罚款,这次查出的数额竟然快到四千万钱之巨!
“妈的!一个比一个有钱!我才是最穷的!”江河看着韩敬在泰山郡查出的贪腐数额明细账目,看得江河心肝直颤。
将账册掷在地上,江河气得脸色通红。韩敬在堂下不敢多说话。
这种场合也就王乐这个乐天派还敢上前说话了。只听王乐道:“主公何必动怒?如今查出如此多的钱财来,正好丰盈府库,有了这笔钱,东郡的旱灾不也有救了吗?”
王乐来到堂上正中整理好仪表,向着江河长鞠一躬,道:“臣王乐,恭喜吾主,荡清兖州不法,得救东郡灾旱!”
有王乐起这个头,堂下原本都不敢吭声的文吏也一起跟着道“恭喜吾主,荡清兖州不法。得救东郡灾旱!”
“好了好了!我也不是真正的生气!”江河两手撑在大腿上,解释道。
“去,让张神医给主公熬一碗去火的药粥来!”王乐遣一个小吏道。
那小吏正是当事的负责人,江河生气也因为是他负责的方向出了不少贪腐现象。那小吏知道王乐是在救自己,忙不迭的去准备了。
王乐上前道:“主公,这才半个月,我们便彻查了两郡之地。是不是走的有些急了?”
“嗯?”
“诶哟哟,这可不是我说的。如今大家虽然不敢明着对主公说,可是这一路奔波。查出了问题,主公又发起火来。这些吏员也都是两头受气。主公何不歇歇,让大家伙喘口气?”
“嗯,准了!”江河想了想,知道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这些吏员们跟着自己从昌邑出发,走了快千里的路,查过了半个兖州,也是该让他们歇歇了。随道:“随行的官员再赏一个月的俸禄吧!告诉大家先好好休息。等到过完下元节之后再上路继续清查各郡县不迟!”
“诺!”王乐又立刻贴上了无数彩虹屁,吹得江河心里高兴,让江河又对他大加赏赐。而不善言语的韩敬虽然佩服王乐,可却觉得他倒像是个佞臣,一点没有读书人的风骨。
“好了!都先下去吧!我与李大人叙叙旧!”江河让属下们下去先好好休息。自己则是转了个身,面对着次位上的李左鹤。
“不知李大人在泰山郡待得如何了?”江河明显是话里有话,李左鹤怎听不明白。
在泰山郡查出来的贪腐奇多,显然这个父母官明显是难逃其咎。
“大人这……臣本是南人,奉高城在山中,臣多居不便,可否调回昌邑?”
“诶!李大人这是什么话!您可是我的伯乐!若不是当初你提吧我为那劳役营冲锋队的队长,我江河如今还不知道死在那棵树下呢!”
“那依大人之见?”
“你还留在这!不过我要把成县的巨平县还有茌平县归到济北郡管辖,这样,李大人便管得过来了吧!”
“啊……这……”
“这事情我正要上报朝廷!以后朝廷的赋税,成县等三县的就不用泰山郡来出了!”
“谨遵大人安排!我这就写公文告诉三县大小官员。”
“不忙、不忙!这事情什么时候做都可以。咱们两人见上一面可不容易,今晚说好了,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不醉不归。”
“我在奉高的院子收拾了吗?”
“回禀大人,您那院子我一直在照看着,不使荒芜,一直派人打扫。”
“好!那院子我也住了一段时间,在奉高的这几天我就住在那里了,今晚便在那设宴吧!今晚申时,不见不散哦!”
“不见不散。”
“我还有些公文没有处理,先回去了!”江河撂下一句话,直接走出了泰山郡郡府。
江河回到住了数个月的院子,大觉时光飞逝,这才一年功夫,再度回到这个院子竟然也升起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齐凌!”江河叫来齐凌。“命人准备好饭菜!”
“诺!不过这奉高不比昌邑,怕是没什么吃食。”
“奉高的情况我当然知道,今晚是为了叙旧,饮者岂会在意菜品?当饮则饮!”
“主公妙语,我还是让随营的伙夫来做吧!也让李大人尝尝昌邑菜。”好嘛,自从江河命人把铁锅给造了出来。这种江河发明的倚靠铁锅、热油烹制的菜也有了自己的名字。
以至于江河怀疑千年之后恐怕鲁菜、豫菜会大兴其道吧!
未正三刻,李左鹤早早前来赴宴,随之还有一众江河熟知的官吏,都是当初成县时候就认识的。
“可惜刘荡那小子在前线作战,不然你们也好见见!他如今可是威风了统管五千虎贲,我可少不了他!”
“是啊,谁能想到一个捕盗头领,也能当上将军。”李左鹤顺着江河的话说道。
“诶!不知李大人最近可有什么新奇的事情?”
“嗨,这泰山郡的山沟沟里能有什么新奇的事情,倒是听说大人在昌邑做了不少大事!可惜左鹤为大人牧边,不能参与了。”
“哦?”从中午见面的时候,李左鹤就一直在表态想要到昌邑为官,江河有些理解不了。
泰山郡守好歹也是一郡之尊,不比什么府里的吏员强多了吗?就拿这韩敬举例,他在府中的位置仅次于别驾,可是遇到了错误江河可不会顾忌这些。
而若是犯错误的是李左鹤这样的一郡至尊,江河怕是会好好对待。甚至会细心安抚,把这件事情说是自己的不对。
况且在州里为官,也有不少糟心的事情。怎比得上李左鹤在这天高皇帝远的地方,来得逍遥快活?
江河正要询问,却听见这下面出了一声响,抬眼望去,竟然是一个小吏瘫在了地上,而刚才的声音正是他倒地,撞翻了桌案发出的声音。
这个吏员刚一倒地便引起了巨大惊慌。齐凌立刻抽出剑来护卫在江河身边。
而那倒地的小吏周围的吏员也都十分惊慌,甚至有人怀疑是江河设下来的鸿门宴。
“都闭嘴!”齐凌高声道!这时候护卫在堂下的侍卫也都上了堂上,卫护好了众人。“堂上的人都坐在原地!妄自走动者杀无赦!”
这个时候江河也清醒起来,这肯定又是有人想要杀掉自己,现在饭菜里做了手脚,想要制造混乱。
念及至此,江河大怒不已,可是这堂上已经被自己的护卫,给保护的死死的。过了一刻钟,江河见无人有异动,怒气也是渐渐消散。
“不把此人桌案归案,吾真可谓寝食难安!”江河本以为自从鲁县大火之后,这些人也该收收手,哪想到今日便如此行动!
齐凌见没人异动,便收回剑来,命令道:“在场众人都要搜身!”
江河见着士兵们给自己的宾客搜身,还哪里吃的下去,一脚把桌案踢翻,气呼呼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