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两件民生、军政大事,第三件事情江河也打算搞起来,那就是——教育。
身为二十一世纪来客,江河深知教育的重要性,江河打算斥资五百万在郡下四县以及郡城奉高兴建、扩大学校。同时聘请这几日前来江河处请求投靠的寒门学子去做教书先生。
在巨平的四千难民队伍在修建完巨平官仓和巩固完城墙之后,江河打算安排一千人在巨平居住,把剩余三千人迁移到奉高来,让他们充当建筑工人,扩大奉高学校的规模和完善匠坊设施。
这个匠坊是江河在奉高城内收购来的一处房区,在周围建上围墙就成了一个坊。这处区域原本住户就不多,有许多空地,正好用来生产之用。
奉高这边根本就不缺房屋居住,三千难民来到奉高不愁没地方住。不仅如此,奉高的民夫营里尚有来服役的三千民夫,这奉高可真是人口稠密之地。每个月都有八千徭役,不过这只是一个理论数字。正常来说会来服役的只有五六千人,而这次由于战乱的原因,徭役大减。
江河也在大力征发徭役,毕竟徭役越多自己征发的壮丁也就越少。
虽然眼下只有三千徭役在城中,江河打算先从规划在奉高处两条小水渠修建起来。
江河提笔正要写下调动徭役去兴修水渠的调令时,苏双上了大堂。报告道:“主公,令公子来了!”
苏双就是苏二,江河新给他起的名字。二,不就是双嘛。倒是和资助刘备的那个中山商人重名了。
“我儿子?”江河一拍脑袋。怎么把这人给忘了。“轰出去!”
苏双听令,疑惑了一下,还是遵从了。不过轰肖澄出去他倒是不敢。毕竟肖澄乃是成县肖家的家主,而自己只是一个小亲卫。
何况这位大人还和自家大人有着不可描述的关系。
“肖家主,我家大人最近太忙,劳烦您先行回去,等我家大人有空了,再寻你来。您看如何?”
“我不管,你别拦我!我要见我爹!”肖澄推了一把苏双。可苏双跟随江河征战了三个多月,参与了数次大战,不说练就一身本领,怎么会被这个纨绔子弟推倒?
倒是肖澄推搡苏双时用错了力气,扭了自己的手腕。
“你……你给我等着!”肖澄气道,不停地揉搓自己扭到的右腕。
苏双看到如此正想着怎么安慰这个小祖宗,肖澄却趁着苏双不注意的功夫一个箭步跑上了大堂。
听着耳边越来越近的脚步,江河心下烦躁,这个小祖宗怎么来了,苏二也不知道拦着点。
“义父!”肖澄见到江河直接扑在了一旁,伸出略有些红肿的右腕。“苏二那厮欺负我!”
“苏二现在叫苏双了。你听他的话,他何必伤你右腕?我还有公务要忙,你且回去。”江河看都不看他一眼,准备把这封调令写完。
“义父,救救肖家吧!”
“你们肖家又怎么了?”
“义父还不知道吗?琅琊王禁了私盐!”
“什么!”江河猛地起身!
这琅琊王是傻子吗?
居然禁了私盐!
那些盐商还会继续支持琅琊王吗?
看起来应该是琅琊王自以为势力强大就想断了盐商的财路,让自己发财?听说琅琊王最近却钱缺粮,看来是要拿这些盐商开刀了!不过这背后一定没有这么简单……江河暗自思付。
“你父亲他怎么样?”
“我昨日收到家父的信,已然被下狱了。莒县那边的产业也被查封了,唉!”
听着这话,江河撂下手中悬着的笔,扶起肖澄。这肖澄也颇为可怜,年幼时做个纨绔子弟,还没长大就遭逢此事。
“你且放心,薄公吉人自有天相。虽说不一定能保住你家在莒县的产业,但是救薄公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啊!多谢义父,再造之恩没齿难忘。”
这时,江河才看清了肖澄,哪里还有之前的样子?
经过这两个月,他看起来成熟不少,脸上隐隐有着泪痕,想必是之前哭过又怕见自己时仪表不整给匆匆摸去了。身上的华服虽然没有变化,却也有几条折痕,看起来也是忙着来找自己。
“你且在此等候,我去寻人救薄公。”肖化这个人,江河虽然没有什么好感却也没什么厌恶的地方。
在成县时,他也算是自己的盟友,如今他家里遇上大难,自己又和他有着肖澄这样一层不深不浅的纽带,自己也不好拒绝。说到底,江河还是心软了。
他想起了自己的当初。那时候父亲失踪,母亲大病了一场,家里的也没有多少钱,江河那一年才八岁,急的不知道怎么办,只好在家中大哭。正哭着呢,江河想起了自己的班主任,那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老师,对人很温柔,江河给她打了电话。
班主任十多分钟就来到了江河家里,陪着江河将母亲送到医院。
那一刻,江河觉得,班主任真的是上天派来拯救江河的天使。
母亲得的是急性阑尾炎,当时要是慢了一点,真的有可能会出现危险。江河大学毕业之后还去看望了这个班主任,可是当年的小学早就被拆除,自己去了一趟老师家里,老师却早已搬走,不知去向。
这件事情本来已经尘封在江河的脑海深处,可是看着肖澄那盼望的眼神,江河想起了那个晚上的自己。
帮!
出了大堂,江河就后悔了。自己逞什么英雄!救肖化是能救,可是救完之后呢?万一琅琊王因此对自己不满,寻个由头把自己撤了呢!
这件事不能自己一个人来硬抗!
江河知道怎么救肖化,毕竟公孙冶刚搬进自己的郡府里。虽然山阳郡已经投降于琅琊王,但是公孙冶并没有去山阳前线,而是选择在泰山郡这个山沟沟里待着。
来到了公孙冶门前,江河心里有点打怵。自己这还是第一次求他办事,公孙冶表面看起来是个温和可亲的人,做事却雷厉风行,稍不称意就要骂人。
“师父。”江河进去行了一礼。
“啊,是河儿啊。可有什么事情?是读书遇到什么疑惑了吗?”江河尴尬无比,前后两世都没人这个叫过自己。
“师父,徒儿近来忙于政务,无暇读书,来师傅这里是有一事相求的。”
“嗯,你如今替大王牧守一方,忙于政务是好事,可也不要疏于读书了。毕竟天下大理,经书中皆存焉。你本来就是草莽起身,更要读书!”
“师父教训的是。”江河本来就有求于他,一脸谄媚。
“不说这些了,你来我这儿,有什么事情?平日里也没见你来烦我这个老头子。”
“诶,是徒儿做错了,今后我早晚都来您这里请安。如今有个这么个事儿,徒儿有一个好友在莒县被抓,还请师父能搭救一二。”
公孙冶不以为意。“区区小事,你动动手指头不就行了?劳烦我做什么?”
江河走到公孙冶跟前,附在公孙冶耳朵上说了一句。“是因盐商的事情抓紧去的?”
公孙冶听得这话,眼神里闪过一丝光芒,不紧不慢地问道:“可是姓徐?”
江河听了摇了摇头。“姓肖,叫肖化。”
“哦,那便没事儿了。你回去吧,三天之内就送回来。”公孙冶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