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潘凤离开刘荡,悄悄混入了诈城队伍之中。见门被士卒诈开,潘凤不由得一喜,便握紧大斧。待门打开三分,潘凤一声令下,诈城队伍便齐声大喝,拔出藏好了的短刃,冲到门下与守城队伍厮杀城一团。
潘凤大斧左右挥砍,三丈之内,无人敢近身。而守城副将却也不是吃素的,他早已经做好了两手准备——调来了一批弓箭手,布置于门后。防得就是大门守不住,还可以用弓矢将之逐出城去。
副将狞笑着看向潘凤一行人,抬起右臂刚要下令,却见空中银光一闪,右臂突然吃痛。副将看过去却见右臂从肘处整齐地断了。
副将大骇,抱着不断喷涌出血液的右臂,失声大嚎!
“聒噪!”韩病虎早就想结果了这个刘毅看在自己身边的副将了。如今正是天赐良机,趁着副将疼得满地打滚的机会,一刀下去,砍得头颅翻飞,副将不瞑而死。
看着地面副将头颅上不断扭曲的表情,韩病虎暗笑了两下,对弓手下令道:“勿要发矢伤人!”又高声对着在场众人道:“此乃兖州大军,前来征讨刘毅逆贼!诸位莫动,且让我与兖州将军商量一二,免去刀兵之祸!”
弓手们虽然都是副将麾下,可是毕竟副将已死,韩病虎刀上的血迹还未干透,哪个敢说他叛主?都是空弦待命。而前线正在厮杀中的步卒哪里顾得上后边的情况,还沉浸在对潘凤的恐惧之中。
但见潘凤大斧抡起来,便是两个小兵飞上了天,砸得当场血水四溅,内脏乱流。潘凤方杀了六七人,正在兴致之上,身上见了血可就不分什么讲不讲和,更听不进韩病虎的话来。
慢慢的夹在韩病虎和潘凤两人之间的副将部下,已然因为恐惧潘凤的武力而不敢上前。而他们这时候也才听清了后方韩病虎的呼喊,可又不敢放下手中兵刃,毕竟这潘凤却是杀红了眼,根本不管这个。
在这个时候,在场众人听得潘凤身后掀起震天吼声,又有奔雷般声音传来,韩病虎一听这声音就暗叫不好!这么大的声响不是千骑飞驰,便是万人狂奔。无论是哪种情况,这小小的长子城城门可都容不下。
“不行!可不能这样继续下去了!这样下去!我该成了败军之将了!更何谈救罗兄弟!”韩病虎念及至此,忙上前去,抽出长刀,狠狠接住了潘凤一斧。
这一斧头,潘凤足足使了八九分力气。韩病虎强接下来,便后退数步,双臂沉重酸软,是这一击之威竟然如此可怖!
潘凤见竟然有人能接下自己这一斧,心中也道了声这人不简单。又见此人身着将军铠甲,知道是个习武的将领,也就不以为意,提起斧头又是一斧挥砍下来。
韩病虎望着这斧朝着自己劈来,双目大睁,知道躲不过去,便又右手持刀,左手顶着,再接了这一斧头。
这一斧,发出金铁交鸣之音,更震得韩病虎两手发麻。若不是多年用刀,握刀的感觉谙熟于心,此时恐怕已经将刀震掉了。
“将军且慢!”韩病虎心道:自己若是再接下这悍将一斧,岂不是要双臂尽废?于是赶快喊停了潘凤。
“哈哈哈!你接得不错!”潘凤见眼前这人竟然接了自己用足了力气的一击,爽朗道:“为何喊停?”
“将军可识得我?”韩病虎自诩也去过两次江河的军营,便问这人可否对自己眼熟。
“某可不识得!来将通报姓名来!”
“某是刘毅帐下。临乐!韩病虎!”
“哈哈哈哈!何必叫病虎!你可比老虎厉害!既然是逆贼刘毅帐下,且再接我一斧!”
“将军!使不得!使不得!”韩病虎赶快讲和道。“将军且慢!我是要与将军讲和!”
“讲和?”潘凤一愣,自己刚碰上一个对手,怎能不战个痛快。可转念一想,不能坏了夺下长子城的大事,于是道:“你也算是识相!那便叫你的兵丁全部缴械,在此等候!”
“将军且慢,我乃此城总守将,统帅三千兵丁,值夜守城。可是城内还有一部人马,足有万余人,眼下也就只有城内的石当可以统御,若是小人为将军带路,斩了石当,便可收获此城近两万士卒!”
“哦?还有这事?”潘凤心下一想,似乎也没什么坏处,便要答应下来。
正在此时,刘荡已然率军入城,可是因为潘凤等部入城不深,都卡在城门口这里,把城门围得水泄不通。刘荡拨开众人,来到两军对峙之处,寻到了正在考虑之中的潘凤。
“潘无双!你个冒失鬼!险些坏了大事!”刘荡埋怨道。
“原来是刘兄弟!这城已被我潘凤拿下了!”
“哦?那还在这城门处做什么?”又一指对面空手以待的敌军道:“他们这是打算降了?”
“是啊!我来给你介绍,这位是韩病虎,韩将军。”刚才韩病虎说要讲和之时便把刀收入鞘。
“韩将军说这守城的不过三千人,又有近两万人驻扎城中,说城内唯有一名叫石当的将军可以统帅。要带我去杀了他!”
这话引得刘荡斜睨病虎良久,这样的事情怎会发生?守城的倒把城内的兄弟给卖了?
那韩病虎知道二人不信,便将腰间长刀仍在地上道:“二位不知,我与那刘毅有不亚于夺妻杀父之仇!只可惜有大恩在身,不能离开,如今你们杀了刘荡。我才要投靠你们!”
“你怎知刘毅死了?”刘荡质疑道。
韩病虎只好将自己的推测全盘说出,又把自己的遭遇简单说给了两人。两人听罢也不觉有假。
又听韩病虎道:“那石当沉迷声色,今夜又去了城中青楼。那青楼必然没有几人把守,我不带武器,带领二位率军前去杀了他!二位以为如何?”
刘荡、潘凤二人对视一眼深深点头。
俄而,长子街头,刘荡和潘凤率领营中骑兵共百余人包围了韩病虎所言的青楼。至于其余人等,已命副将暂时驻守于城门,控制好城门和那一门守军俘虏近千人。
虽然其他的城门没有攻取,但二人自恃凭借着百余骑兵,逃命还是极其容易。
潘凤一脚踢开青楼大门,立刻惊醒了数个龟公出门。有个龟公说得迷糊,也不见来人,直接道:“已经过了营业时辰了,客官明夜早些来。”
潘凤道:“谁要来你这腌臜地方快活,且滚开些!”一脚踢得那龟公翻了个跟头。
“随我搜!”潘凤一声令下,数十骑兵下马快步冲入青楼,搜寻石当。
就连韩病虎眼下也勤奋得很,对着身旁看押他的骑兵道:“那石当三十多岁,有络腮胡子。脸长得极圆!”浑然不觉自己是个阶下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