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让他产生愧疚心,好为日后分家做准备。
可没想到,陈景深刚背完诗,陈元禄就红了眼眶,呆呆地望着他,一动不动。
陈安夏见他这样,便唤了他一声。
陈元禄被她一喊,回过神来,快速地扫了她一眼,又快速的转过头去,摆了摆手,转过身,大手在脸上『摸』了一把。
莫不是哭了?
陈安夏望着陈元禄宽厚的背影,听着他刚才『摸』脸时呲溜鼻子的声音,轻轻皱起了眉头。
“爹,你没事吧?”
“我没事。”
陈元禄心里头此刻有些不好受,不知道为什么,也可能是原因太多了。
莫名的突然觉得委屈,委屈的想哭。
但在两个孩子面前,他还是咬牙忍住了。
快速调节了一下心情,他应了陈安夏一声。
“时间不早了,你赶紧收拾一下,咱们赶紧回家吧。”
天『色』不早了,是时候该回去了。
“哦,”陈安夏听陈元禄这么说,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愣了一下,扫了陈景深一眼,“我这就去收拾,四郎过来帮忙。”
陈景深还小,根本帮不了什么忙。
不过见陈元禄此刻情绪有些不对劲,还是给他留个独处的空间让他冷静冷静为好。
陈景深被陈安夏一喊,他并未多想,跟着陈安夏就去了里间。
收拾了差不多有一刻钟,陈安夏见该拿的都拿了,她就叫上陈元禄,锁上门,三人一行往陈家庄赶去。
他们回来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回来了。
孟氏在厨房里做饭,陈安夏把卸东西的事情交给陈元禄,她就去了厨房帮忙。
“二郎,你出去吧,我来烧火。”
陈安夏上了厨房,发现帮孟氏烧火的是陈景云,见此,陈安夏拍了拍他的肩,让他出去。
他下午出门捡粪去了,肯定累坏了。
以前她也出去捡过粪,知道其中滋味。
“去吧。”
陈安夏让陈景云出去,陈景云却扭头看了她一眼,并未立刻离去。
知道他是在犹豫,陈安夏朝他笑笑,又催促了一遍。
说完,陈景云才交出烧火棍,走了出去。
“娘,今天还是杂粮青菜饼啊?”
陈安夏坐在锅灶前,伸手往锅底添了一把麦秸秆,然后抬头看向孟氏,只见孟氏正往锅里箅子上锅边贴杂粮青菜饼。
这种饼里面只加一些盐,连点油水都没有,可谓是食之无味。
天天吃杂粮,青菜、野菜,陈安夏吃的都快反胃了。
虽说她今天已经吃了一个白面馒头,但只要不分家,估计日后还得天天吃这种寡淡无味的食物。
“忍忍吧,有的吃,总比没的吃好。再说都吃了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吃不下的。”
孟氏听着陈安夏的抱怨,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她是从小过惯了苦日子。
每逢粮食减产的年份,有时候连杂粮都没有,只能吃野菜。
再难的日子都走过来了,这算不得什么。
听孟氏这么说,陈安夏没有再吭声,只不过见孟氏洗了两个鸡蛋撂进锅里,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