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兰特拿着变异药剂配方离开之后,副官有些不解地道:“将军,既然配方已经拿到了,咱们为什么不干脆——”
副官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直接比了个杀人的手势。
既然米迦勒已经没有了利用的价值,为什么还要把人留下?要知道,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伊兰特将军回头,看了一眼圣安医院门口的雕像,沉声道:“虽然月郡家族有很多疯子,但却没有一个是傻子。”
如果没有一点儿准备,米迦勒绝对不会公然现身,哪怕交易完成之后,他也绝不可能毫无准备。
如果自己真的动了其他心思,说不定,根本走不出这家医院。
永远,不要小看一个聪明的疯子,疯子疯起来,说不定就要拉着所有人同归于尽。
“将军,您说他那会是什么实验,需要这么多高级精神力者……”副官还是不放心,“会不会,对将军的计划造成威胁?”
“就算他再厉害,能和整个军部乃至联邦抗衡?”
伊兰特虽然忌惮月郡家族,却并不惧怕他们。一旦米迦勒站在了和联邦的对立面,那么到时候他就能公然把这个家族给灭了。
所以,他还真不怕那个疯子闹腾!
圣安医院地下——
三个黑色的口袋被打开,第一个里面,赫然就是雷维尔。
第二个口袋里,则是秦越。
第三个口袋里,是秦越的堂弟,秦卓。
米迦勒微笑道:“好了,现在人总算是到齐了。”
冷水泼下来,三个人先后睁开了眼睛,秦卓第一个失声叫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们?知道我们是谁么?”
“闭嘴。”
秦越同样被绑着,看到堂弟惊慌失措的样子,皱眉道。对方分明就是有预谋的,显然并没有把料理师协会放在眼里。
至于雷维尔,到底多长了几岁,这会儿也很安静,只是暗中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把他们三个,也绑到实验台上去吧,记得要小心,就算他们反抗也不要弄断了脖子,至于手脚,你们看着办吧!”
米迦勒看向门口几个医师打扮的白袍人,心情愉快地吩咐道。
形势比人强,听了这话谁还敢反抗?就连刚才叫嚷着的秦卓,这会儿都乖乖的没有反抗。这真要是断手断脚了,想逃都跑不了。
“你想做什么?”
眼看着几个白袍医师分分拿了各种药剂过来,秦越到底还是开口道。
“你们知道帝国人是可以化形的吧?通过早期的基因融合,变成半兽人,或者完美的异兽形态。”米迦勒坐在椅子上,不疾不徐地道,“而我现在要做的,就是把你们改造的比帝国人还要厉害。更加完美的基因,更加强悍的身体,变成兽人算什么?我所要做的——是把你们全都改造成钢铁战士,组成一支完美的天使军团。”
伊兰特心心念念用黑晶制造高级机甲,呵呵,有了身体堪比钢铁的战士,他还要那些破烂机甲做什么?
听了米迦勒的话,十几个高级料理师全都忍不住瑟瑟发抖,身体像钢铁一样坚硬,那他们还能算是人类么?
“那,谁先来呢?”米迦勒一手托腮,坐在谢清安旁边,最后把目光投向了雷维尔,“听说你的精神力等级可是A+啊,这些人里你的精神力等级可是最高的。”
其他人听了,都悄悄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最后大家都逃不脱被用来做实验的命运,但总算不是第一个。
只要不是第一个,就还有希望,说不定后来会有人来解救他们呢?
雷维尔脸色顿时变了,他从来没有想到,为他带来无数好处的资质天赋,现在却成了他的催命符。
就在几个白袍医师走到他身边,准备强行灌下各种改造药剂的时候,他突然高声道:“我,我不是最好的——谢清安,她才应该是第一个!”
米迦勒听了这话,一手在谢清安脸颊上摩挲着,温声道:“听到了么?他说,你才应该是第一个。”
雷维尔见他心思似乎有所动摇,急忙继续道:“你应该先研究她,一个和九级异兽结契的人类,精神力肯定很特别。”
“啧啧,这么秘密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米迦勒问出这话的时候,却是看着谢清安,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一看——
被好友背叛,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是依莲,她为了成为老师的学生,将谢清安的秘密告诉了老师。依莲还说,谢清安因为和九级异兽结契,已经活不过两年……”
雷维尔这会儿也顾不得其他,将所知道的,全都一五一十说了出来。只是,说完又有些后悔,万一这个疯子知道谢清安活不过两年,不肯浪费实验药剂可怎么办?
这样一来,倒霉的还是他自己。
“听听,你真心对待的朋友,却因为自己的私欲和利益,出卖了你。”米迦勒凝视着谢清安,“是不是后悔救了她?”
谢清安不为所动:“不是你说,给她吃了影响精神力的药剂,还下了精神暗示?”
“我做的那些,不过是催化剂,正是因为她内心深处存在着嫉妒和不甘,种下了恶的种子——最后才会生根发芽,枝繁叶茂。”
如果她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精神暗示就不会产生作用。
也就是说,当精神暗示起了作用的那一瞬间,就证明,依莲的内心深处已经对谢清安生出了恶意。
“……”
谢清安沉默了,她现在对依莲的心情很复杂,就像米迦勒说的,依莲最后还是心生恶意,可如果没有米迦勒在背后做推手,或许依莲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所以你看,这人世间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呢?每个人都是罪恶的,每个人都需要被审判。”
米迦勒以吟诵诗歌一样的调子,说着这样的话,脸上笑容仍旧阳光灿烂,却让看见的人不由心生寒意。
“你,你凭什么审判我们?”秦卓到底年轻,听了这样的话,忍不住出口辩驳,“最该被审判的,应该是你吧?把我们抓来这种地方做实验,你又是什么好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