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直?你说主公到底会不会出事!你告诉我!我派人去问了邹楚,他也不明说,只是搪塞我!眼下士兵们都着急了!”
“主公临行前嘱托我遵守那邹楚指派的命令,如今邹楚这边已然不再需要我等了,”
这两日章晋都快疯了!仗好不容易打完了,可是自己主公带兵奇袭洛阳至今数日也没有消息。这几日大军四处追杀田节的溃军,江河部奉命追击叛军一直向南追到了嵩山。
章晋一部追这一部叛军到了嵩山。
到了嵩山章晋也没有放过这支叛军,终于在颍川郡阳城县境内的嵩山南麓将这支溃军彻底歼灭。至此章晋已经完成了邹楚交代下来的任务,准备整理军队回到邹楚率兵包围的巩县。
虽说成皋一战把田节各部打的四散而逃,可是田节依旧还是率领着一支三千人的步卒队伍躲进了巩县,并在沿路坚壁清野。烧掉树林,投毒水中,迁移百姓,使之入城。
邹楚大军无木扎营,无水可饮。连百姓都没法劫掠,只好派着车马从成皋取水,以供军用。
邹楚营中的那一点儿车马拉来的水怎够大军引用,无奈之下,邹楚只好派两万精兵围住巩县。
而其余大军也只好在成皋城外等待前线传来捷报。
“孝直,你倒是给句痛快话啊!”嵩山南麓章晋的军长内,章晋依然对法正死缠烂打。
在江河临行之前就特地交代过章晋要善待法正,法正作为自己的军师万万不可有失。尽管章晋急成这个样子,也克制住了自己的双手。
这要换是自己的兵,早晚给打死咯。
“章校尉莫急,主公率领六千精锐骑兵劫掠洛阳,必定斩获大功,将军稍安勿躁,您在这里发了怎样大的脾气,发起火来把嵩山烧的一干二净,也没用啊。”
摇了摇手中的羽扇,法正又道:“莫不如听我抚琴一首?”
听到这话,章晋为之一怔。
“军师啊!主公待你不薄,你怎还有心思弹琴?主公三月一日出发,眼下已经过去五天了!洛阳离此处不远,我们前去驰援主公吧!”
“就算不能帮到主公,探听些消息也是好的呀!”
“军师!”急的章晋上蹿下跳。“您怎么就不着急呢?”
“呵呵,粟通,取我琴来,再给章校尉泡壶茶。”法正根本不理章晋,吩咐亲随道。
“别别别啊!”望着粟通远去的背影,章晋大失所望。
待粟通将琴取来,法正一抚琴,章晋便觉耳旁聒噪不已,不行!
这儿,没法待了!
“悠扬”的琴声飘荡整个军营,章晋感觉自己还是出去透透气吧,每当军师弹琴,自己便得寻个借口出营一番,还不能直说军师弹得不好。
“校尉!您这是?”一个章晋一把手提拔上来的都尉见章晋如此情形,不由问道。
章晋没答话,指了指法正的营帐,叹了口气,低着头走了。
都尉顺着章晋所指一看,仔细一听,嗬!自己也走远点儿吧。
当法正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中时,定陶城外草色青青。
正是三月初五,一行车马停在了定陶城外不远的一处原野上,远处卫队旌旗飘扬,甲士四处张望,风吹草动也毫不放过。
两个妙龄女子在河畔边漫步,走在前面的女子显然是怀孕已久。
“姐姐,您当心这点儿,这都六个多月的身子了,居然还想着出来踏青。”
“我这不是为了让孩子透透气嘛,整日待在府中,也把我儿闷坏了。”
“姐姐,你怎知是个男孩?”
王湘儿挣了挣杏眼,“我说是,那便是了,又不长在你身上!”
“哟,姐姐您消消气,我这不是羡慕吗?现在整个济阴郡谁不知道您怀上了江刺史的种?”
“姐姐您说,我怎么就没这个福分呢?”
王湘儿点了点王素的鼻子“你啊!人小鬼大,还没长开,想什么呢?”
“可惜前两日下雨了,今年的上巳算是泡汤了。”
“还上巳节呢?你是想勾搭哪家少爷了?”
“哪有!我……我都是他的人了。”王素羞红了脸,娇嗔道。
王湘儿轻掩笑容,“呵呵,你个小妮子也会害羞?”
“姐姐,你说这仗什么时候才能打完啊!”
“小女子家家的,还关心起国家大事来了。前日王太守不是已经捎来信件,说是已在成皋大破敌军嘛,想来这仗也快了。”王湘儿望向西北方的天空,痴痴地望去。
“姐姐!你还不打算告诉夫君吗?”
“告诉他?”王湘儿的眼神里出现了一丝丝惊恐。“他……”
他会要我吗?王湘儿想不到答案,以他对江河的了解,想来是会的吧……
不过,自古来负心汉还多吗?他是一郡太守时候还看得上二九年华的自己。而今他已经是兖州刺史,等这仗打完了,不晓得还要高高地封赏到什么官职呢!
还看得上挺着个大肚子的自己吗?况且他日理万机,说不定早把那一夜风流给忘在了脑后。
王湘儿心事重重,王素虽然年纪轻,也知晓姐姐担心什么事,也陷入了沉默当中。倏地,莞尔一笑。“姐姐你也是,不让王太守告诉他,他又怎知道你在这一个人受这等苦楚呢!”
“我听说这河里的鲤鱼味道可鲜美了呢,不如让下人抓几条?”王素挤着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王湘儿。像是个小馋猫。
“好!依你,寒食节的时候就一直嚷着要吃鱼,而今到了河边,怎还能不让你吃,让人去抓吧!你可别沾水,当心着凉了!”王湘儿嘱咐道。
可是王素那管是听了王湘儿的话,就站在岸边观瞧,也为撑船抓鱼的小厮加起油来。每每抓到鱼,便引来王素的欢呼。
二人在河边玩儿得尽兴,乘着车回到了定陶城中。定陶是兖州重镇,正值上巳佳节,道路两旁,人声鼎沸,王素挑起帘子,正观瞧街上的热闹。
却不巧和路边一个穿着儒衫的文士相视了。
那文士显然也是见到了王素的妙容佳颜,顿时醉心了。向着王素作了一揖,点了点头。
王素自然是小鹿乱撞地放下了帘子,暗道这是哪家的登徒子,忒不知羞耻!
邓耀还在向着车马的方向望去,根本不介意那车马早已被人流掩盖。
“公子?公子?”小厮邓福叫道。
“啊,何事?”邓耀如梦初醒。
“公子莫不是看上了这家姑娘?”
“是又如何?”
“那可恭喜公子咯,这可是王太守的家眷。”
“哦?王虔?”邓耀看着远去的车马,挑了挑嘴唇。“那可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