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提起酒杯,对着纪昼道:“君为我炙肉!我为君敬酒。”
像纪昼这般的幕府备将,还有七员。都是校尉的军职,却没有自己的麾下。这些人在军中打拼,来证明自己能力。江河也发现了他们的指挥才能,才封他们做校尉。
不同于每军中的四员校尉,这些幕府备将,正是供江河应急之用,所以不出意外,这个纪昼应当会去襄武军中担任统兵校尉。
如今江河的势力相较于讨逆时候已扩大了数倍,可是自己的将领却还是那几个人。在军队之中提拔新晋无疑是最好的获取亲信将领的方法。
就连关羽、张飞、赵云等人可都是刘备从军中慢慢提拔上来的。如同演义小说一般,相逢一见,便知是一生弟兄。江河相信,只要多次经历战争,自己早晚能从军队之中提拔出来如同关、张、赵一样的绝世武将的。
看见自己主公如此厚待自己,纪昼赶紧跪了下去,道:“臣下为主公烤肉,乃是臣子本分。臣在巨平,得闻主公之言。”
“主公言曰:有享国之君,有奉君之臣。君之道,在于治民。臣之道,在于辅君。臣之奉君,犹子之事父。”
“子为父烤肉,理所宜也!”
江河早就忘了自己还说过这话,不过却看出来这个纪昼是个把自己的话放心上的人,心中便升起了提拔之心,于是道:“子为父烤肉,代父辛劳。父谅之以情,佐之以酒,亦合礼也!”
果然,纪昼听了江河这话,果然谦卑恭敬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果然勇士!”江河这酒可是上好的女儿红,江河只敢小小地细品。哪想到这个纪昼将这酒一饮而尽,还如常态。
“主公赐酒,果然美烈!”
“哈哈哈。”江河笑道,今日能发现一个忠于自己的人才,足以高兴了。“纪昼可有表字?”
“有!字尽阳。”
“哦?”江河本以为他是个粗人,想为他赐个表字,哪里想得到这个表面粗犷的汉子,居然也会有表字这种东西。
“尽阳家在巨平?”
“是,臣是巨平人氏,年少时候就做了郡中的士卒,讨逆时候济北太守孔嘉想要讨伐主公,却为主公所破,吾便是那时候跟随主公的。”
“原来如此,尽阳的表字是谁所起啊?”
“回禀主公,乃是家父所取,家父曾任郡中小吏,颇通才学,自小便教导臣要忠君爱国,以己之才能,效用邦国。”
听罢纪昼的话,江河更是欢喜。纪昼的能力自己也算是有所耳闻,而且他也能识文断字,在自己的军中真的算得上是不错的将领了。
攀谈许久,夜也便深了。九月的金风吹拂着昌邑,篝火晚会也还在进行当中。这样的欢快气氛也把这大战将起的火药味道冲散了不少。
江河拿着酒杯,离开了自己几人的火堆。仅仅让王寿、纪昼两人跟随,江河来到士卒当中,与他们攀谈享受这样的时光。
军队之中平日里是禁酒的,就连今日这种场合,酒水都是限量供应,每什只有三坛。纵然在兖州根本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攻破军营,江河并不希望自己的军队全部烂醉如泥。
在来到士卒当中,江河感受到了士卒们对他的爱戴。不同于其他军队的严格的上下级关系,江河宽以待人的名声在军中可是人尽皆知。在严厉到残酷的训练过后,都是江河来抚慰军队。
这当然不是江河对待军队松懈,而是在军队的训练之余,让其能有喘息之机。正所谓一张一弛,文武之道。
严格的训练时江河安排的,优厚的待遇也是江河安排的。不过教导士卒训练是由这些将军们带领,可怨不到江河身上。
这一晚欢愉也很快过去,江河和刺史府内的官员在军营当中下榻。
翌日,江河起得很早。不知为何,在军营当中,他总是睡不踏实。哪怕是在自己的大本营,他也总安心不下来。
按照安排,今日大军就要启程,而启程的时间,也早就商议好了,就在辰时。大军的正式开拔前,江河要在大军之前,将自己的兵符交予章晋三人,并正式任命法正总揽一应事务。
昌邑外的大营,红旗猎猎。此次前往前线的泰山、济北、山阳三军已然准备完毕,集合在高台之下。
而高台之后,高悬着“陈征东将军江”、“兖州抚军中郎将刘”、“兖州掌军中郎将潘”、“兖州典军中郎将章”和“兖州军师将军法”等五面大纛。
见到自己大军如火如荼,江河心中升起了豪迈气概。登上高台,在三军的注视之下,拜法正为军师将军。并将泰山军、济北军和山阳军的三枚虎符的另一半交给法正。
这意味着江河,将三军的统调之权交给法正。高台之上,法正恭敬地接受了江河的封赏,并表示:“正以微鄙之躯,得侍主公,当率军远伐,扫除晋寇,以卫兖州。”
在做了一番简短的开拔的动员训令后,三军正式开拔。
一万五千余人的大军在法正的调度下,如臂使指地被调动起来。短短半个时辰三军便逐渐上路。
在辕门外,江河将三军的主将、副将以及法正送上路去。临行前,江河特地嘱咐法正道:“孝直,指挥军队,你比我有能力。管理阵营,我也需要向你学习,将三军交予你手,我很是放心。可此去前线,有几点我还需嘱咐一二。”
“主公嘱咐,正必铭记在心。”
“其一,便是这军中纪律。大军在外,难免松懈。杀良冒功、妄毁良田、奸**女、逞武逼人凡是作奸犯科,定要重罚!严明军纪,以昭我军之声名!”
“其二,就是你们此去,虽然听辖于大将军之麾下,对于他的命令一定要重视起来。毕竟我与他虽然是结义兄弟,可在军中也是上下级的关系,万万不可轻慢待之!”
“至于这第三点,便是大军此次前去防范宋仪,以我看来并不会太大战役发生。你们驻扎在晋地之周,要同当地官吏处好关系。”
“还有便是那上党太守刘毅,他虽与我有旧,我却怕他已经暗中投靠了宋仪。虽然可以向他求助,可万万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他的身上。”
“臣等谨记主公之言!”
“好了,多余的话我也不说了!祝诸位武运昌隆,我在昌邑等着诸位在前线建功立业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