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和气?”孟氏一听陈元禄这样说,立刻皱紧了眉头,“陈元禄,你说的这话,我怎么这么不爱听。这件事上,到底是你娘的错,还是我们胡『乱』猜测,你可是看在眼里的。”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维护着你娘呢,既然你向着你娘,那以后你就跟他生活在一起好了。还有……你可别忘了老四已经成家,咱们一大家子早晚要分开的,一个女儿三个儿子,看到时候分家什么东西都分不到,咱们一家子就等着喝西北风了。”
说实话,陈安夏制作膏『药』拿出来卖,她比谁都高兴。
就算是一贴膏『药』,他们能攒下来一文钱,等到日后分了家,他们一家人也不会捉襟见肘,毫无方寸。
可现在呢?
钱氏昧下钱先不说,万一她起了别的心思,到时候他们哭都没有地方去哭。
就这……
陈元禄还拎不清呢!
“你孝顺,我承认,我们也没谁拦着你孝顺,但是有些事情上,可跟孝顺扯不上半个字。我也懒得跟你说别的,你还是自己好好想吧。夏夏,咱们走。”
百善孝为先。
她孟月娘这辈子没读过书,但是大道理还是懂的。
儿女孝敬父母,天经地义,可这也得看实际情况不是。
毕竟有些父母做的那些事情,肯定配不上儿女的孝顺。
孟氏除了懂的这个道理,也十分了解陈元禄这个人,知道一时半会儿也说不动他,她也就不多说了,拉着陈安夏一块出了门。
出了门,她叫上陈景云、陈景林、陈景深,加上陈安夏五个人一起去了凉河沟村。
反正今天在家里也没有事情做,他们就去凉河沟村待上一上午,正好蒸些馒头,吃一顿好的。
嫁到陈家这么多年,白面馒头,她从来没有吃过完整的一个。不仅如此,自打陈景昊上学之后,他们全家人勒紧裤腰带,四个孩子一个个每天都吃不饱,面黄肌瘦,穿的破破烂烂。
上学的陈景昊呢?
整天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活都不干,养的细皮嫩肉,穿的上下得体。
更令人可气的是,他们家景深去年秋天的时候想要去上学堂,陈令鸿跟钱氏硬是没答应。
陈元禄这么多年在这个家里出了多少力,他们没看在眼里,不知道感激也就罢了,还觉得理所当然。
想想,她就鼓起来一肚子的气。
可再气又如何,现阶段只好忍着,又望着眼前四个儿女,孟氏很快将此事给抛到脑后了。
“二郎,你跟三郎去打些水,我跟你们二姐收拾一下厨房。”
到了凉河沟村纪青芸家里,陈安夏领着孟氏在厨房转了一圈,孟氏看了看,转头就吩咐站成一排的三兄弟吩咐道。
她一吩咐,陈景云领着陈景林拎起水桶去院子里水井旁提水去了。
他们一走,孟氏跟陈安夏就收拾起厨房来。
虽说纪青芸刚走了两天,但是土坯厨房还是落灰了。
简单清扫一下,孟氏就开始和面,面和好了,她就去后院儿菜地拔了一些快老掉的青菜。