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响起熟悉的手机闹铃声,姜茗妤从梦中醒了过来。感觉头眩晕得厉害,她难受地用被子蒙住脑袋,想用暖意驱赶痛楚。
脑海中闪过自己昨晚在天台喝酒的画面,姜茗妤一下子掀开被子。见躺在自己的卧室里,姜茗妤暗暗舒了口气。看来自己昨晚也不是很醉,至少能找到回家的路。
伸手揉了揉又晕又痛的太阳穴,姜茗妤下了床。感觉寒意逼人,她从衣柜中拿出一件睡袍披上,便拉开卧室的门,打算去浴室冲个澡,醒醒酒。
门一打开,姜茗妤就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响动,她第一反应是家里遭了贼了。
就在姜茗妤犹豫是该跑出去报警,还是拿把拖把和贼拼了时,厨房里的人手里拿着两个鸡蛋走了出来。
看到竟然是身穿她的粉色睡衣的杰瑞,姜茗妤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昨晚被杰瑞紧紧抱住不放的画面出现在了眼前。
姜茗妤警觉地伸手抚向胸口,隔着睡袍,她这才感觉到自己里面什么都没穿。难道昨晚这个黑得跟煤炭似的男人趁她醉了占了她的便宜?
“你醒了?”杰瑞丝毫没发现姜茗妤心里的想法,笑着说,“我煮了清粥,你先去沐浴,然后吃一点,胃里就不会难受了。”
姜茗妤不吭声,转身奔回了卧室,并嘭一声把门甩上,巨大的声响震得杰瑞手一紧,本打算用来煎荷包蛋的两个鸡蛋被他给捏碎了。
将碎了的鸡蛋扔进垃圾箱,杰瑞知道姜茗妤误会了,连忙洗了洗手,便去敲卧室门:“姜小姐,昨晚我和你没有发生任何事。”
见屋里没有丝毫动静,杰瑞继续解释:“昨晚你喝得太醉,弄脏了衣服,所以我才帮你脱了。我发誓,我只是帮你脱脏衣服,没做别的事。”
“那你为什么穿着我的衣服?”对于杰瑞的狡辩,姜茗妤根本不相信,她一把扯开门,双眼怒气腾腾。
“你昨晚吐了我一身,我没衣服穿,只好借用一下你的睡衣。”杰瑞觉得自己很委屈,昨晚怕姜茗妤想不开做傻事,冒着严寒好心守护着她,结果弄得一身脏,还被冤枉,这真是好心没好报呀!
姜茗妤拧眉望着杰瑞,虽然不说话,但一脸的怀疑还是让他有些抓狂:“不信你看阳台上的衣服。”
顺着杰瑞手指指向的方向,姜茗妤看到了自己昨天穿的衣服和裤子,甚至连内衣裤都被挂在了阳台的晾衣架上,还不时有水从上面滴落下来。晾衣架的另一边则挂着杰瑞的黑色西服和衬衫。
“用水洗过,我怎么知道上面是否真有脏东西?”姜茗妤再次将冷冷的视线转到杰瑞脸上,一副‘你不给我拿出更有力的证据出来,我就要告你强.奸’的架势。
杰瑞无奈了,他还真是有口难辩:“那姜小姐要怎样才肯相信我?”
“去医院吧!”姜茗妤昨晚醉得太厉害,她真的无法回忆起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她一向不是个糊涂的女人,也不知道什么叫逃避,所以去医院做个检查,这才是最好的证据。
“好!”身正不怕影子斜,去医院做了检查,才能还自己清白,杰瑞决定豁出去了,就算被人笑话,也好过被姜茗妤误会的好!但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此时的样子,有些为难了,“可……”
“怎么?不敢去吗?”姜茗妤以为杰瑞开始做贼心虚了,满含鄙夷地瞟了他一眼。
杰瑞本想请姜茗妤帮他买套衣服换上,然后再去医院。但看姜茗妤的表情和不信任的态度,杰瑞知道这要求说了也是白说,干脆懒得自找没趣:“走吧!”
跟着姜茗妤来到医院,杰瑞一路上受尽了路人的注目礼。一个牛高马大的黑人,上身穿着明显小了很多的粉色女士睡衣,下.身穿着黑色西裤,任谁都驾驭不了这另类的造型。
看着一个个美女捂着嘴冲自己笑,杰瑞满脸懊恼,自己酷酷的形象就这样被毁于一旦了。
好不容易熬进了医院,姜茗妤直接带着杰瑞去开了检查单。等去到采血处时,杰瑞才知道这化验的是艾滋病筛查。
靠!把哥当什么人了?杰瑞在心里怒骂,这是严重的种族歧视!虽然得艾滋病的黑种人不少,但也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黑人吧?
杰瑞本想抗议,但觉得现在说不,会更加引得姜茗妤的怀疑。干脆用事实说话,让检查结果来证明自己是无辜的,让她无话可说。
守着杰瑞乖乖抽了血,姜茗妤又去做了妇科检查。等两项结果都出来后,证实杰瑞身体很健康,姜茗妤昨晚也没有受到任何的侵犯时,姜茗妤大囧,不知该怎么和杰瑞道歉。
“没事,只要姜小姐不误会我就好。”杰瑞再大度,此时也有些气愤。说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后,他头也不回地走进电梯,下楼离开了医院。
手捏着两份化验单,姜茗妤觉得无地自容,看来真是自己冤枉了好人。弄出这么大的误会,该怎么去向杰瑞道歉呢?
姜茗妤本就宿醉作痛的头更加烦恼得想要爆裂了。
杰瑞回到自己的公寓,脱下姜茗妤的睡衣,生气地扔在了地上。翻出自己的衣服胡乱地套上,他斜倚在沙发上,眼睛不眨地盯着地上的衣服,发起呆来。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杰瑞连忙拿出手机一看,是任千成打来的,心里不禁有几分失落。继而又觉得自己很可笑,那个没良心的女人那么不相信你,你还期待她打电话来向你道歉吗?
甩了甩头,杰瑞压下心里的胡思乱想,接起了电话。将昨晚与天飚见面的情景简单地向任千成做了汇报,然后按任千成的指示,联系周边的弑杀成员,帮忙一同寻找魔渊。
通话结束,任千成刚挂了电话,来电铃声又响了。 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宝贝’二字,任千成迟疑了一下,这才按下了接听键:“萧云,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
“魔渊姐姐不见了,是吗?”从柳大伟那儿得知这个消息后,萧云便立即给任千成打去了电话。她不明白,任千成一次次伤害魔渊,魔渊都不离不弃,为何会在两人新婚在即之际,却突然失踪了。
“嗯!“任千成轻叹了一口气,“那天去参加伍豪东的宴会,我和天飚见面后就发现她不见了。我以为她先回来了,于是没太在意。等过了两天都不见她的人影,打她的电话也无人接听,我才察觉她离开了。”
看着姜茗妤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杰瑞犹豫了片刻,还是有些不放心,便悄悄地跟了上去,打算看她回到家就离开。
可姜茗妤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一家便利店。等她出来时,胸前抱一只纸袋,袋子里塞着好几瓶啤酒。
这是打算借酒消愁吗?姜茗妤落寂的神情,让杰瑞更加不放心了。不管是为了什么,女人都不应该轻易买醉。因为醉后解决不了任何的问题,往往还会制造许多新的困扰。
一路跟着姜茗妤来到她租住的单元楼,但她并没有回住的公寓,而是径直上了楼顶。这一举动着实吓了杰瑞一跳,难道这女人一时想不开,打算跳楼?
不过,冒着寒风,看姜茗妤坐在楼顶的地板上一边喝酒,一边看星星,杰瑞知道自己刚才想多了。
姜茗妤在酒精的作用下,浑身发烫,感觉不到冬夜寒风刺骨。可杰瑞就惨了,被冻得浑身哆嗦,想打喷嚏时还得强忍着。
幸好杰瑞不仅皮肤和头发漆黑,今天还穿了一身黑色西装,所以即使离姜茗妤很近,即使他一直在瑟瑟发抖,也没被姜茗妤发现。
当几瓶啤酒被灌进肚子,本就没吃晚饭的姜茗妤很快就醉了。自言自语地重复着原本今晚想对天飚说的话,眼泪悄无声息地顺着脸颊滑落。
看着姜茗妤如此伤感,杰瑞的心中升起了柔情。这个令人心疼的女人,为何总遇不到一个懂得珍惜她的男人?
似乎是酒精在胃里翻腾,姜茗妤不舒服地站起来,摇摇晃晃地向楼顶围栏走去,打算将胃里的液体呕吐出来。
可一直留意姜茗妤一举一动的杰瑞误解了她的意图,以为她想做傻事,所以连忙跑过去拉住了她:“姜小姐,千万别冲动!”
“怎么是你?你怎么在……”感觉胃部急剧扭缩,姜茗妤想要挣开杰瑞的手,却被他抓得更紧了。为了不要姜茗妤挣扎,杰瑞还抱住了她的腰。
“哇——”姜茗妤实在忍不住了,低头就将从胃里涌上来的脏物全吐在了杰瑞的胸膛上。
“对……对不起……”姜茗妤的大脑晕沉沉的,面前的杰瑞都出现了若干个重影。她的眼皮实在太重,让她支撑不住,睡意紧紧包围着她。
当眼睑将视线彻底遮盖时,陷入黑暗之中的她便沉沉睡去了。她的脑袋还很自觉地靠在了杰瑞的肩头,双手也本能地缠住了杰瑞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