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着晨风,凝望着天际处出现一座又一座城池,江河二人一直骑到定陶不过才到巳正十分。
定陶作为济阴郡的治所,比奉高城还显三分大气。虽然大气,却处于兵家必争之地,若是盛世还好,若是乱世,占据此城之者,不知要死伤多少轮儿,江河安慰自己道。
虽然奉高在山沟沟里,北面是泰山山系,南面是梁甫山、尤来山山系,正好把逢高城夹在中间。
江河虽然昨天下午吃了不少但是过了一晚又乘马驰行了百余里,早就饿了。
坐在定陶东门不远的一家酒楼二楼临街的位置,江河与齐凌坐下。随便点了几样菜品,便大口吃了起来。
“你说这徐让、章晋能把人都领到哪里去了?”
“可能是在昨天下午错散的,昨天下午我和主公走的是汶水北面,徐让他们可能走的是南面,因此错过了,这样的话,他们昨晚很有可能没到运城。”
“是啊,我也感觉咱俩怎么也不至于比大部队还慢,既然如此就在定陶等等他们吧。”
“嗯,我刚在街头看见几个杂耍的,行走江湖像是有几分功夫。”
江河一听来了兴致。“是吗!那等会儿得过去看看,来来来,快吃快吃。”
酒足饭饱之后,江河与齐凌来到他所言的杂耍摊子前。摊子前围起了两圈儿人,江河不费劲儿就占到了里面的位置。
之间一个汉子抄起长枪捅向另一个准备好的汉子。一扎下去,居然没有顶住,直接刺穿了!
卧槽!这是玩儿命啊。那枪连杆没入,大概进去了三寸的样子,这枪没拴红缨,也没有血滴下来,江河不由奇怪起来。
那被刺中的汉子运起功来,一直运了三分钟的功,口里念念有词。最后一声“敕!”
将那长枪逼出,展示给众人,哪还有窟窿?只有外面一点点血迹罢了。拿起身旁的抹布擦了擦,居然和没事儿一样。江河啧啧称奇。
“齐凌,你看出来了吗?”
齐凌摇了摇头,自己虽然走南闯北,对于这些走江湖卖艺的早就见怪不怪了,那是人家行业机密,自己也猜不出来。
不过这却让江河感到好奇了,并不是好奇他是如何做到银枪穿腹而自愈的,而是为什么大陈会有街头卖艺的!这种街头卖艺不应该是在农业社会晚期才会产生的行当吗?看来大陈的农业经济还是挺发达的啊。
江河总感觉自己错过了什么,又很难抓住。围观了一会儿,太阳渐渐到了头顶,这才想起来去拜会济阴太守。
人家这个太守可比自己这个假太守强多了,自己所辖不过六县辖民不过七十万。而济阴太守的济阴郡有九县近两百万人!
其实如果自己能够压制全泰山郡的话,其实和济阴郡也差不多。不过好死不死中间隔着个崔大帅,自己也就无法遥控泰山郡南方三县。
不过话说回来了,泰山郡十三个县的人口还比不上济阴郡九个县人多,倒也说明了济阴郡农业发达。土地的承受能力,比泰山是墙上不少。
定陶距离冀州也不远,路上江河看到了不少的难民还有施粥点。一路行到郡府,正是日中正午,江河亮明身份,让侍卫前去通传。
济阴太守还是接见了江河,不过江河看得出来这济阴太守并不想见自己,足足让自己等了半个时辰,才来会面。
江河皱眉不止,自己怎么说也是一郡之长,大家都是平级,还有什么看不起的吗?是嫌弃自己出门在外只带一个侍卫吗?还是嫉妒自己这英俊的外表?
那是江河想多了,王虔只是纯粹的在处理政务。政务太多了!王虔初到济阴就感觉万事待兴,俯首案前,整日深居简出处理文书。
眼见治下有了起色,王虔还是事无巨细地询问郡内事物,无论大事小事都要关照一二。当他听到有个太守前来拜访他时,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可是眼下正要处理昨晚抓住的一个小偷的偷窃罪名的定义。
不由得又忙了一会儿,处理了三封文书才想起来这事儿,不住拍头,自己这记性是越来越不好了!才三十六就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别让同僚等久了,再说自己不懂待客之道,那穿出去可不太好听。
王虔进了会客厅,不由得愣住,这也太年轻了吧!看上去还没及冠呢!没比自己儿子大多少啊!
江河确实没有及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生日哪天所性明年随便找个日子给办了吧,早两年偷偷及冠也没什么坏处。
“见过王太守。”这一路上江河还是听说了太守姓王的事儿。
“嗯,见过江太守。江太守舟车劳顿了!此来可是去陈留参加大会?”王虔让江河入了座,自己也入了座,含笑问道。
“正是,王太守离陈留近,自然是不需要提早动身。”
王虔心里苦笑,自己刚从大狱中被琅琊王放出来,他怎会见自己?嘴上敷衍过去,另起了一个话题。“江太守年少有为,不知是考何功劳得此职也?”
“回王太守,江河所辖之地,俱是河亲自率兵攻取而来的!大王奔着大位而去,自然无暇北顾,只好将我攻打下来的土地交给我管理了。等到天下太平了,就可以归还政务给天子了。”
王虔的脸不自觉地抽了抽,攻城略地?思绪又飞到了远方。江河哪里知道,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前任左军统领王虔。王虔久攻费县不下,被琅琊王撤职,关入大牢。直到不久前才放出,改任了济阴郡的太守。
王虔与诸葛泰关系不好的事情,自然是人尽皆知。江河作为诸葛泰名义上的师侄,对此却浑然不觉。还好王虔不是小心眼的人,没有在意这一层关系。
王虔不在意,江河也没察觉,两人就如同正常的同僚般交流起来。不说别的,王虔准备的茶倒是不错,江河喝了之后,感觉唇齿留香。茶饮入喉,感觉整个身体都被洗涤,顿时神清气爽。
“江河贤弟,你朝见大王,就这么去吗?贤弟说所辖之地俱是由自己攻取得来,难道此行未带兵马吗?这一路虽然已经平定,但是匪患、流民不止。贤弟出门在外还是要多加小心啊!“
“实不相瞒,小弟前日拜访老友,将部队托付给手下校尉。昨晚与部队错散,便提前来到定陶等待军队到来。“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正想见一见贤弟攻无不克之雄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