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薄国斌可急坏了,伸手要夺回那幅画,“快放下,可别给我弄坏了。”
这是他手上仅剩的一幅温情的画啊!
“薄总。”顾肆寒眼神一冷,长臂一伸,拦截了他薄国斌伸过来的那只手,“区区一幅画,我太太喜欢,让她抢走又如何?”
“南倾小姐喜欢国画是吗?”薄国斌一咬牙一跺脚,说出一句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我送你一幅夜染的画,你把你手中那幅还给我怎么样?”
说完他就后悔了。
他手中那幅夜染的画,可是价值几个亿啊!
闻言,顾肆寒眼前一亮。
嗯,这倒是笔划算买卖,倾倾应该会乐意。
谁知……
“夜染的画?”叶南倾一脸不屑,“我要她的画做什么?又不值几个钱。”
薄国斌:“!!!”
薄安娅忍无可忍地投来讽刺的目光,“叶南倾,你知道夜染是谁吗?她的画明明是重金难求,有市无价!怎么到你嘴里,反倒成了不值钱的?”
这个女人,实在是见识短浅。
叶南倾不理会薄安娅的阴阳怪气,挑衅地看了薄国斌一眼,嘴角挤出一抹恣意张扬的笑。
“薄总,真不好意思,这画我要了,另外那十个点的让利,一个点也不能少。”
“你……!”薄国斌震怒,扭头跟顾肆寒那双威慑十足的目光在空相撞,生生改了口,“顾太太真是大度得很,只要您能原谅安娅,您要求的这些东西,就算是给您赔罪了。”
叶南倾满意地“嗯”了一声,“识趣。”
说完,她顺手带走桌上的一个苹果咬在嘴里,大摇大摆地抱着画就走,“下次再来。”
薄国斌:“……”
温情那么温婉的一个人,怎么生出叶南倾这种流氓?
“爸,她说要什么你就真给啊?”薄安娅急哭了,觉得经过这一遭,自己的脸都丢光了。
她凭什么要被欺负?就因为叶南倾是土匪吗?
“我这么忍气吞声还不是因为你!”薄国斌气得嘴角轻颤,“你以后别再去纠缠人家了,丢人现眼的东西!”
薄安娅死死咬着牙,眼里积满了泪,“我没有纠缠,肆寒本来就是我的。”
“人家夫妻恩爱得很。”薄国斌只觉得她无可救药,“哪里还有你的什么事?刚才你又不是没看到顾肆寒有多护着她。”
他有直觉,这个死丫头要是不打消脑子里这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迟早会给整个薄家带来祸端。
薄安娅不甘地大声反驳:“你懂什么?你这辈子没娶到爱的女人,日子过得怎么样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跟你不一样,我不会遇到了一点困难就退缩,我认定的一定要得到,我要嫁给我爱的人!”
“啪!”
薄国彬这一巴掌,响亮、震撼、没留余地。
他大声怒斥:“难不成你还想当小三?”
薄安娅捂着脸,满眼震惊。
父女俩对视了数秒,又不约而同地看向站在门口的薄母。
薄母掩掉眼底的不自然,缓步走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薄安娅一眼,无奈叹气,“你再喜欢的人不喜欢你又有什么用?”
薄国斌沉默片刻,疲惫地摆摆手,“安娅,要么接受我给你安排的相亲对象,要么你就滚出薄家!”
“爸!”
门口又传来薄冉的声音。
薄国斌转头就看见薄冉牵着程方仲走过来。
他原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你带着这个没用的蠢东西来我们家干什么?一个两个都嫌不够丢人是不是?还好他不是我薄家的人,不然我脸往哪搁?”
今天他倒是没去看程方仲比赛,但程方仲因为盗窃他人的绘画素材被驱逐出国画界的消息他早就听到了。
“爸,今天这件事不是方仲的错。”薄冉急急解释道,“方仲是被人设计了,他事先也不知道他手中的素材是黎墨的。”
“被人设计了?”薄国斌一记冷眼扫向程方仲,“怎么?有人拿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你犯规?”
程方仲识趣地低头道:“叔叔,我知错了,今天就是来给您说一声抱歉的……”
“我不需要你的抱歉。”
薄国斌大手一挥,很快薄家的保镖就涌出来将程方仲堵在门口。
“叔叔,我对冉冉是真爱……”
薄国斌怒不可遏地一脚将程方仲踹翻在地。
“方仲。”薄冉急哭了,“爸,你别打他!”
“来人!把冉冉带上去。”薄国斌冷声吩咐。
没一会儿,薄冉就边哭边喊地被人带去了楼上,与楼下的世界隔绝。
薄国斌当初一手把薄家做到如今的地位,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家族跻身京都四大家族,从来都不是个省油的灯。
此刻,他一手抓住程方仲的领带,眼中尽是不屑,“想做我薄家的女婿?你也配?”
程方仲开口想辩解什么,却被薄国斌羞辱似的一巴掌拍在脸上。
程方仲被两个保镖禁锢着身子跪在地上,脑袋也被人摁着与薄国斌对视。
而此刻,薄国斌的眼神,视他如蝼蚁,如草芥。
“你真的想娶冉冉?”
“真的。”程方仲咬牙,掩掉眼底的那一抹阴冷,真诚地点了点头。
“好,看来你是有几分诚意的。”薄国斌冷笑了两声,取下腰间的吊坠。
吊坠上刻有一个“薄”字。
是薄家人身份的象征。
薄国斌面无表情地将吊坠丢在程方仲面前的地上,“捡起来给我。”
程方仲愣了一下,眼神示意自己被禁锢的双手,有些为难的样子。
他根本动不了。
薄国斌又说:“不是用手,是用嘴。”
程方仲眼底掠过一丝震惊。
“不愿意?”
“我愿意!”程方仲连忙点头。
薄国斌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示意保镖松手。
程方仲跪在薄国斌面前,便像狗一样用嘴去叼那玉坠。
他眼看着牙齿差一点就要够到那玉坠了,却又被薄国斌用手拿开。
程方仲抬眸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薄国斌冷着脸说:“就这点耐心?”
程方仲眼眸染上一点猩红,咬肌也不易察觉地鼓起,仿佛下一秒就要爆发。
但他终究还是深吸一口气,以一种极其卑微的姿势将玉坠咬住,然后送到薄国斌面前。
他直勾勾地盯着薄国斌,只以为这是对他的考验。
考验过了,他就能成为薄家的人了。
谁知……
薄国斌粗暴地将玉坠从他嘴里扯走。
“薄家缺的是人,不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