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兖州刺史吗?丽君家里在兖州也是一方豪强。有了丽君的支持,你治理兖州不就是得心应手了吗?”
“山阳邓氏?”
“哈哈,你也不笨嘛。”
“慢着!邓丽君?”江河大感疑惑,怎么还冒出来一个邓丽君来。
山阳邓氏可是仅仅排在东海徐氏后面的天下第二大世家,好巧不巧,山阳郡正是自己的治下。而且自己治所就打算设在山阳郡的治所昌邑。
“你怎能称她为丽君!她只能是我一个人的丽君,她叫邓丽,没有君字。”
“哦哦,我说呢吗。不就是见一眼皇后吗!也行,你写一封书信让你那些大臣打开洛阳十三门,放我军进来,我就让你见一见你的皇后。”
“呵呵,连这点度量都没有吗?看来我是看错人了,你以为我就只有田节一军吗?有种你就继续死守南苑!”
“怎么?还要威胁我?你还要什么底牌我不管,我死前怎么也要把你拉做垫背的。”江河怎么知道他还有什么底牌,不过左思右想还是想不出来,生气道。
这陈桓还真当自己还是皇帝呢,一个阶下囚也敢如此蛮横!索性不再理他。
江河把衍庆宫广场东侧的一间屋子划为自己的指挥所,将邹楚的五个校尉都叫了过来,开了一个会。
虽然江河一行在奔袭洛阳之前,每人都携带了不少粮食,可是战马的口粮所需极大,仅仅靠着每人带的一斛小麦是完全不够的。
何况成皋到洛阳虽然也近,中间却隔着偃师和巩县两座县城。邹楚的大军可不能向自己一样翻越城池,直接进攻洛阳。
而如果进攻两城,就算每座城池一天时间就攻下来也需要两日,在加上路上所需,怎么也得三四天才能引兵到洛阳城下。
这还是没有考虑到田节溃军的理想状态。若是田节从中作梗,邹楚可能需要更长时间才能抵达洛阳。
至于田节直接率军返回洛阳……
江河根本不敢去想,只是期望邹楚能缠住田节,最好是把田节部全部歼灭。
看着已经就坐好的八位将领,江河清了清嗓子。
“今日招诸位前来,正是要商讨一下我军下一步的方针。是进是退,大家畅所欲言!”
站起来一个魁梧大汉,络腮胡子,身高八尺。用他那粗犷的嗓音道:“将军!我军有精骑六千,何不夺城!城内五军皆是土鸡瓦狗,只需给末将三千兵马必能夺下城门!”
“哦?田校尉所说也有道理,依昨日战绩来看,这城内军队的确疏于训练。可是洛阳城高,就算我们是从内部攻克也需要仔细谋划,不知田校尉可否呈上来一则细案让某好好参考。”
田茂挠了挠脑袋。“这个……这个倒是没有。”
“那若是敌军知晓了我们去攻哪座城门之后集结力量来攻我们,那样的话该当如何?”
“邓校尉,我看你有话说!”
与田茂不一样,邓和身高七尺八寸。比起田茂来可是要瘦上不少,一双眸子陷进眼窝里,闪着光芒。两撇八字胡挂在嘴边,但并不滑稽,更显得此人稳重。
“将军!南苑过大,仅仅是把守紧要位置就需要四千多士兵,剩下的大部分士兵还要看管俘虏,如果遇到危险情况,这南苑根本没办法守!”
“嗯!”这个道理江河也明白,这也是他想解决的第一个问题。首先是要能守住!“邓校尉有何高见?”
“将军,我军来时,我发现这洛阳城内坊墙高大,完全可以趁此机会占下两个补充物资,死守敌军,可以做长久打算。”
“嗯,邓校尉所言不虚。这一点,我也发现了,可坊内住的都是我大陈百姓,补充物资之说难道是要从百姓手中强征粮草吗?”
“正是!将军!慈不掌兵啊!如果我军在此全军覆没,元帅那里可就没有成建制的骑兵了。如果日后我军克定洛阳,天下太平,没了骑兵,怎么防守我大陈万里北疆?”
见江河无动于衷邓和又道:“这洛阳城内才有多少百姓?洛阳城外的六千万百姓难道就不是大陈的子民吗?咱们这里能坚持下来,这讨逆伟业不就完成了吗!”
“嘶!那依邓校尉之见,咱们应当攻取哪几座坊,作为立足之地呢?”尽管邓和说他“慈不掌兵”,但是江河没有感觉邓和是在冒犯他。自己圣母的毛病是该改一改了,应该多拿出来点杀伐果断的气势来。
“我以为,承光、桃夭和孔雀三坊比较适合我军驻扎。这三坊就在南苑边上,又靠近南边的镇远门。”
昨日,江河的手下就在南苑内找到了整个洛阳城的布防图。邓和一边指着地图上的位置,一边向江河解释。
邓和所说的三个坊在南苑边上,与南面的城墙隔了一个坊的距离一字排开。西边的承光坊靠近昨日杀进来的永乐宫侧门。东边的孔雀坊紧挨着南北贯穿洛阳城的玄武大街。
夹在两坊之间的是桃夭坊,名字来自《诗经》中的国风·周南篇讲述的是女子到了出嫁的年龄,找到了合适的归宿。表达了“男女以正,婚姻以时。”讲述了婚姻的重要性,算是《诗经》中相当有名的一篇。
因为后世多多曲解本意,把这篇诗和爱情联系起来。江河前世为了追女孩子,特意背过。
四处寻找,江河到发现这些坊名还真有些来历。
有从经典中择名的,除了刚才的那个桃夭坊还有学而坊、诚意坊、致知坊等等。
还有以名人为坊名的,有:娥皇坊、女英坊、武安坊、周公坊等等。
有以神兽为坊名的:青龙坊、白虎坊、朱雀坊、玄武坊这四大神兽算是聚齐了,还各在方位。甚至还有帝江这种神话里才有的生物。
“为何不占据朱雀坊呢?我感觉朱雀坊正合适。”江河指向了与孔雀坊隔了一条玄武大街的朱雀坊。
“将军!这可不成!孔雀坊是河南尹的衙门驻地。”一个校尉道。
“河南尹?怕他作甚?”
“将军恐怕不知道河南尹是谁吧?”
“谁啊?”江河一头雾水。
“将军听说过双刀赵榷的名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